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良禽擇木而棲
野狼很是納悶,沒想到現在血盟出了這麽大的事情,這位小姐還有心情到處亂走,難道她不知道現在到處都是危險麽。
劉老和孫繼常明顯不是一個道路上的,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如今兩人已經擺明車馬對上陣來,而劉老可是被孫公一招給打了個半死,這讓血盟中多少人的目光聚焦在他們身上。
如今,舞傾城卻獨自一人出來,若是被劉老的親信看到,難免又是一場糾葛,而且,你到哪裏去逛去玩去欣賞夜景都罷,為啥會跑到這裏來。
這個小院可是極為偏僻的,正是張揚父親和妹妹被軟禁的地方,平時是沒有多少人過來的,那麽,此時,這個正站在自己麵前,對著自己橫眉冷對的大小姐又是要鬧哪樣。
本心而論,野狼是不想管這些事情的,所謂大鬼打架小鬼遭殃,他可不想做城門失火被無辜燒死的池魚。
但是該死的今天還是他當值,一時間野狼真的很想狠狠的大罵一聲老天爺,真會給自己找麻煩,讓他完全找不到推脫的辦法,隻能就這樣對著舞傾城這張麵帶寒霜的俏臉,這時他已經沒有了欣賞美人的心思,他的精蟲還沒有上腦。
心裏很是惱怒很是著急,但是野狼的麵上卻絲毫沒有顯露出來,這就是他跟刀疤的不同之處,不管自己心裏的想法如何別人都不能從他的麵上看出來,這點,他做的很成功。
“怎麽,本小姐還需要向你報備行程麽!”
舞傾城的下巴微抬起,眼睛微眯,羽扇般濃密纖長的睫毛在眼瞼處塗出一抹黑影,對著野狼一聲冷笑,那睥睨的姿態讓野狼的心一跳,仿佛自己就是世上最大的糟粕,還是打哪裏來滾哪裏去,不禁渾身一抖,看著舞傾城滿是警惕。
她什麽都沒有做,隻是就那樣的盯著自己,就讓他感到了自己的渺小,自己的汙穢,野狼的心被深深的傷害了。
“哪裏,哪裏,小姐的事情怎麽會是小的管的了的,小姐裏麵請,小的這就為小姐開路!”
野狼臉上陪著笑,忙躬著身子,右手伸出做出邀請狀,他隻是一個小頭目,還接觸不到高層的界麵,對於舞傾城可是很忌憚的,沒辦法,人家雖然是個女孩子,但是拳頭卻比自己硬的多啊!
舞傾城矜持的點點頭,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感覺她的目光向自己這邊有意無意的瞟了一眼,神秘莫測,率先踏進院門,身後野狼連忙跟上。
張揚站在暗處很是著急,她並不知道舞傾城要進去幹什麽?雖然跟她相識,彼此間的感覺還很是不錯,對於她這樣的女子,張揚還是比較欣賞的,行為舉止跟後世的女子很像,和她相處沒有那種距離感,可是如今,舞傾城的身份畢竟不同了。
張揚歎了口氣,劉老可以說是整個血盟中掌控實權的人了,可是在麵對著孫繼常,這個舞傾城的管家的時候,可是非常恭敬的,張揚相信若不是逼急了他,劉老絕無可能會選擇和他相對抗。
然而,正是這個在劉老眼裏剖有威脅的人,卻一口一個小姐的喊著舞傾城,喊得不亦說乎。
張揚有些頭痛,孫繼常是個太監,這已經是無法否認的事實,而血盟可是打著隱太子的旗號的,那麽,舞傾城的身份就不言而喻。
她,是前太子李建成的骨血。
唯有這樣,才能解釋這一切,才能解釋為何明麵上最為宗崇的李逸會是人人無視的可憐孩子,隻有一個空名在那裏掛著,用來吸引別人的注意,那可是活生生的靶子啊!
得出了這個結論,張揚的後背冒出了冷汗,渾身一激靈,看著舞傾城的背影,眼裏滿是複雜的目光。
“等等!”
舞傾城突然轉身,對著仍然盡職的站立在門外的護衛們說道:“現在天這麽晚了,又這麽黑,你們都跟著本小姐,本小姐可是很害怕的!”
