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淵源
話說,因為聽說大宛進貢的四匹好馬,其中一匹被李世民賞給了救駕有功的房遺愛,這讓本就惦記著這幾匹馬的李泰原本維持著皇家風範的小臉頓時陰沉了下來。
接著又聽說李世民竟然下旨讓房遺愛動手畫觀音圖,而且廣開方便之門,準許房遺愛向閻立本求教。李泰冷笑兩聲,張口說道,“父皇怕是有意想要房遺愛拜閻立本為師吧。哼!醫工拜一位匠工畫工為師,哼,仍舊是上不了台麵的工匠!”
後來更是因為左等右等不見於樂回府,李泰大發脾氣,使得整個王府裏的下人和侍衛,幾乎是人人自危,草木皆兵。整個魏王府的上空被一團看不見的低氣壓死死的籠罩著!
用過晚膳後,房玄齡抿了口下人奉上來的茶水,對房遺愛說道,“明天皇上會跟閻大人說,在各國使節離京之前的這段時間內,每天下午你都要去閻府跟閻大人學習畫技。明天下午我會親自帶你去一趟閻府,前去拜見閻大人。”
“是,父親。對了,因為明天一早昨天受傷的人都會前來換藥,孩兒今晚就去太醫院把東西準備還,直接就跟當值的太醫一起歇在太醫院了,這樣就不會耽擱明天下午的事情了。還請父親母親準許。”房遺愛起身恭敬的說道。因為皇宮行刺事件的發生,所以胡老通知說最近讓房遺愛和陸義兩人自行練習,什麽時候再來房府教導兩人,到時候再另行通知,所以倒也不必再向胡老告假。
“嗯,讓房慎帶著房軒和房逸兩人送你去太醫院,帶上房崎,讓他在太醫院陪你。”房玄齡點頭說道。
“不必麻煩慎叔了,也不用房軒和房逸,孩兒隻帶房崎就行了。”房遺愛趕緊說道。
“不行!讓他們幾個駕車送你去,不然,你就給娘好好的在家呆著,哪兒都不許去!”房夫人臉一沉,厲聲說道,語聲中滿是擔憂和關切。
“孩兒遵命就是,母親千萬別動氣。”房遺愛趕緊乖順的賠著笑臉,說道。
房夫人沒好氣的別了房遺愛一眼,這才點頭示意身旁的蘭兒下去吩咐房慎等人。
看著蘭兒領命出去了,房遺愛拱手說道,“那孩兒也去準備一下,父親母親早些安歇吧。”
“嗯。”房玄齡淡淡的點了點頭,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路上小心些。明天一早我讓人給你送早飯。”房夫人說道。
“不必了母親,渙渙還在太醫院呆著那,明天孩兒跟渙渙蹭飯就是,不必再麻煩家裏了。”房遺愛說道。
“也好。照顧好自己,有什麽事情就讓房崎回來說一聲,知道嗎?”房夫人仍是不放心的叮囑道。
“母親,孩兒隻是去太醫院呆一晚而已,又不是出遠門,不會有事的,母親安心就是。”房遺愛說道,望著房夫人關切的眼神,心下很是感動,也很是溫暖。
“怎麽?現在就嫌娘囉嗦了?”房夫人不滿的望著房遺愛,假裝生氣的說道。
“嘻嘻,孩兒哪敢啊。隻是怕母親過於操勞,影響您那靚麗無敵的青春美貌。哈哈哈。”房遺愛笑嘻嘻的說著,一邊衝坐在一旁的房遺直和陸義兩人擺了擺手,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你,”房夫人被房遺愛的或弄的哭笑不得,想要說他的時候,奈何房遺愛腿快,已經跑沒影了。
卻沒人注意到,房遺直望著房遺愛遠去的背影,眼神一直在不停的閃爍變換著。
房夫人隻能白了眼旁邊喝茶的房玄齡,半埋怨的說道,“看看,這就是老爺**的好兒子!”
