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零章 事態
在吳瞞等人相繼離開落腳的小院時,房遺愛躺在**翻來覆去睡不著,索性起床不睡。
為了讓自己煩躁的心平靜下來,房遺愛索性將自己扔在了藥材堆裏,擺弄起藥材來。
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擔心也是沒用,擺弄著藥材,房遺愛漸漸恢複了平靜,索性專心的將瞎眼青年四人的解藥全都配了出來。
又趁著藥童不在眼前礙事兒,門邊上守著的人又不懂藥理,房遺愛給自己配出了鎖功散的解藥。
虹筱夫人那邊,見外出追擊的侍衛隻是帶回了一具死得不能再死的屍體,還是讓那群刺客給成功的逃過了,目光冷的不是一般的嚇人。
沒有怒罵,沒有責罰,虹筱夫人隻是冷冷的看著院子裏跪著的侍衛,就已經讓眾人心髒緊縮,冷汗淋漓了。
叫過一旁立著的侍衛,虹筱夫人讓人立馬傳令各處城門,從明天開始,各處城門戒嚴,隻準進不準出!
有下令負責巡城的衛隊,全部人馬立刻展開全城搜查,發現可疑人員可以無令緝拿,遇到負隅頑抗的人,完全可以先斬後奏!
擒拿刺客不利的侍衛們,眼裏看到一絲曙光,立刻請求要跟巡城衛隊的人一起搜查,畢竟他們跟刺客交過手,知道刺客的身手和身形。
“三天之內,再救不回小姐,再捉拿不到刺客的話,你們,”虹筱夫人頓了一下,掃了跪著的一堆黑壓壓的人頭,語氣淡然的說道,“也就不必回來了。”
“是!”在生不如死和死亡之間,眾侍衛們果斷的選擇後者。
打發了院子裏的一堆人,虹筱夫人有些心煩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她想不通究竟是什麽人帶走的雁綺娜。
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房遺愛的嫌疑最大。
雁綺娜雖然被錳嗤擄悄悄下令軟禁在依蘭的院子裏,可對外宣稱的還是依蘭住在自己院子裏為齊紮羅誦經祈福。
而目標直指齊紮羅的房遺愛之所以來王城,應該是唐人接受了依蘭的請求,他是知道真正的依蘭在唐人那裏的。
以依蘭和雁綺娜從小的關係來看。依蘭拜托房遺愛順便救走幫助她成功逃離王城的雁綺娜,也不是沒有可能。
隻是,她想不明白,房遺愛是如何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確定雁綺娜是被關在王庭。而不是關在錳嗤擄的府邸的?畢竟在宣布依蘭誦經祈福的同時,也對外宣稱了雁綺娜生病回府靜養的消息。
而且,在府裏假扮雁綺娜的替身,跟雁綺娜的容貌有六七分的相似,身手也不錯。最近也沒聽說府裏發現什麽異常情況。
若是救人的人是房遺愛的人的話,他的人應該沒見過雁綺娜才對,如何能夠分辨出真假?
除非。虹筱夫人鳳眼微眯,眼裏流淌著亮光,除非是依蘭或者是依蘭身邊熟悉雁綺娜的人也跟了來。
想到這裏,虹筱夫人放鬆的歪在了軟塌上,嘴角微微翹起,隨即莫名的歎了口氣。
雁綺娜是錳嗤擄的親生女兒,錳嗤擄留著還有用,若是真的被是被房遺愛的人就走的。那就真的可惜了。
可惜了,難得能碰到一個陪自己玩藥,還可以讓自己一窺中原醫術的人。偏偏得罪了錳嗤擄。就像自己決心要殺的人錳嗤擄不會阻攔一樣,他決心要殺掉的人,自己也同樣不會阻攔。
也就是說,若是真的查實了,救走雁綺娜的人跟房遺愛是一夥的,即便自己舍不得讓他死,他還是隻有死路一條。…。
趁著夜色的掩蓋,依蘭陳大有巴彥一行,順利的從東南側門,有驚無險的離開了王城。朝著東邊穆青帶人隱藏的山坳裏行去。
李忠也背著重傷的吳瞞,險險的躲開了巡城的衛隊,敲開了阿斌父子院落的大門。
“阿忠!阿瞞!你們這是?發生什麽事情了?阿蘭呢?阿蘭沒出事兒?”看到吳瞞重傷的樣子,阿斌一跌聲的問道,沒發現他們身後有依蘭的影子,不由的焦急擔心。
好心大叔。也就是阿爾占,眉頭微蹙,看著李忠將吳瞞小心的放在椅子上。
知道他們要找雁綺娜,白天才隱晦的將消息透給他們,晚上他們就搞成這個樣子,行事如此的急躁,讓阿爾占不得不重新考慮,與這麽一群急功冒進的人在老虎眼皮子地下合作,到底是不是理智。
