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二四章 詳情

“爹,二哥。”

“嶽父,姐夫。”

房遺愛和房玄齡兩個還沒來得及震驚門房小廝說的話,房遺則和李治就相繼騎馬趕了過來。

“錦麒錦麟不見了是什麽意思?”丟下回話的門房小廝,房遺愛看著翻身下馬的房遺則和李治,問道。

房遺則和李治相視一眼,李治別開了目光,房遺則看了眼房遺愛,將目光移向了房玄齡。

“遺愛,先回府弄清楚再說。”房玄齡按住房遺愛的肩膀,說道。

看了眼周圍,房遺愛也知道這兒不是說話的地兒,點點頭,跟著房玄齡,和房遺則李治一起進了房府。

天色漸晚,蕭婷婷已經被房夫人等勸回了魏府,說是一有兩個孩子的消息,就給她送信。

房玄齡和房遺愛等人進來的時候,就見房夫人、淑兒、青娘和牛賽花四個,愁雲慘淡的在客廳裏不安的或坐或走。

見淑兒此時也在家,房遺愛心裏舒了口氣。

見房遺愛身上的衣服不對,淑兒眉頭皺了皺,哼了聲,轉頭別開了目光,不再理會房遺愛。

彼此落座之後,剛要說錦麒錦麟不見的事情,結果門房傳話說道,晉王府的大管家來找李治和青娘,說是皇上讓人傳話,叫李治青娘夫妻兩個進宮。

送走了李治和青娘,房崎就回來報信,京城裏所有能想到的地方。都找了。沒有見到錦麒錦麟的影子。

“去莊子的路上派人找了沒?他們會不會出城?”房遺愛問道。

房遺愛心道,自己小時候離家出走,現在自己兒子也有樣學樣的離家出走,這算不算是遺傳?

“已經派人去了,也都交代了,不論找到找不到,都要在關城門前,回來報個信兒。”房崎說道。

房遺愛點點頭,擺手讓滿頭汗的房崎下去歇會兒。

“錦麒錦麟兩個什麽時候不見的?”房遺愛坐回去之後,問道。心裏不停的盤旋著,到底兩個孩子還有什麽地方能去?

“好好的,出了什麽事兒?讓兩個孩子連招呼都不打就偷偷走了?”房玄齡不解的問道。

房玄齡的話一落地,房夫人看了眼房遺愛夫妻。長歎了口氣。

淑兒低頭看著自己手裏的帕子。

牛賽花有些頭疼的揉著腦袋。

房遺則看看這個,看看那個,躊躇著該怎麽說。

房遺愛擺手打發了屋裏伺候的下人,對房遺則說道,“說吧,中午到底是怎麽回事兒。”他真的很想知道詳情,雖然自己心下已經猜了個七七八八,可還是想要從目擊者口中知道一些情況,免得和自己所猜測的有偏差。

在房夫人的點頭應允之下,房遺則就要開口說話。

牛賽花覺得自己在場是不是有些不合適。站起來就要找借口退出去。

房夫人看看房遺愛和淑兒,又看了看牛賽花,有些拿不定主意的看向了房玄齡。

“有什麽好回避的,都是一家人,義兒媳婦坐下就是。”房玄齡皺了皺眉頭,不容辯駁的說道。

牛賽花重新落座之後,房遺則再才將中午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中間牛賽花和房夫人分別補充了一些細節。

事情說完之後,一家人的目光就集中在了房遺愛和淑兒身上。

房遺愛扶著額頭,唉歎一聲。

“遺愛。錦麒錦麟……”既然知道高陽公主疑心了,身為家主見父親,房玄齡不得不問一問房遺愛。

“他們兩個是我兒子,親生兒子。”知道房玄齡問話的意思,房遺愛也不再隱瞞。索性爽快的承認了。

猜測是一回事兒,被證實了又是另外一回事兒。

房玄齡和房夫人雖然有些吃驚。還是心道一聲,果然。

房遺則長大嘴巴,目瞪口呆的看著房遺愛,忘記了該做何反應。

牛賽花看了房遺愛一眼,吐口氣,垂下頭,很是認真的看著自己帕子上繡的花樣。

“果然!就是為了這個,你才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肯叫我要孩子的!”淑兒氣憤的說道。

心裏生氣房遺愛竟然如此不信任自己,說著,淑兒拍桌子起身就要走。

“淑兒你聽我把話說完好不好?”房遺愛眼疾手快的拉著淑兒的胳膊,急急的說道。

“放開我!在你眼裏,我就是這麽容不得兩個孩子的人,你還拉著我幹嘛!留下我生了自己的孩子,在虐待你的兩個兒子嗎?”淑兒生氣之下,對房遺愛又踢又打,口不擇言的說道。

“你等我把事情說完再定我的罪好不好?到時候任打任罰,全都由你。”房遺愛將淑兒死死的扣在自己懷裏,就是不放手。

“公主,不妨先聽遺愛把話說完,在處置他也不晚。”一聽房遺愛的話音,知道裏頭可能還有隱情,牛賽花抬起頭來,接到房夫人的眼神後,趕緊起身勸道。

可能是怕傷到有雙身子的牛賽花,淑兒便停止了劇烈爭紮,冷哼一聲,道,“我倒要聽聽,你有什麽可辯解的。”就任由房遺愛抱著自己坐了回去。

房遺愛感激的看了牛賽花,將淑兒抱在自己腿上,這才開口說道,“我也是在鈴兒死的時候,才完全知道,錦麒和錦麟是我的孩子。”

