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裏的廳堂前,徐世勣、程咬金、李靖、秦瓊、尉遲敬德等一應賓客早於院子裏看著徐天與道人的爭執,對徐天府中親衛手裏出現的怪異武器各人俱是心底發寒,此時再見徐天這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師父出現,再觀剛才氣勢洶洶進來的道人再沒有進府時的囂張,各人對這隻聞說而未見過的灰衣老道頓時起了不少的好奇之心。
來徐府做客的朝廷大臣開始還擔心此處要是打鬥起來勢必危及自己的安危,君子不立危牆的人生信條讓他們都有了離開此地的想法,此時見徐天反抓住主動而對方似有顧忌,這些手無搏雞之力的大臣們又興奮起來饒有興致看著府裏的一切。
見著師父,徐天是翻金山、倒玉柱納頭便拜。
“師父!想煞徒兒了。”
望著這個自己平生最得意的徒兒智仁老懷大慰,拈著胡須待徐天三拜九叩之後這才扶起徒兒來到四名道人身前肅穆地說道。
“智觀、智德、智信、智積師弟,你等修習道門心法已是數十有年,怎地性子還是那麽乖張毛燥,動不動便欲與人鬥狠,你我雖繼承的是祖師座下不同的道統,然、萬源歸宗俱是道家順應天意、潛心修道,不恃強淩弱的教義,你等所為卻哪裏又記著半點鴻鈞老祖創教時對本門弟子的諄諄教誨,為兄勸告諸位既行走俗世當以天下蒼生為己任,切不可自以為是,今日你等來到我徒兒府裏,為兄便陪諸位喝幾杯水酒如何,若是你等心中不服,為兄便與徒兒接諸位幾招便是。”
智仁一番話語說完幾位道長麵現羞恥之色,偏那初初喚徐天小友的道人不以為然,陰沉著臉說道。
“智仁師兄所說恕師弟不敢苟同,想你這弟子便是那憑著有點武功鬥狠之人,屢次與我降聖宮弟子發生打鬥並傷殘、致死降聖宮多名弟子,今日師弟便想教訓教訓你這徒兒,若是師兄欲為你徒兒出頭,那便一齊上吧,師弟倒想看看師兄這些年修為竟有何種高明之處。”
“智信!你當真想要如此嗎?”
聽完那道長所說,智仁望著他麵無表情地淡然而道。
徐天聽得這被師父叫作智信的道長如此顛倒黑白心裏已是不爽,遂對師父拱手說道。
“師父、既然智信師叔想要教訓徒兒,徒兒且先不說降聖宮勾結朝中大臣欲害徒兒的諸般事實,智信師叔想要戰那徒兒便陪他一戰,師父請在一旁瞧好便是。”
智仁聽得徒兒豪氣萬丈,同時他也想看看徒兒這些年的修為究竟如何便應允徒兒所請,退開幾步後與智信說道。
“智信師弟!為兄便如你所願,就由為兄的徒兒接你幾招吧!”
智信老臉通紅,沒有想到智仁如此托大竟讓徒兒與自己交手,一時有些惱羞成怒,擺開身手對徐天說道。
“小子來吧,師叔先讓你三招再教訓你怎麽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徐天再不說話,對這種自認天下可以橫著走的傲慢之人,他心裏存的便是要打擊這種傲慢狂徒不知敬畏天下人、天下事的無知想法。
但見得徐天腳下鬼影步展開,雙臂舞出太極之勢,丹田裏《盤古心經》五層心法運動,道珠表麵發出隱隱的黑白二氣遊走全身,那帶有絲絲金色的血液開始在四肢百骸裏加速。
徐天朝著智信劃出圈圈太極之形,招式裏暗含“乾坤無極手”的點穴手法,灸熱與寒涼兩股真氣如毒蛇吐信迅捷竄向智信。
智信想要信守承諾讓徐天三招,卻不知自己把這年紀輕輕的徐天看小了,那兩股氣息不同的詭異真氣剛至自己身邊他便有種生死的感覺升起,慌亂間他那裏還記得讓人三招之事,急忙提起雙掌應敵。
麵對徐天那鬼魅般飄忽的身影,智信在應對徐天寒熱的掌風、指影裏極不適應,剛擋開左邊的危險右邊又至,若不是這廝修行日久對敵經驗豐富,怕是早著了徐天的道兒。
智信一時羞怒交加,把武者對敵時最忌的心浮氣燥表現無餘,智仁法師觀徒兒物我兩忘沉浸在對敵時施展各種招式的變幻裏,似乎感覺到徒兒正在拿智信那廝鞏固自己的修為,對徒兒在武學與心經相結合的領悟上甚感無語,這小子天賦之高道門裏從未見過,難不成是祖師爺輪回將魂靈附於這個小子身上?
智觀、智德、智積三位老道此時已是心中大駭,沒有想到徐天小小年紀便有這等修為,所使功力看著雖是道門正宗心經衍化,然卻又有些不同,特別是此子雙手拍出的真氣無聲無息間似有淡淡的青紅二色,那豐神俊朗的麵容上更是帶著一抹淡然的氣度。
難不成此子便是擁有咱們苦苦尋找的“道炁”之人?如真是此子,那咱們豈不是得罪了擁有“道炁”之體的人,如何哄得他前往盤古仙洞,咱們又將如何向昆侖道觀稟報。
想到此處、智觀、智德、智積三位老道便欲喝退智信不要再戰,可觀場中此時二人已是交纏不休,再無喊停的可能,眾老道將眼光看向智仁,俱是希望他出手分開二人。
徐天是越打越嗨,原本突破《盤古心經》五層時還有些凝澀的經脈此時已是完全順通,終是將突破的心法穩定下來,丹田裏似懸浮在湖泊上的道珠不停旋轉,道珠裏散發的真氣生生不息湧至徐天全身的經絡,那曾經在校場裏施過的道門術法“風火”的意念此時又也形成,徐天似有開口便能吐出火焰的感覺。
智信越打越是吃力,他知自己若不是仗著內力深厚定是早已落敗,一時心裏有了些英雄日暮的氣短,望著這個不足自己一半歲數的小子,智信內心裏已是一片黯然。
“罷、罷、罷!”
打出數掌抵抗徐天的掌風,智信旋即跳出戰團對著徐天言道。
“小子功夫不錯,希望你以後放過降聖宮的門下弟子,老夫去也!”
言畢、智信再不與何人言語,幾個起落間便獨自離開“齊國公府”而去,倒是顯得有些光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