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回 宜將勝勇追窮寇

瓜高抵城牆上,唐軍將十麵煮蒼白。雙眼中閃爍著憤切望著正在城下耀武揚威的西秦大軍。城外,有數千頭顱堆積起來的京觀。這是實軌大軍的將士們,如今再次被薛仁呆堆積為京觀。

“這個薛仁呆是在激大將軍出兵呢?”將士之中,忽然一個麵容瘦削的士兵淡淡的說道。正是盧照辭三十位學生中的祖明。

“祖郎,你也是跟隨大將軍身邊學了一個多月了,你且說說,他們為什麽這麽做?”聲音洪亮,祖明望了過去,卻見是同班同學甘衝,在他的身邊的卻是秦勇,正對這自己擠眉弄眼的。祖明雙眼一亮,頓時明白秦勇的用意了。當下笑嘻嘻的說道:

“薛仁最大軍遠道而來,這西涼雖然戰馬眾多,但是有一個缺點。那就是糧草不足,大將軍之所以緊閉城門,並且下了命令,言擅言出戰者斬,就是要拖到西秦大軍沒有糧草,這樣一來,他們就得餓著肚子個我們作戰,哼。多,大家想想。餓著肚子的敵人還有什麽可怕的呢?”眾將士聞言紛紛發出一陣陣大笑聲。

“所以這薛仁皋就一定要逼著大將軍出去和他們野戰。靠著他們先進的騎兵和咱們廝殺。我軍缺少騎兵,這能和他們廝殺嗎?就算我們打贏了,對方還可以跑啊!我們也追不上啊!”祖明雙手一攤,皺著眉頭說道。

“是啊,是啊!這個鼻仁暴真是奸詐,牽虧大將軍識破了他的詭計。不然我們可就慘了。”

“跟著大將軍,肯定是沒錯的。想想當初大將軍憑借著丹百人馬就能縱橫關中,如今我們有數萬精銳。還怕他一個薛仁最不成。”

“對,對,聽大將軍的。”

一時間城牆上一片議論之聲。無外乎訴說薛仁吊的殘暴與奸詐,宣揚著盧照辭的英名與機智。剛剛生出的來不滿瞬間消失的不見蹤跡。再也無人提要出城野戰,為死去的袍澤報仇了。那祖明和秦勇、甘衝三人相視一笑,好似在慶祝三人首次合作的成丁。

可憐的薛仁呆哪裏知道城牆上所發生的一切,他還在城下耀武揚威。等待著城牆上士兵們的暴動,以逼迫盧照辭出城與他決戰。隻可惜等到太陽落山,也不見對麵的高塘城有任何的動靜。

“這廝怎麽這麽沉的住氣,難道他不想為自己的袍澤報仇嗎?”薛仁易麵色陰沉,坐在中軍大帳之中。口中一陣怒罵。周圍的將領卻不敢高聲發話。

“這宗羅猴怎麽還沒有攻下涇州?”薛仁最又轉首問道。

“聽說涇州的守將乃是屈突通,此人是前隋的名將,有他死守涇州。宗將軍一時難以攻下,也不足為其。”渾幹破天荒的為宗羅矚說了一句好話。道:“此事倒沒有什麽,關鍵是我軍的糧草不足,最近有不少支糧隊被劫掠。臣懷疑是隴州刺史常達所為。”

“常達?是個什麽東西。”薛仁呆不屑的說道:“此人要壞我糧道。簡直是找死,渾幹,你去替聯除了他。”

“陛下,這常達來無影去無蹤。除非進攻隴剛才能徹底將他拖住。”渾幹小心翼翼的說道:“如今我軍雲集在淺水原,又分兵攻打涇州城池,這對糧草造成了巨大的壓力。這也是給常達各個擊破的機會,若是再分兵的話,不但會造成糧草運輸的崩潰,而且還會給對方以更多的機會,偷襲我們的糧道。”

“那你準備怎麽辦?”薛仁皋冷冷的望著渾幹,雙眼中不滿之色很是明顯。

“末將以為常達也是一名將,若是領軍與他在隴西一帶周旋的話,對方熟悉當地的地理形形勢,雖然其兵力遠在我軍之下,但是若是不想與我軍決戰,隻是為了拖住我軍的主力,還是有這可能的。不如派遣一支小隊兵馬,突入隴州城內,一舉擒拿常達,或許能取得勝利。剿滅這股偏師。”渾幹腦袋低的更低了。

“哼,常達何許人也!一個小小的刺史而已,他有這麽大的能耐?看來你是打仗打的越久,膽子就越小了。哼,聯也不用你去捉拿那常達。聯親自前往,你就領著大軍給聯守住盧照辭,每天就給聯在城下罵陣。一直把他罵下來為止。”薛仁最冷哼道:“待聯滅了常達之後,再來滅了這高斑城。”

