第四四六章 刺客刺(0:14)
?今天守門的侍衛重新換了兩個,不過昨夜的事情他們可是聽說了,所以,看到房遺愛三更半夜,一身白衣,施施然的走出院落,倒也沒敢在拿刀想要把房遺愛給擋回去。【】?
看著房遺愛優哉遊哉的遠去背影,兩人不約而同的抬頭看了看天上那一牙牙小小的新月,不明白這樣不算多亮的小月牙,還是不時有雲朵遮擋的月牙,到底有什麽看頭。?
兩人搖搖頭,表示不理解房遺愛的無聊行為,還是乖乖的盡職守在小院的大門口。?
在房遺愛吸引別人眼球,趁著夜色大方遊覽王庭的時候,吳瞞已經帶人隱藏在了暗處,悄悄的朝著依蘭以前在王庭的住處行去。?
就在房遺愛東遊遊西逛逛,貌似無意的行到了依蘭原先的住所,好奇的想要抬步進去參觀的時候,一直默然無聲的帶人跟在房遺愛身後的侍衛的頭頭,伸手攔住了房遺愛。?
“夫人隻準許公子在王庭的公共區域散步,沒有夫人的首肯,除了公子自己現居的院落外,其餘的院落公子不得隨意進入,還請公子不要為難我等。”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侍衛頭頭麵無表情的攔在房遺愛身前。?
雖然不知道虹筱夫人為何優待房遺愛這個明顯是異族的人,卻不妨礙他們這些奉命行事的侍衛們,不給房遺愛好臉色。?
房遺愛的目光越過侍衛頭頭的肩頭,從門縫中可以看到院落裏依稀的光亮,說明院落裏有人居住。?
見房遺愛沒有動彈,攔在他的侍衛頭頭,用平板的沒有波動的聲音,再次公事公辦的將之前的話重複了一邊,最後語氣加重的讓房遺愛離開。?
知道吳瞞幾個已經潛行了進去,房遺愛摸摸鼻子,聳了聳肩膀。轉身離開了依蘭住所的門口。?
對齊紮羅和阿爾占之間的狗血情史,房遺愛雖然覺得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不過倒也能夠體諒為何阿爾占多年不肯來王城拜見齊紮羅。也正因為他們之間的狗血過往,倒也讓人鮮少會懷疑阿爾占會為了齊紮羅一家。這個時候前來王城冒險。?
因為意想不到,所以安全。這也是阿爾占父子安全抵達王城,還能這麽長時間沒被人注意的原因吧。?
對於吳瞞所說的阿斌透露出來的消息,房遺愛不是沒有懷疑。隻不過想想阿爾占父子所處的位置,倒也不難理解他們會做出這樣明智的選擇。?
前線傳來的消息,錳嗤擄為了供應大軍的軍糧,竟然搶奪附近百姓賴以活命的口糧。雖說事急從權。可也分怎麽個從法兒,像錳嗤擄這樣,為了確保眼前的實力,不過民眾死活的做法,著實讓人寒心。?
當然,換個角度來看的話,錳嗤擄的做法倒也符合審時度勢的梟雄本色。若是顧及了民眾死活的話,可能連眼前的實力都無法保全。換來的可能是全軍覆沒,自己都可能要死了,又何必去在意民眾是否寒心。?
隻要眼下先保存實力活下來。隻要將來能夠保證他們的溫飽,暫時寒掉的民心,早晚都能夠暖的回來。?
想想,很是有種“隻要我活的恣意,豈會在意他人生死。若我死了,死後哪怕是洪水滔天,瘟疫肆虐,又與我何幹”的狂傲灑脫之姿。?
麵對可以說有些自私狠辣的錳嗤擄,阿爾占會選著親近大唐的齊紮羅,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先不說大唐本就實力比薛延陀強悍。即便大唐將領不給力,讓戰爭進入僵持狀態,地大物博的大唐和糧食不能自足的薛延陀,時間一長,誰勝誰負顯而易見。?
再者,對於跟大唐接壤的薛延陀。西突厥的人不是沒有垂涎之意,隻是因為齊紮羅上位以來,一直奉行親近大唐的政策,使得西突厥投鼠忌器,這才沒將薛延陀拿下。?
錳嗤擄為了奪權貿然與大唐為敵,依然使得薛延陀陷入了戰爭的泥沼,一直虎視眈眈的西突厥未必沒有伺機而動的打算。?
在被唐軍接連打壓的情況下,錳嗤擄若是真的采用驅狼吞虎的辦法,想要聯合西突厥共同對抗大唐的話,無論成功與否,最後虧損最大的永遠是薛延陀!?
而且,相比於有原則的大唐,西突厥無疑就是那群貪得無厭的狼!?
這一點,明智的阿爾占比希辰羅看的清楚。?
雖然不知道錳嗤擄的人如何說服的希辰羅,雖然希辰羅仍然有些猶豫,讓大軍調集的速度很慢,可大軍畢竟已經調動了!?
一想到城外隱藏起來的穆青傳來的消息,說是之前派去遊說希辰羅的人,已經好幾天沒有消息了,房遺愛的心就有些發沉。?