放下手裏端著的茶盞,房玄齡抬眼看著眉腳滿是笑意的夫人,滿臉嚴肅的說道,“我夫人這麽美,兒子實話實說,有什麽不對嗎?難不成有人說我夫人不美?”隻是眼裏的笑意卻泄露了他的真實心意。
“你!胡說什麽!沒得惹孩子笑話!”房夫人嬌嗔的說道,抬頭一看,房遺直和陸義兩人已經識趣的跑到了門外,就連身旁的蓮兒也有眼色的退了出去,霎時間,房夫人的雙頰飛滿了紅霞。
目送房慎等人駕車回去,房遺愛這才帶著房崎轉身進了太醫院。
進了長孫渙所在的房間,房遺愛直接不那自己當外人的吩咐長孫府在太醫院陪著和伺候長孫渙的兩個仆人說道,“你們兩個回去歇著吧,今天本公子和房崎在這裏就行,你們明天一早再來,順便幫咱們也準備一下早飯,跟你們家少爺的一樣就行。”
兩個仆人望了望**趴著的長孫渙,見長孫渙點頭同意後,兩人謝過房遺愛和長孫渙,便退走了。
“聽說,你小子得了一匹大宛進貢的禦馬?”帶到房遺愛坐下後,長孫渙開口說道。
“消息挺靈通的嗎。”房遺愛翹起二郎腿,不以為意的說道。
白了房遺愛一眼,不滿於房遺愛態度的長孫渙,氣憤的說道,“我說哥哥,那可是有名的大宛寶馬啊!而且僅有四匹!”
不待房遺愛說話,長孫渙繼續說道,“先前因為李靖將軍征戰東突有功,皇上賞了一匹給李大將軍。前兩日因為太子原本的坐騎踢夾磨損需要休養,所以皇上給了太子一匹。剩下的兩匹,其中有一匹肯定是皇上自己留著的,也就隻剩下一匹可以給人的了。你小子知不知道有多少人雙眼火辣辣的盯著僅剩的這一匹寶馬那?”
望著房遺愛不停眨巴的無辜雙眼,長孫渙就知道這小子壓根就沒注意這種事情,無奈的瞪了房遺愛一眼,說道,“別人先不說,就是李泰那小子,因為太子有了一匹,所以,剩下的這匹馬他就當成了自己的禁臠。現在可好,被你小子得了,李泰還不定怎麽恨你那。”
“那你覺得,我把這匹馬讓給他,他就會和我和平相處了嗎?”房遺愛歪著頭反問道。
“他才沒那麽大的氣量那。少爺給他也是白給。”一旁立著的房崎,一撇嘴,不屑的說道。結果惹來房遺愛一對白眼,心下本就覺得對不起房遺愛的房崎,立刻閉上了嘴巴。
“這倒也是。畢竟以前他找你的茬是因為你和李恪玩的好,現在全是因為你才找的你的茬,就算你把馬給他,也未必能從他那兒討到好處,反而惹得一身的騷。而且,”長孫渙頓了一下,看了眼房遺愛,繼續說道,“我想,你小子就算是把馬殺了吃肉,也未必會把馬給他吧。”
“聰明。”房遺愛很是讚賞的看著長孫渙,說道,“對了,你們三個商量出什麽好的法子沒?”
“沒有。”長孫渙很是光棍的攤手說道。
然後,長孫渙像是想到了什麽,滿麵笑容的望著房遺愛,問道,“聽說皇上還讓你畫觀音像?”
一聽長孫渙提起這個話題,房崎雙手交叉在身前,雙眼望著腳尖,努力的減低自己的存在敢,不時的拿眼角的餘光瞄向房遺愛,心裏不停的埋怨著,“我的長孫公子,您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本來少爺還不記得,你這一提,可不是把小的架到火上了嗎。”
果然,房遺愛斜眼望著不停後縮的房崎,不滿的說道,“還不都是因為這小子多嘴。”
“不過皇上怎麽想的?他就不怕你小子畫的不成樣子?”長孫渙看了眼房崎,然後好笑的對房遺愛說道。
“皇上隻是說讓我畫,沒說全部都必須是我自己動筆畫的啊,我的理解是隻要交上去的畫上有我自己動手話的部分就行了,就不算是違抗聖旨。”房遺愛聳肩說道。
“這樣也行?”長孫渙瞪大眼睛,看怪物一樣的看著房遺愛說道。
“為什麽不行?不然,皇上為什麽讓我去跟閻大人求教畫技。”房遺愛說道。
“閻大人?你說的是工部侍郎閻立本?”長孫渙問道。
“就是他。怎麽了?”房遺愛說道。
“你小子跟李泰的淵源深的還真不是一星半點。”長孫渙上下打量著房遺愛,有所感的說道。
“這話怎麽說?”房遺愛好奇的問道。
“我曾經無意中聽我爹說,當初李泰出宮開府的時候,皇上曾經有意讓你爹出任魏王師,被你爹婉拒了。後來李泰便拜了虞世南為魏王師。不過我好像聽我爹提過一句,說是魏王曾經想要閻立本同為王師,可是不知怎麽的,最後沒有達成。倒是你,嘖嘖嘖,你說,你們倆的淵源大不大。”說完,長孫渙幸災樂禍的看著房遺愛。
“還有這事兒。”房遺愛很是吃驚的望著長孫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