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開元鬥地主
送你一場大富貴？！
沒有聽錯吧，在場所有人的內心，都不禁發出了這樣的疑問。
或許就連秦楓身邊的程懷默都不信了，在長安城還沒有任何基礎的人，怎麽可能送得出一場大富貴。
“不信嗎？請取兩張大些的木板，再捎一柄刻刀和少許紅色黑色染料。”秦楓淡然向著站在華四海身側的小三要求道。
“去，按照秦先生的吩咐去做。”
華四海見小三有些猶豫，立馬給了他一個腦門，這樣的大人物哪是他們能夠得罪的起的。
即使秦楓說的話，不過是一場玩笑，他也必須奉陪。
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官宦子弟的一句話，即使是**盡家財萬貫了華四海也必須去辦，否則迎接他的絕對不會有第二日的初陽。
半晌，小三一路小跑，微喘著粗氣，將秦楓所要的東西整齊的放在了三人麵前。
或許是因為程懷默的名聲，或許是因為秦楓這個小娃娃的淡定，那些個沉迷在賭博樂趣中的潑皮混混倒是有一部分被吸引了過來，想想看看賭場的龍頭，會和那位混世魔王家的官二代擦出什麽樣的火花。
秦楓掂了掂薄厚適中的木板，一雙如同白玉般的修長手指，拿起了一邊的刻刀。
刀走龍蛇，純屬的手工藝術，讓周圍的人看得眼花繚亂，即使眾人從沒有將秦楓當作過今天的主角來看，但事實上他已經成為此時絕對的主角。
看了秦楓的表現，圍觀的賭徒們心中不禁感歎，原來雕刻也是一門這麽具有觀賞性的藝術，飛舞的木屑也能帶起別樣的美感。
不消片刻，程懷默第一個走到了秦楓的麵前，當然他上前的時候，作為他老師的秦楓已經放下了刻刀，拿起顏料給那被分成了五十四份的古怪木板上起了顏色。
“老師，您這是再做什麽？”
秦楓之前有提醒過程懷默，不要在他麵前多發問，但是看著如此奇特的物件，他還是忍不住問了出口。
“富貴！這就是我送給華老板的富貴。”秦楓頭也不抬的回答道。
摸了摸腦袋，想不出木板和富貴之間有什麽聯係，程懷默索性是不再做那出頭鳥，安靜的站在秦楓身旁，看著自己的老師鼓搗著手中不同尋常的物件。
華四海此時倒也不覺得秦楓傲慢，反而為他這投入的工作態度肅然起敬，這樣人物口中說出來的話，他倒是有三分信了，並沒有再因為秦楓少年人的模樣有任何的輕視。
約莫一刻鍾的時間，秦楓便是將紅黑兩色分別上到了那五十四塊約莫巴掌大小，讓人猜不出個所以然的木板上去。
托著下巴微微沉思的華四海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麽，眼睛猛的一亮，“秦先生，您製作的東西，莫不是新的賭具。”
秦楓滿意的點了點頭，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華四海的確是一個值得合作的商人，單單從撲克的造型上就猜出了用途，心思也算是玲瓏。
沒有錯，秦楓所製作的東西，正是千年之後，由牌九所演變盛行的撲克。
看似簡單的五十四張撲克，卻代表了千年後華夏百姓茶餘飯後最為大眾化的一種休閑娛樂方式。
在缺少娛樂項目，達官顯貴還流連於青樓歌女之間時，將撲克這種新型娛樂推出，說是一場天大的富貴，一定也不為過。
當然在缺乏知識產權保護的唐朝，想要將撲克壟斷化，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秦楓所希望也就是希望與四海賭坊建立合作關係，在短時間積累一筆原始資本。
“咳咳，老師，既然這是用來賭的，你可倒是說說，這到底應該怎麽賭，看起來似乎有點樂趣。”
程懷默搓著厚實而又布滿老繭的手掌，眼神中透著一絲莫名的期待。
“這副木製賭具，我稱之為－－－撲克。一共有五十四張，四種花色分別帶別了四季含義，春的紅桃，夏的方片，秋的梅花，冬的黑桃，每種花色各十三張，至於多餘的兩張則是分別代表了太陽和月亮的大、小王。”
一邊解說，秦楓還不忘一邊用手中的撲克作為事例。
可惜說是說的很清楚，但猴急的眾人可不想聽他說什麽賭具的含義，已經是有按捺不住的潑皮，嚷嚷著讓秦楓快點開始介紹玩法了。
接過程懷默手中的瓷碗，抿了一口算不上好的茶水，潤了潤稍顯幹澀的喉嚨，秦楓這才是繼續說道，“撲克的玩法有很多，但我要想華老板推薦的，是一種被稱為開元鬥地主的玩法。”
“開元鬥地主？賭博和地主有什麽關係嗎？”華四海有些不解，嚴格來說，他也算的上是長安城內的一個小地主了，難不成秦楓是話中有話，將他當作了暗諷的對象。
這些拐彎抹角的罵人話語，從來就沒有在絕於文人騷客之口。
當然很快華四海就知道，所謂鬥地主不過是賭桌規則的一種設定，並非秦楓有意諷之。
漸漸吊起了眾人的胃口，秦楓從撲克的大小股則講起，等到眾人基本上明白了何為大牌型，這才是開始講解更深一層的東西。
好在撲克是由牌九演變而來的，出入賭坊的老江湖，都是懂些牌九的，對於秦楓所講的新奇玩意才能接受的快些。
從王炸、炸彈到飛機、四帶二，單單是說便是將周圍那些老賭徒身上的賭性激發了出來，紛紛想要上去一試。
牌隻有一副，每次上場也不過三人，為了讓人更加了解鬥地主的規則，秦楓索性是讓程懷默和華四海下場賭了兩把。
賭術被稱之為開元鬥地主，正是秦楓借鑒了歡樂鬥地主的原理，將所謂的歡樂豆全部換成了開元通寶。
這樣通過每一局所收取的利錢通寶，四海賭坊所做的莊家就是穩賺不虧的節奏，財富隻會是像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
三巡過後，秦楓的身邊，已經是有了近百的開元通寶，要知道在這之前，他還是一個身無分文的窮武夫，小賭的怡情，到也讓他利用通透規則的小優勢，空手套了不少好處。
“好了，華老板，撲克的魅力你也親自領略了，至於其中的價值，我們不妨去後堂詳談幾句，相信這樣的合作機會，你是不會拒絕的。”
秦楓一把按下了意猶未盡，還準備繼續洗牌的程懷默。
玩物不能喪誌，習武之人時刻都不會忘記這一點。
當然道士老頭教他的東西，反倒是成為了他立足大唐的敲門磚，也是秦楓以前從未想到過的事情。
“請，秦先生。四海再次謝謝您的抬愛了，小三趕緊去吩咐大廚做一桌好菜，我要好好宴請秦先生和程校尉。”華四海激動的拍了拍身上的長袍，也不顧身後賭徒們吃人的目光，瞬間便是將桌上的撲克卷入袖口。
熟練的動作，不愧是賭壇廝混了多年的老手，如果他要真是上了賭桌，少有人能敵得過這一手無影千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