“還請公子不要明知故犯。”侍衛頭頭沒有感情的聲音再次響起,驚醒了兀自思索的房遺愛。?
房遺愛回神一看,發現自己竟然無意思走到了齊紮羅的寢殿之前,若不是侍衛頭頭攔著,估計自己已經踏了進去。?
看了攔路的侍衛頭頭一眼,房遺愛沒說什麽,轉換方向,繼續負手而行。?
拐出齊紮羅寢殿前的一截道路,就見大路上應該是自己來的方向,燈火明亮的行來了一群人。?
一頂飄著香風的肩輿,前後各四個亮堂堂的大燈籠,二三十個全副武裝的人後頭跟著,單看這架勢,用腳趾頭都能猜出肩輿上坐著的人是哪位。?
更何況,打著方便醫治齊紮羅的名頭,虹筱夫人一直住在齊紮羅寢殿旁邊,原本屬於薛延陀王庭女主居住的院落裏。?
虹筱夫人的肩輿停在房遺愛麵前,在她俯身張口欲言的時候,身上的味道隨著輕搖的微風吹進了房遺愛鼻息,房遺愛心下直覺的一突,打了個噴嚏,朝後退了兩步。?
“公子倒是雅興。”虹筱夫人瞄了眼天上被雲朵遮住的新月,似笑非笑看著房遺愛,說道?
“夫人不也是未曾休息嗎?”房遺愛說道。“正好遇見夫人,在下倒是響起有事情要問詢一些夫人的意思,白天忙的有些忘了,夫人不會介意吧。”?
虹筱夫人的目光一冷,嘴角勾起一絲譏諷的冷笑,道,“公子若是不介意的話,就來奴家的院子裏聊聊吧。”說完,不待房遺愛答話,就敲了下肩輿的扶手,示意隨行的人朝前走去。?
房遺愛眨巴下眼睛,感覺虹筱夫人的語氣變化有些莫名其妙。?
“公子請吧。”原先跟著房遺愛的侍衛頭頭,哼了一上,眼神帶著敵意的看向房遺愛,酸酸的提醒道。?
房遺愛看了眼神態不對勁兒的侍衛頭頭,抬頭看了看天,又看了眼已經走過去的虹筱夫人一行,感覺對方是不是誤會什麽了??
跟在虹筱夫人一行後麵進了她居住的院落,房遺愛便在院子裏駐足,沒有再跟進去的意思。?
虹筱夫人倒也不勉強,吩咐下人招待房遺愛,轉身回房間梳洗換衣服去了。?
“打個商量,夫人能不能吩咐廚房的人,別再在我飯菜裏下毒了,太耗費心神了。”房遺愛對換了一身衣服的虹筱夫人,直白的說道。?
“就為這事兒?”虹筱夫人懷疑的問道。?
“嗯,每頓飯光是辯毒識毒,最低都要耗費盞茶的功夫,好好的飯菜白白的跑了味道,實在可惜。”房遺愛認真的說道。?
“看公子解毒的方子,奴家竊以為,憑公子的手段,完全可以兩天內解掉那十個人身上的毒,偏公子有所保留,不肯全全出手。”虹筱夫人說道,“若是接下來公子不再藏私的話,飯菜裏的毒明天就可以去掉。”?
“看來夫人真的是有所感悟了?”房遺愛說道,“這沒問題,不過,鎖功散的毒,是不是夫人不會白給了?”?
“相信晚個三五天,公子自己應該就能夠解掉自己身上的毒了,公子不會讓奴家失望吧?”虹筱夫人眼波流轉,嬌聲說道。?
“夫人倒是看得起我。”房遺愛苦笑道。?
“想要帶走齊紮羅,就得有能力解掉他身上的毒,連他身上的毒都有把握的話,小小的鎖功散又豈能難得住公子?”虹筱夫人嬌笑道。?
“既如此,那就不打擾夫人休息,希望明天一早的飯菜能夠吃的順溜些,告辭。”房遺愛拱手說道。?
“公子真的再沒別的事情了嗎?”虹筱夫人問道。?
“沒了,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好幹活兒,免得夫人不滿意,那我的小命可就懸了。”房遺愛擺擺手,頭也不回的說道。?
虹筱夫人思索的看著房遺愛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麽。?
房遺愛這邊剛抬腳要踏出虹筱夫人的院門,遠處就傳來了兵器相交的聲音,還有呼喊的聲音,“有刺客!抓刺客!”?
房遺愛心下一稟,倒還記得自己身在何處,緊緊隻是腳步一頓,就順暢的邁了出去,望了眼聲音傳來的方向,麵色好奇的看向虹筱夫人,說道,“夫人常遇到這種事情?”?
見房遺愛神色無異,即便心下猜測鬧事的人很可能跟房遺愛脫不了關係,虹筱夫人還是麵不改色的吩咐侍衛們過去看看,看看到底是什麽人趕來王庭鬧事。?
至於本打算離開的房遺愛,被虹筱夫人借口安全的問題,給強硬的留了下來,等待侍衛處理的最後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