“什麽?你自己什麽時候幹的那啥,你自己不知道?”淑兒明顯帶著不信的語氣,說道。雖然心下已經認定了房遺愛沒有說謊。

一家人全都好奇的看著房遺愛,精力集中的等著聽八卦。

“當年去利州的時候,我也不過才有遺則這般大,”房遺愛苦笑著說道,“當時利州外有出現瘟疫的跡象,我就帶著房崎去了利州城外臨時劃出的,安置病人的寨子,一直忙了幾天幾夜,才穩住那裏的情況,情況穩定了,我就累的沒了力氣,倒頭就睡了。”

“那天晚上發生的事兒,我沒有多少印象,隻是第二天起來的時候,發現屋裏的味道不對,自己身上的感覺也不對,就連脈象也跟往日裏不太一樣,隻是當時事多,我以為隻是自己身子發育的正常反應,也沒放在心上。”

“後來見到錦麒和錦麟之後,總算心裏止不住的歡喜,開始以為是兩個孩子跟我有緣。可是看到他們連個會說話會叫人了,聽他們叫別人爹,我總覺得心裏跟少了什麽似的。”

“我留心孩子出生的日子,推算著孩子成胎的時間,怎麽算都有些不太對。因為按日子算的話,鈴兒應該是在利州就懷上了,而當時,我問過,崔逾凡那個時節並不在利州附近。”

“在鈴兒替我擋了一劍,彌留的時候,我問的她。”房遺愛閉上眼睛,吸口氣,說道,“她閉眼前,才承認的。”

“後來,幹娘臨去世之前,才跟我說了鈴兒懷胎的始末。”房遺愛說道,“在利州的時候,鈴兒的師兄就一直糾纏她,後來更是為了得到鈴兒,趁鈴兒不防備的時候,給鈴兒下了**。”

“鈴兒覺得不對勁,就趁他師兄不對勁,將他敲暈,自己跑了。”房遺愛說道,“鈴兒覺得身上不對,應該是被下了藥,就想跑來找我配製解藥。”

“那曾想,偏偏那天我累的根本起不來,早早的就睡下了,怎麽叫都叫不醒,正好又趕上,鈴兒身上的藥性無法壓製,於是就,就有了錦麒和錦麟。”房遺愛說完,如約的鬆開了禁錮淑兒的雙手。

想過房遺愛和金鈴兒兩情相悅的情況,卻沒想到,兩人竟然是這樣的情況,而且,房遺愛還是沒留下印象的,隻在金鈴兒死的時候,才完全確認兩個孩子的身份。

房玄齡和房夫人麵麵相窺。

房遺則也覺得自己二哥不想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這樣的話,才算是解釋的通。不然,要是早早的確認了錦麒錦麟的身份,二哥豈會不負起責任,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人別嫁?

牛賽花點點頭,沒有說話,顯然也覺得房遺愛的話比較附和實情。

淑兒看著房遺愛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怪他吧,他自己當時也不知道,可不怪他吧,淑兒又有些吃味,他在自己之前有過別的女人,雖然不是他自願的。

“你和鈴兒姐姐是怎麽認識的?”淑兒審問道,知道這件事情,金鈴兒和房遺愛都算得上是受害者,淑兒還是像往常一樣稱呼金鈴兒,並沒有改口。

見淑兒沒生氣,房遺愛鬆口氣,趕緊從頭到尾將自己和金鈴兒認識的過程大體說了一遍。

“聽話音,鈴兒姐姐應該很喜歡你。”淑兒語氣有些發酸,說道,“你呢?”

喜歡嗎?不喜歡嗎?

房遺愛已經無從分辨自己對金鈴兒到底是個什麽樣的感覺了,隻能如實的說道,“我不知道。”

“哼!”這個答案雖然不甚滿意,也算是勉強通過了,淑兒在房遺愛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再次問道,“父皇都說了不用守孝三年,你為何還要堅持?是不是真得怕我有了身孕就不疼錦麒錦麟了?”

看著淑兒有些危險的目光,房遺愛眼不閃目不移的看著淑兒的眼睛,說道,“不是,我看過不少的醫案,跟胡太醫他們一起得出一個結論,女子過了雙十生產才算是最安全的。我想讓你陪我一輩子,即便是死,也要像幹爹幹娘那樣,你前腳走,我後腳跟著,黃泉路上也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