沒理會阿斌的連聲追問,李忠將吳瞞穩妥的安置在椅子上,朝正在思索的阿爾占拱手說道,“明人眼前不說暗話。阿爾占將軍,雁綺娜小姐那裏發生了一些事情,讓我們不得不臨時出手,現在依蘭公主和雁綺娜小姐等人已經安全離開了王城。”
“我們將軍還在王庭內,估計也就是這兩天的功夫,就能找到齊紮羅汗王的解藥,將汗王救出來。不知道阿爾占將軍能否行個方便?”李忠定定的看著阿爾占的神情,坦然的說道。
阿爾占和阿斌父子的身份,以及房遺愛的一些猜測,李忠背著吳瞞前來的路上,才聽吳瞞說的。李忠雖然心下吃驚,還是在短時間內讓自己全盤接受了。
雖說給吳瞞等人透露自己等人消息的人是阿斌,可是明白的聽李忠挑明自己父子兩人的身份,阿斌還是忍不住有些驚訝和戒備的看向李忠吳瞞兩人。
“哦,既然猜出了我的身份,你們就不怕我將你們賣給錳嗤擄的人?”阿爾占眼裏閃過一絲驚訝,點頭承認李忠所說屬實,麵色不變的問道。
李忠灑然一笑,道,“那就權當給我們將軍警醒了。”
麵色慘白的吳瞞,雖然虛弱的說不出話來,卻也淡然一笑,表示讚同李忠的話,全然沒把阿爾占的試探放在心上。
阿爾占錯愕了一下,隨即讚賞的看著吳瞞和李忠,道,“手底下的人都能如此不凡,想必你家將軍也非是池中之物。”
“阿爾占將軍早就與我家將軍打過照麵,不是嗎?”李忠笑道。
阿爾占睨了眼旁邊的阿斌,朝李忠兩人友善的點頭笑笑,吩咐阿斌讓人將吳瞞攙扶下去,叫他們隨行的醫師好生給診治。
阿爾占在客廳裏等著安頓好吳瞞的李忠,正詢問李忠事情詳情的時候,大門口傳來了“咣咣”的砸門聲。
阿爾占和李忠相視一眼,心道,虹筱夫人夠果決,這後招來的夠快啊。
示意李忠藏好。阿爾占低聲吩咐人將吳瞞也藏好,以防對方要全麵搜查。
自己整整衣服,臉上掛上和善的笑容,吩咐手下趕緊開門。
搜查刺客雖然是重中之重,卻不妨礙官兵們趁機向一些富商富戶們訛詐錢財。更何況是他們眼裏的外來商客,更是不敲詐白不敲詐。給了足夠的辛苦錢,一切好說,若是不滿意,大不了趁機胡亂按個罪名,將人扔進大牢裏,不怕他們不出血。
現在,阿爾占等人,在門外那些巡城官兵的眼裏,就是一隻待宰的肥羊。…。
“官爺,不知出了什麽事兒要勞煩官爺上門?咱們可是合法的行腳商。”阿爾占一副和氣大叔的模樣,朝領頭頭的官兵說道。
一個眼神使過去,阿爾占身後早就冒出一個不打眼的手下,順勢將一包沉甸甸的銀子,塞進了官兵頭頭近身隨行的兵卒手裏。
官兵頭頭看了眼那鼓囔囔沉甸甸的錢袋子,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好好的張口說道,“有刺客行刺汗王、公主和虹筱夫人,有幾個刺客逃了出來,咱們負責全城緝拿,你們都仔細些,別讓什麽人混進來,到時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阿爾占瞪大眼睛,吃驚的看著官兵頭頭,說道,“不會,什麽人這麽大膽趕去王庭刺殺汗王和虹筱夫人?”
“行了,把你們的人都叫出來,拿出官文,對一下人數。”官兵頭頭很滿意自己的話嚇到了阿爾占等人,擺手吩咐道,又轉身指了身後的幾個人,說道,“你,你,你,還有你,你們幾個帶人去個個屋子裏搜搜,別讓刺客趁人不備的時候溜進來。”
阿爾占也已經吩咐人去取了官文,將自己的人都從**挖了起來,衣衫不整,睡眼朦朧的站在院子裏,很合作的讓官兵查對。
折騰了兩盞茶的功夫,阿爾占又奉上了一袋銀子,這才讓那群官兵滿意的離開了小院。
聽著官兵走遠了,小院裏本來站沒站相,睡眼朦朧的夥計們,一個個全都精神抖擻,神情嚴肅的排列整齊,等著阿爾占的指示。
囑咐大家這兩天行事小心,讓人將吳瞞從隱蔽的地窖裏重新抬回敞亮的房間裏,阿爾占吩咐大家,該睡覺的繼續回去睡覺。
李忠也從漆黑的房頂上跳了下來,重新跟著阿爾占進屋,商談事情。
“你就不擔心你們家將軍?”天快亮的時候,正事兒談完,阿爾占好奇的問向神情一直淡定的李忠。
“我們將軍從不說大話,他既然說不會有事,那就一定不會有事。”聽阿爾占提到到房遺愛,李忠笑笑說道,臉上確實沒有多少擔心的樣子。(..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