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女諸葛,這個計策萬無一失,就算無法擊敗李昊,也足夠讓他頭疼一段時間了!”

聽了李紫茵的計劃,崔百泰大呼妙計。

難怪李紫茵在隴西李家有這麽高的地位,她的每一個計劃都無比犀利,若他是男兒身,李家下任家主之位非他莫屬。

“既然如此,我們兩個分頭行動,必須確保萬無一失,我去運作買糧,你盯著這邊的情況,一旦李昊有應對策略,你立刻飛鴿傳書給我。如今我們隻剩下最後一次機會,千萬不能在出岔子!”

“好,你放心去吧,這一次我一定不會再給李昊留任何破綻!”

崔百泰握緊拳頭,自信滿滿的說道。

李紫茵展顏一笑,離開了這裏。在她轉身之時,崔百泰似乎看到她在低聲說著什麽。隻是此刻崔百泰一心隻想著給李昊找麻煩,並未在意。

接下來幾日,崔百泰派出了所有崔家的夥計,將他們秘密滲透到重建家園的百姓們中間。

按照李紫茵的計劃執行,很快麻煩就出現了。

“莊主不好了,工地出事兒了!”

黑蛋焦急的跑進刺史府,一路跑到李昊麵前。他是一路從城外趕回來的,有黑的臉上滿是汗水,足見這次事情的嚴重性。

“別急,慢慢說究竟出什麽事兒了?”李昊像是早有預料一般,並沒有太慌亂,悠然的給黑蛋倒了一杯茶。

黑蛋一口將茶水喝下,總算順了氣。

“工地上有人罷工了!這群人果然是喂不熟的白眼兒狼!”黑蛋有些悶氣,指著城外的方向罵道。

重建工作原本一直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村莊的房屋重建的很快,眼看就要全部竣工了。可偏偏在這兒時候,有一幫自私自利的人突然撂了挑子。

重建房屋有先有後,一開始大家鉚足了勁兒,拚命幹活兒。可一些人的家重建完成以後,他們的熱情就慢慢冷卻了下來。

人嘛,大多都是好逸惡勞的。自己有需求的時候,自然做事積極認真,可一旦需求被滿足,自然而然的就怠惰了下來。

有的人開始在工地上偷懶,幾個人紮堆躲在角落裏出工不出力,他們吹牛聊天,吹著小風,喝著茶水,哪裏有一點工作的樣子?

而旁人看到他們如此懶散,每日吃的還和自己一樣,也不由自主的懶散下來。

一個懶貨輻射一片,工程進度立刻被拖慢了下來。

甚至有的地方工程直接停滯,根本沒人做事兒。

即便李家莊的工程師們出麵催促,也會被他們以各種理由推脫。什麽太陽太毒,什麽身體不適。總之就是不想工作。

如此一來,後一步重建房屋的人心裏自然不樂意。憑什麽他們一開始辛辛苦苦的幫忙修繕房屋,輪到自己家的時候這些人就出工不出力了?

很快不滿變成了指責,最後上升到大打出手。最近幾日,各個工地上不斷傳來工人大家鬥毆的事件,莫說是完成重建,為了保住已經建好的房屋,就已經讓黑蛋他們精疲力竭了!

聽完黑蛋的講述,李昊不禁挑了挑眉毛:“熱情消磨以後的懈怠總算是出現了,它要是再不來,我都要害怕囉!”

黑蛋一愣:“莊主,你早就預料到了這種情況?”

李昊笑而不語,這不是廢話麽?這種事情他從小經曆到大好吧?

即便是學生時代,清掃操場這種小事都會出現偷懶的情況。

那麽多學生聚集到一起,人人都想著反正其他人會掃,自己偷懶也無所謂。屁大一點兒地方能耗半個鍾頭。

人的劣根性而已,不足道哉。

反而這種情況不出現,李昊反倒要覺得是有人從中作梗,意圖掀起更大的混亂呢。

“好了你也別急,這種事情其實很好解決,你帶我去鬧得最厲害的工地,我叫你們如何解決這種局麵,你們按照我教你們的方法推廣下去,自然能解決。”

“我就知道莊主你一定有辦法!”黑蛋咧嘴一笑,立刻帶著李昊趕往城外。

城西的一處村莊。

村口的房屋已經修繕完畢,有崔家提供的高檔材料幫助,房屋嶄新一片,甚至比災前的房屋還要堅固耐用,華麗好看。

可村尾處的房屋,依舊如剛受災之時一樣,破損不堪,根本沒有修繕的痕跡。

幾個人聚集在破屋之前互相爭論,更多的人則三五成群坐在一邊,看著這邊的笑話。

吵架的那幾個人爭得麵紅耳赤,眼看就要大打出手了,李昊急忙帶人衝了上去,將幾人攔下。

“你們在做什麽!”李昊目光凝重,厲聲吼道。

“王爺!”

眾人一看是李昊,立刻跪下行禮,劍拔弩張的氣氛總算緩和了一些。

李昊望著眾人,說道:“我剛剛聽到消息說,你們怠慢工作,延誤工期,可有此事?”

“冤枉呀王爺,您親自下令讓我們重建家園,我們豈敢怠慢,隻是心裏有一些不服而已,希望王爺能幫我們解答。”

一個挺著滿身肥肉的胖子嬉笑著說道。

“你是何人,有什麽不服的,說!”

“小人名叫賈山,隆和村人士。王爺您一到輝縣,就連續懲治了財大富商和崔老漢一家。當時您說的話,我賈山可是記得清清楚楚。您說無論是輝縣人,還是去輝縣避難的百姓,大家都是人,應該公平對待,是麽?”

“沒錯!”

“那為何在重建這件事情上,我賈山就要被不公待遇?王爺您看,那邊就是我家。”賈山說著抬手指向一棟已經修繕完畢的房子:“我家受災之時,隻有房頂破了一個洞。重修我家的時候,隻是吧洞補好就完了。可你再看看這家的房子,連快完整的牆都沒有了。”

“要把這個房子修好,至少得用兩天時間。這公平麽?憑什麽他們幫我修繕房屋隻需要一個時辰,我就要花兩天幫他們修房子呢?大家說這公平麽?”

賈山身後的幾個嘍囉立刻起哄喊道:“這家人本來就是咱們村最窮的,與其說是修繕,不如說是重建,憑什麽咱們家什麽都沒有,就要給他家蓋房子?這不公平呀!”

“再說了,憑什麽他家就出一個人力,我們家就要出三個?就憑他家裏的人都生病躺著麽?”

幾人越鬧越厲害,甚至上前幾步,並排起來給李昊施壓。

李昊看著這群人,不禁有些頭疼。

怎麽無論什麽時代,無論在那裏,總能遇到這種混蛋呢?

不患寡而患不均,明明都是被水患折磨了這麽久的人,竟然還在為這點兒事情吵得不可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