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都在注視著夜空。

陸劍秋笑道:“姑姑,該不會把他們兩個扔到星星上麵去了吧!怎麽這麽久還不下來?”

吳紫涵驚訝的道:“不會吧!這太不可思議了。”

“聽,有聲音了、有聲音了。”陸文芳歡喜地道。

“啊……”驚恐的叫聲越來越大,逐漸看到兩個黑點直摔下來。

林雪兒縱身院井之中,伸展開雙臂,使出全部功力在頭上形成幾丈方圓、十幾丈高的氣網,燕達、吳景榮由高空墜下的強猛衝力,逐漸緩慢,在她頭頂兩丈餘高處停滯飄浮,卻沒有了聲音。

林雪兒後退暗自收回功力,燕達與吳景榮飄飄落地,各個口吐白沫,並且尿了褲子,全身抖作一團。

吳景榮有氣無力地道:“表兄,我們是不是到地府了,怎麽不見牛頭馬麵啊!”

陸文芳拍手咯咯大笑道:“姑姑,你太厲害了,這下我看他們沒有三五天,是站不起來的,咯……”

吳紫涵含笑進前道:“怎麽樣,你們這兩個色鬼,現在知道厲害了吧!看你們以後還敢不敢亂來。”

燕達口吐著白沫道:“噯!閻王爺怎麽換成女人了,還挺麵熟的……”

“熟你個頭啊!”吳紫涵在他頭上拍了一把掌,起身對左右的官兵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麽,快把他們兩個送回去。”

四個官兵應了聲,抬起燕達、吳景榮走出院門。

“哈……”陸劍秋仰麵笑道:“姑姑這一招太棒了,以後誰再對你不禮貌,就用這招對付他,保準他永生難望,哈……”

林雪兒很不好意思地道:“好了劍秋,你不要笑了,紫涵小姐,你不會生氣吧!”

吳紫涵搖了搖頭,淒美的一笑道:“說心裏話,我真恨自己命不好,會有這樣不恥的父兄,我母親是世上最善良的女人,平時連一隻小小的螞蟻都不忍心傷害,我很小的時候,她就教我如何做人處事。可是我爹和兄長偏偏竟做一些被人罵祖宗的缺德事,娘親看不慣,經常與他們吵鬧,有時還遭到父親的毒打,終於有一次,她被父親打成重傷,傷心欲絕,鬱鬱而終,當時我隻有十一歲,娘臨死之前,告訴我,將來即使嫁個乞丐,也決不能嫁個做官的,做官的都沒人性。一想到我娘,我真的恨死他們了。”說到此早已是淚流滿麵。

四人聞聽她一番話,都覺得她很可憐。

上官梅雪微一歎息,道:“想不到吳小姐的命這麽苦,事過多年了,小姐就不要再傷心了,應該注意身體才對。”

吳紫涵拭淚淒美的一笑道:“謝前輩關心,我沒事的。三位快去吃飯吧!一會兒全涼了。”

“嗯!”

五人相繼入室。

青黑的夜空上銀星閃爍,將圓的明月躲在雲層中忽隱忽現。清風徐徐,喧鬧的城市又恢複了寂靜。

金州大客棧,高級客房小廳裏。明淨山莊莊主李愛、軒轅淨怡、軒轅宇與四位白衣使者,柳青竹、顧熙鳳、燕赤雪、葛悠笛,七人圍坐桌旁。

軒轅淨怡溫情的看著丈夫,道:“相公,你是明淨山莊的莊主,想怎麽處置李耀揚,你就說吧!”

李愛微一歎息,道:“此事太突然了,對我這個新任莊主來說,實在是個難題,李耀揚做總堂主已長達十年之久,可以說是根深蒂固,想出掉他不是件容易的事,為了保全明淨山莊的名譽,我們又不能大張旗鼓的去對付他,必須想一條妙計,把他誑回明淨山莊,不聲不響的除掉他。淨怡,你可知道李耀揚的武功如何?”

軒轅淨怡道:“他也得了我爹的真傳,學了“神州九決’,十年前我練到第四訣,他也練到第四訣,我們明淨山莊一向不涉足江湖,沒與任何武林人士比拚過,我爹在世時,曾說過,當年的武林盟主陸天良,武功雖高,但比起我爹還差一籌。如果李耀揚堅持練功,突破第五訣,我就不是他的對手了,要想輕易地殺掉他,恐怕很難辦到。”

軒轅宇道:“李耀揚這種小人,我們還與他講什麽道義,將他騙回明淨山莊,我與夫人聯手,再加上東南西北四位使者,殺他還不是探囊取物般容易。”

“東使”柳青竹道:“此法可行,隻是李耀揚陰險狡詐,他會不會事先有所提防?”

“南使”顧熙鳳接道:“不錯,他的手下占了明淨山莊一半的勢力,萬一他有所查覺,必會煽動其他堂主造反的。”

“西使”燕赤雪道:“我看不如暗殺,絲毫不給他準備,將他暗殺在外,根本不讓他回到明淨山莊。”

“北使”葛悠笛接道:“我同意三姐的說法,這樣會更妥一些。莊主您就下令吧!我們四姐妹願去完成此任務。”

“請莊主定奪!”四女齊道。

李愛看了看妻子,道:“淨怡,你看呢!”

