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蘭粉頰緋紅,道:“亮頭哥哥,你怎麽能這樣呢!你的妻子隻屬於你一個人的,哪能跟那麽多兄弟睡呢!”

“不行,這不合規矩。”鐵亮頭撓頭道:“兄弟們喝血酒結義的時候說的,有酒肉一起吃喝,有女人一起玩的,我不能壞了規矩。”

春蘭心中窩火,還是強作笑臉道:“那都是過去說的話了,人是要隨著這個世界變化的嘛!亮頭哥哥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大丈夫,怎麽能把自己的妻子送給別人呢!那樣做會被萬人唾罵的,規矩都是人訂的,不可能永遠不變,你看你們一個個都老大不小了,沒有兒子,將來老了怎麽辦。不能光圖一時之快,荒廢了大好時光。天底下女人多得是,你先娶了小妹,然後再給你的兄弟們都娶上媳婦,都讓他們有兒子抱,這是何等的好事,誰會不願意呢!”

鐵亮頭哈哈大笑道:“好,說得好,我聽你的。”從一旁抓起大刀,刷一刀斬落她身上的身子。

春蘭吃了一驚,隨即笑道:“亮頭哥哥好刀法,不過與我姐姐的劍法相比還差一些。”

鐵亮頭臉色立變,道:“你姐姐在哪裏,我要跟她比比,我這把大刀十年來還沒遇見過敵手。”

春蘭笑道:“那太好了,我姐姐有個願望,誰要能勝過她,她就嫁給誰,如果亮頭哥哥真的勝了,那我們姐妹倆就都是您的妻子了,可是要是你輸了,會很丟人的,亮頭哥哥還是不要去找她了。”

“胡說,我鐵亮頭怎麽會輸給一個丫頭。”鐵亮頭被激起了好鬥之心,厲聲道:“快說她在哪裏?在江湖上可有名號?”

春蘭一副傲然的表情,道:“當然有了,無名小卒怎麽配與亮頭哥哥比武,她的名號江湖人稱“玉笛仙子’柳無情,她美如天仙,不知有多少英雄豪傑為她垂涎三尺呢!”

鐵亮頭發出一陣狂笑,道:“真他娘的過癮,馬上就走。”

春蘭笑道:“亮頭哥哥果然是條漢子,我真的好喜歡你。”

鐵亮頭笑道:“小寶貝兒,別著急,等找到你姐姐,哥哥一並娶了你們,走。”抓起汗衫,扛著大刀闊步出洞。

十幾個漢子呼啦一下子圍上來,七嘴八舌地道:“大哥,你不要聽她胡說八道,她是騙你的。”“大哥不能聽她的……”

“都他娘的閉嘴!”鐵亮頭怒喝道:“你們這些沒種的東西,就他娘的知道亂搞女人,都他娘的搞死了,還得再去搶。從今往後,每人都要有自己的女人,這個小寶貝兒大哥喜歡,我先要了,往後再弄到女人,安順序分給你們,不許再亂搞,走啦!”

眾漢子不敢再多言,神情沮喪的隨行。

春蘭邊走邊笑,笑自己竟然這麽聰明,一條三寸不爛之舌就擺平了一群凶猛的山賊,真是開心的不得了。

杭州錢塘湖一帶,自古便是花柳繁華之地,溫柔富貴之鄉。騷人墨客,三五成群,附庸文雅,吟賞風月,伴著葡萄美酒,美豔歌姬,揮金如土。故而此處煙花極盛,舞榭歌樓綿延十餘裏。

錢塘湖北大街上,柳飄飄花容憔悴,懷抱琵琶失魂落魄的走著。喃喃低語道:“春蘭姐你太傻了,你這樣為我付出太不值得了,你不在了,留下我一個人孤苦伶仃,怎麽活下去,我真得好想去找你,隻是又怕辜負了你為我付出的一切,我該怎麽辦?天下雖大,卻沒有我的容身之地啊……”

她正自喃喃自語。耳邊一個女子柔聲問道:“姑娘是外鄉人吧!”

柳飄飄抬頭轉身,見身邊不知何時跟來一個紅衣女子,三十多歲的年紀,容顏秀麗,裝扮甚為妖豔,外罩的紅紗裙有些過薄,隱約能見到胸前的兩點櫻紅。

柳飄飄不禁粉麵緋紅,嗯了聲,繼續走自己的路。

紅衣女子豔笑隨行,道:“姑娘打算去哪家風月摟過活?”

柳飄飄聞言大怒,回身冷冷地道:“你才去那種地方過活,無恥!”

紅衣女子輕笑一聲道:“你的樣子哪一點不像一個青樓歌姬呀!難道我說錯了嗎?”

柳飄飄依舊冷冷地道:“這琵琶是故人遺物,不許你再胡說。”

紅衣女子臉色突變,冷哼一聲,道:“臭丫頭,敢對老娘如此無禮,老娘今日偏送你去妓院。”進身“噗”一指點了她的穴道,抱起她便走。

柳飄飄心中大急,叫嚷道:“你這**,放開我,放開我……”

紅衣女子又一指點了她的啞穴,道:“老娘這幾日正缺銀子用,該你倒黴,可別怪我。噯!對了,你想不想讓老娘教你幾手對付男人的高招啊!老娘可是玩男人的高手,哈哈哈哈!”