舞傾城說著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帶動著一陣波/濤/洶/湧,野狼在這一瞬間感到夜裏的溫度上升了許多。
對於舞傾城所說的她害怕了,野狼實在是想要翻個白眼,就你這類型的還會害怕,被逗笑了。
這這麽個黑夜裏有是血盟中內亂的時候,孤身一人來到這裏,也會害怕,那麽之前幹什麽去了。
雖然心裏滿滿都是不信,但是沒辦法,他現在還沒有膽量去反抗舞傾城所的話,那現在還在生死之間徘徊的劉老就是血的教訓,他實在是不想用自己的生命像人們證明舞傾城的確是鐵板一塊,觸之即死!他的思想還沒有那麽偉大。
現在還是她比較重要,至於沒人看守這院落,野狼很不以為然,當初劉老吩咐他們叫那一老一小給看守起來的時候,他就有些不太明白,他們身處血盟中,難道還能插翅而逃,做什麽這麽緊張如臨大敵的樣子。
不過,他有一點好處,就是從來不反對領導的政策主張,是以雖然心中腹誹無數,但還是很堅定的執行著這看似很是浪費時間浪費人力的任務。
現在既然舞傾城這樣要求。雖然不明白她到底要做什麽?野狼還是堅持一貫的原則,伸手一招將那幾個看門的家夥叫了過來。
反正這裏很是偏僻,這麽些日子以來還沒有人光臨這裏,長時間的平靜讓他心裏的本就不多的警惕放鬆到最低,何況就算真的是他倒黴,被人知道了這件事,那麽也完全可以說自己是聽了舞傾城的話才會擅離職守,相信這整個血盟中敢拿她怎麽樣的人還沒出現,當然,有這膽量的劉老不算。
看到野狼如此的配合,舞傾城的臉上露出了笑容算是給予肯定。
野狼摸了摸頭上的冷汗,心裏被舞傾城這一笑著實是笑開了花。
他一直都是一個很有頭腦的人,當然,他是這樣認為的,現在血盟中分為兩派,即為劉老和孫繼常為首的兩個隊伍。雖然在人數上孫繼常吃了很大的虧,但是野狼卻十分看好他。
良禽擇木而棲,他是君子絕不立於危牆之下。
在真他們第一輪交鋒,劉老就一敗塗地,這實在是個很糟糕的結局,讓人幾乎沒有什麽可以猶豫的地方,誰強誰弱那是一眼就可以看得出來的,野狼也是一個有野心的人,能加入到血盟做著殺頭的事情,又有哪個不是衝著可以一步輝煌騰達這個夢想來的。
現在,利用舞傾城就可以聯係到孫繼常,將自己綁在他們的戰營中,這對於他來絕對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沒看到這裏天黑無燈的麽!”
野狼對著一邊的一個護衛吼道,這個護衛正是之前嚴詞拒絕舞傾城想要進來一觀條件的那個盡職哥。
之所以選擇他,並不是因為他離得自己最近,舍遠求近的結果,事實上他們兩人之間還隔著兩人,不過是看到之前舞傾城著實是被他氣得不輕,以此來討好她罷了。
很快,小院中掛上了燈籠,朦朦朧朧的,但是卻已經能夠看到腳下的路,不至於會踩在什麽溝坎之中。
舞傾城滿意一笑,在眾人的陪伴下依然的逛起了院中來。雖然這個小院著實是沒有值得她大小姐看的景致,但她還是看的很仔細,臉上甚至帶著點點微笑,顯然對這裏很是滿意。
看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院門處,張揚小心的看了看四周,並沒有發現有什麽人如自己一般在這裏躲避,是以很是大方的走了出來,快速的穿過院門,這樣光明正大的從院門穿過,這在之前可是張揚所重來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隻是如今舞傾城同樣來到了這裏也不知是好是壞,希望她不要傷害到自己的家人,否則......
張揚沒有再想下去,隻是緊皺著眉頭,快速消失在夜空之中。
“小姐,這裏不可以!”
野狼突然一反常態,伸手攔著舞傾城,不讓她再走近一步。
這裏已經是這個小院的最裏麵,在他們麵前的是幾件廂房,裏麵點著蠟燭,從窗紙上倒映的影子來看,這應該是個妙齡少女,隻是此時這名女子去走來走去,窗紙上的影子也在不斷走動,顯然現在這女子是非常焦急,或者有什麽為難的事情。
舞傾城的美眸中神采一閃而過,就要邁步進去,可是這個時候野狼卻伸出那雙讓人厭煩的爪子擋住了她的去路。
“讓開!”
生硬的從口中吐出這兩個字,但是讓舞傾誠覺得奇怪的是,這家夥卻不像剛剛那樣對自己言聽計從,這詭異的變化讓舞傾城側目,則人該不會是腦袋壞掉了吧!
張揚的目光凝視著倒映在窗紙上的那副剪影,似乎聽到了自己的心跳之聲,是的,那是自己的妹妹,已經很多天都沒有見過的妹妹。
這次他冒險在這個混亂的夜裏跑到這裏,就是為了自己的父親自己的妹妹,現在,終於讓他找到了。
張揚的手有些發抖,伏在牆頭的身體因為激動差點掉了下去,張揚趕緊穩定心神,現在,還不是他高興的時候。
野狼的麵上雖然有些為難,但是眼神卻很是堅定,看著舞傾城,帶著不容置喙的肯定,就這樣擋在了她的麵前。
“你這是什麽意思!”
舞傾城可從來沒想過事情會在這個環節中卡殼,而且還是麵前的野狼帶來的,這讓她十分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