軒轅淨怡道:“這個想法倒是不錯,隻是我擔心你們四姐妹不會輕易得手,反受其害。”

李愛道:“我看這樣吧!李耀揚眼下在長沙分堂,你們四個同軒轅總管先去摸摸他的底,如果得手就將他除掉,若是不便,就趕回明淨山莊,從長計議。”

“是。”五人同道一聲。

李愛道:“那就這麽決定了,你們去休息吧!明天早點上路。”

“莊主和夫人晚安,屬下告退。”五人相繼出門。

軒轅淨怡優美的一笑道:“幹嘛把他們都打發走?”

李愛微笑道:“我們在度蜜月,有他們在身邊實在不舒服,就讓他們都離遠一點好了。”語畢,握住她的手,眼神溫柔的看著她。

軒轅淨怡起身投進他的懷裏,無限甜蜜地道:“相公,我真的感到好幸福,噯!你說,那個金簫大俠的十二閣主,也像我這麽幸福嗎?”

李愛微笑道:“這個字眼很難形容的,關鍵在於一個人度量的大小,金簫大俠擁有那麽多女人,卻能做到讓每一個都開心,從不爭吵打鬧,實在是不容易啊!我想他的那些女人,跟娘子的思想是截然不同的,她們也許認為每天能見到金簫大俠,就感到很幸福了,何況還會輪流與他共枕而眠,無疑是錦上添花了。”

軒轅淨怡迷人的一笑道:“那你想不想也擁有十二閣主啊!”

“不想,我想都不敢去想,十二個女人,還不得把我給吃掉,太可怕了!”

“隻是害怕嗎?”

“當然不是,最重要的是怕娘子傷心嗎!”

“你啊!就會哄人家開心,我……”

上午,縣令吳嘯常正在書房中心神不安的徘徊。

燕達入門道:“姑父,你怎麽還不下令殺了那三個強盜,再過幾日他們的武功就恢複了,到那時他們衝出來,第一個要殺的人就是您呀!”

吳嘯常雙眉緊鎖,道:“此事我已經想過了,如果我殺了他們,那個王爺回來向我要人,同樣是麻煩事啊!”

燕達道:“姑父,您好糊塗啊!真信了那小子的鬼話,他跟本就不是什麽王爺,經我昨天跟蹤查訪,得知他與陸大海她們是一夥的,是名震江湖的江洋大盜,他冒充王爺隻是為了拖延時間,等陸大海三人武功一恢複,他們就要血洗縣衙啊!”

“此話當真?”吳嘯常怒道。

燕達道:“千真萬確,您是我親姑父,我是不想看到您家破人亡才告訴您的,您想想,那幾個賊死不死又關我什麽事,我為什麽要胡說八道啊!”

“這倒也是,跟你小子有什麽關係。”

燕達見他有點動心,接道:“徐家的重大人命案,早已全城老少皆知,姑父遲遲不能結案,可知外麵那些人都說些什麽嗎?”

“那些刁民敢說本官什麽?”

燕達道:“昨天我在街上,聽見有人說,這樁人命案啊!那個大肚皮他永遠也破不了,那樣的草包哪裏配做官啊!他眼裏隻認識銀子……”

“好了,別說了。”吳嘯常拍案喝道:“他娘的,敢看不起本老爺,好,老夫就讓他們看看,我如何結案。”大踏步出門。

燕達目送他遠去,陰險的一笑,道:“陸大海,你們的死期到了……”

“咚咚咚”衙役擊鼓升堂。

吳嘯常滿麵怒氣端坐堂上,高聲道:“帶犯人陸大海、陸小海、上官玉上堂。”

少時,陸劍秋、陸文芳、上官梅雪便被押上堂來。三人不知吳嘯常又耍什麽花樣,舉目看著他等待答案。

吳嘯常一拍驚堂木,冷笑道:“你們這群該死的強盜,竟敢冒充王爺,欺騙本官,真是罪大惡極,本官現在宣判,陸大海、陸小海、上官玉目無法紀,殘害徐家二十七條人命,罪行滔天,判其斬立決,立刻押赴法場,午時三刻斬首示眾。”揚手拋下令箭。

六名官兵入堂,架住三人便走。

事發突然,陸劍秋三人感覺像做夢一樣,見被押出縣衙才明白過來,這是真的要被砍頭了。陸文芳氣的花容慘變,高聲喝罵:“吳嘯常你這個大草包,你不得好死,王八蛋天打雷劈……”

天空中烏雲層層疊疊,猶如大山小山般的堆積在一起,遮住了烈日,大地一片昏暗,沒有一絲風,悶得教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大街上近百名官兵押著三輛木籠囚車,走向東城門。囚車上陸劍秋、陸文芳、上官梅雪手腳都被鐵鏈鎖著,頭露在木籠之外。三人麵色鐵青,雙目緊閉,可見憤怒之極。官兵之後,跟著千百個看熱鬧的百姓,林雪兒頭戴竹笠,混在眾百姓之中,等待時機出手救人。此時此刻。她心情無比沉重,她不知自己能否救出三人,心中盼望閣青峰快點回來。

百姓中另有一對如膠似漆的新婚夫婦,他們被後麵擁擠的百姓擠到了前麵,目睹了木籠中陸劍秋三人的麵目。這二位正是在街上遊逛的李愛與軒轅淨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