柳飄飄氣的粉麵發青,幹張嘴罵不出聲。

紅衣女子看了看她的樣子,得意的大笑道:“我“戲情娘子’最恨漂亮女人,你又偏偏對我不敬,這條路是你自找的,哼!”闊步前行。

此時已暮色蒼茫,“戲情娘子”白娜抱著柳飄飄走進杭州城最大的妓院“玉香閣”。一進廳門她便喊:“老鴇子快出來,老娘給你送姑娘來了。”“砰”把柳飄飄往一張桌子上一放。

老鴇子聞聽疾步迎上,喜笑顏開的看了看柳飄飄的臉,道:“好標致的人兒,多少銀子?”

白娜道:“一千兩銀子。”

“這麽多。”老鴇子撇嘴道:“你還不如去搶。”

白娜大怒道:“少說廢話,快點拿出來,不然老娘就真他娘的搶了。”

老鴇子見她凶巴巴的,知她有些來頭,不敢動怒,忙笑臉道:“這個我做不了主,得問一下二少爺。”

白娜道:“真他娘的囉嗦,快去找。”

“出什麽事了?大呼小叫的。”門外走進一位富貴公子,朗聲問道。他麵目清瘦,一雙小眼睛眯著,手裏搖著一把山水彩扇,大搖大擺的走入廳堂。

老鴇子忙迎上道:“二少爺您來的正好,看看這位姑娘可值一千兩。”

那二少爺不悅的道:“一千兩,鑲金邊的,我看看……”一眼搭上柳飄飄的俏臉,大嘴一咧,露出兩排裏出外進的大牙,笑道:“值,太值了!付銀子!”進前伸手去摸她的粉腮,手沒到口水先灑了過去,濺了柳飄飄滿臉。她連忙閉嘴閉眼,心中焦急如焚。

二少爺在她腮上摸了一把,又捏了捏,笑道:“好,有彈性,她怎麽不會動啊!”

白娜進身為她解開穴道,道:“看好了,要是跑了,可別怪老娘,快拿銀子來。”

老鴇子連忙送上一疊銀票。

柳飄飄猛地起身,掄起懷中的琵琶向白娜麵門砸下。

白娜飄身閃開,輕笑道:“小妮子,你就等著臭男人給你****吧!”大笑出門。

“你這**不得好死,天打雷劈……”柳飄飄怒罵著要去追打,被幾個龜奴攔住。“放開我,放開我……”她焦急大喊,不禁氣急攻心昏死過去。

二少爺笑道:“好一匹烈性馬,本少爺騎定你了,送她到房裏去,給我看好了,本少爺一會兒給她****。”

兩個漢子應了聲,架起她走上樓梯,將她關入一間臥房。

良久,柳飄飄幽幽醒來,見自己躺在**,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猛地坐起,見自己的衣衫還穿著,一顆懸著的芳心才放下,輕輕地鬆了口氣。轉身看了看燭火,看了看室內的擺設,心裏明白自己的處境。隻有兩條路可以選擇,一是死,二是留下。這兩條路她都不想走,默默地流著淚,拚命地想著脫身之法。窗外不斷傳來妓女與嫖客們的刺耳的嬉笑聲,像毒針一般刺入她的耳中,刺得她耳膜生痛,雙手緊緊捂住雙耳,可依舊聽得見,她真想放聲喊叫,來掩蓋那種不堪入耳的聲音。她扯過被子蒙在頭上,拚命地遮掩,她靈巧的鼻子,忽然嗅到一股令她作嘔的氣味兒,不禁一陣幹嘔,跳下那張肮髒的床,奔到門口,猛地打開房門就想往外跑。被兩個惡奴伸手攔住。

她拚命地掙紮大喊:“放我出去,你們這些混蛋,放開我……”可她那點微薄之力如何能掙脫得了,被兩個惡奴推入房中。

那二少爺匆忙進前道:“不許叫,你不老實點,本少爺就把你綁上美人床,馬上給你****。你可別忘了,你是本少爺花一千兩銀子買的。”

柳飄飄冷冷地道:“我不管你花多少銀子,你若逼我,我就咬舌自盡,教你人財兩空。”

二少爺聽她如此一說,心中真的有些忌憚,倒不是心疼那一千兩銀子,而是覺得她這樣的小美人兒,若是死了實在可惜。他嗬嗬一笑道:“好好好,本少爺不強迫你,你自己好好冷靜幾日,千萬不要做傻事,有什麽需要就喊人,我不打擾姑娘了,關門。”

兩個漢子將門關閉。柳飄飄見能威脅到他,心裏稍寬一些,緩緩坐在桌旁,雙手撫摸著桌上的琵琶,喃喃地道:“難道我遇見周姑娘,就是我悲慘命運的預兆嗎?不會的,我不會做妓女的,嗚……”伏在桌上大哭起來,不知哭了多久,淚水幾乎都哭幹了,她想了很多,首先想到死,死對她來說並不可怕,隻是有兩個念頭,令她舍不得一死了之。一是春蘭為她所付出的一切。二是對陸劍秋的那種渴望的情感。她不想自己的一生就這麽結束。可是要想活下去就得有所付出,那種出賣身體的事她是斷然不會做的。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歌聲,她豁然想到:“對了,我也可以唱歌的,雖然歌姬也不是個好得名稱,總比做妓女要好得多了,春蘭姐,你在天之靈要保佑我,度過眼前這一關,以後再找機會離開……”

她整整呆坐了一夜又一日,不食不飲。老鴇子來勸說她好幾次。最終,她還是決定做歌姬,把自己的想法說給了老鴇子。老鴇子又找來二少爺,兩個人一商量,先答應了她的要求,打算以後再慢慢**她做花魁。於是柳飄飄便在老鴇子的指教下練歌學舞,開始了她的歌姬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