“臣領命。”渾幹心中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他是猛將不假,但是猛將就並不代表著他很愚蠢。他一眼就看出了盧照辭之所以避而不戰。就是為了拖住西秦大軍,而其他的諸路兵馬都是為了拖住大軍而用的。盧照辭是想要一舉擊垮西秦大軍了。如今麵對這個小慨…習刺史居然懷要大軍前往,懷要薛仁某親自出堯吊然以武勇顯於世,但是有的時候也不是什麽好事情,太重於武勇,最後必然是敗在這方麵。薛仁皋見狀隻是冷哼了一聲。就出了中軍大帳。片刻之後,就聽見一陣陣馬蹄聲滾滾而去,顯然薛仁皋已經率領著親衛騎兵出發了。

隴州刺史府內,常達剛剛卸下身上的明光鎧甲,他本是一個武將出身。初任隋鷹揚郎將,跟隨李淵身後,深受李淵賞識,李唐建立後,外放為隴州刺史。此次西征薛仁暴。奉盧照辭之命,側擊薛仁呆。如今數次大軍出擊,到是獲得了不少的收獲。

“父親大人門外忽然走進一個弱冠少年,正是常達之子常看是也!生性勇猛好鬥,經常與陝州城內遊俠兒為友。

“我兒何來?”常達歎了口氣。臉上的風塵之色更濃了。

“聽說父親出征,特來請命爾!”常春拱手應道。

“就你?”卑達麵上露出一絲驚訝之色。

“聽聞右武衛大將軍十八歲就剿滅山匪,獻霍邑,十九歲平定關中。為左朗衛大將軍,二十歲晉為右武衛大將軍,孩兒很是佩服,想去投軍常春昂首應道。

“右武衛大將軍是何等人物。豈是爾能學的。”常達口中雖怒,但是臉上卻露出一絲笑容,道:“當初在霍邑的時候,父親也曾見過此人,是個人物。”

“對了,父親大人,那薛仁皋會來進攻隴州嗎?”常春小心翼翼的問道。

“怎麽?”常達好奇的望著自己的兒子。

“聽說涇州劉感將軍被殺了。是被亂箭射死的。”常春小心翼翼的說道。

“沒想到劉公也成仁了。”常達忽然仰麵長歎道。劉感,後魏司徒高昌王豐生之孫也!與寅軌一起鎮守涇州。

“孩兒想去高塘城,投靠大將軍麾下常春聲說道。“你想去?”常達盯著常春道:“那裏可不同於隴州啊!你若是受不了那裏的規矩,就不要去了。”

“孩兒想去常春認真絲毫了片刻,方說道。

“好,你去常達點了點頭道:“那裏雖然也危險,但是也是立功之所,父親這裏雖然每日都去騷擾西秦軍隊,但是也隻是小打小鬧而已。你連夜就走吧!”常達想了想,又將懸掛在兵器架上的長槊取了出來,遞與常春道:“這件兵器就送給你了。”

“父親。”常春驚訝的望著自己的父親。

“去吧,去吧!不要給為父丟臉。”常達拍著常春的肩膀道:“先走西門,去涇州,看看屈突老將軍,那裏與折撼城沒有多少路,你到那裏去尋找屈突老將軍,屈突老將軍會安排你去李靖軍中。”

“李靖?為什麽?。常春好奇的問道。

“李靖手中有一支騎兵,這才是大將軍的最後籌碼,隻要進了騎兵。你就不怕沒有立功的機會常達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好像一頭老狐狸一樣。

“孩兒領命當下就取了長槊。告別常達而走,徑自出了西門。

府內燈光照耀出,常達滿麵憂色,手下諸多將領,並著隴州長史等人皆已落座。好半響,才聽見常達歎息道:“大將軍緊閉城門不出,以耗盡薛仁呆大軍糧草,雖然是妙計。但是如今高瞧城周圍的州縣都在薛仁呆大軍進攻的範圍之內。剛才接到探報,涇州將軍劉感出城大戰宗羅矚,失手被擒,又被宗羅眠亂箭射於城下。如今屈突老將軍隻能死守涇州城池。近日本將屢次出擊。截獲西秦大軍糧草插重無數,斬殺了西秦將士數千之人。本將擔心這隴州也是薛仁皋進攻方向之一。所以連夜召集諸公,商討如何抵擋薛仁暴大軍

“無非是兵來將擋就走了。府尊太過小心了。”長史王禪搖了搖頭。道:“如今據大將軍堅守高瞧城已經一月有餘,那薛仁呆想必糧草已經所剩無幾了。此人一方麵派遣大軍攻打高塘城,一方麵又攻打涇州。難道還敢兵分三路,攻打我隴州不成?若真是如此,那就是取死之道了。大人隻要緊閉城門,拖延他一段時日。想必他也不能攻破隴州其餘眾將也連連點頭。畢竟這薛仁皋凶名傳揚關中,非勇猛之士。誰敢與他野戰,不如緊閉城門來的自在。常達雖然不願,但是也沒有辦法,隻得黯然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