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王輝讚接到徐天的軍令後揮軍急速往前迎接夫人和少帥,而李孝恭所率阻攔徐天的第二波唐軍也是急速往商州地界挺進,兩支軍隊在相距不到十裏的距離時便各自從斥候的稟報裏知道了對方的所在。
徐天終在距商州城門不遠的地方與王輝讚大軍匯合,見得天色已晚遂派軍控製住商州通往曆城的大道,隨後數千騎兵馬不卸鞍、人不脫甲快速補充糧草休整並成戰鬥隊形靜待李孝恭的大軍。
眼見得天色越來越暗之時,一陣令大地震動的馬蹄聲音由遠而近,借著還未完全暗下的天光但見得前方四野皆是黑壓壓奔馳的騎兵出現。
徐天與王輝讚、趙猛、吳平等眾多將領立馬於大軍之前冷靜地望著這映入眼簾的鐵騎,馬背上徐天舉戟傳令擂鼓備戰。
“咚、咚、咚!”
帶有肅殺的鼓聲在這即將要拉開夜幕的蒙蒙微光裏震響,嚇得已升上天空的月兒躲進了雲層,歸林的鳥兒四處驚飛。
李孝恭聽到戰鼓聲響急速收攏部隊,接到張公謹與秦瓊率的二路阻攔徐天的騎兵已到來的消息後,遂傳令這兩支騎兵成左右兩翼的陣型戒備徐家軍,自己則率麾下騎兵縱馬來到道中大聲喝道。
“徐天可在?”
聽到對方大呼自己的名字,徐天率數員將軍也往道中馳去,待得兩方相距不過數丈的距離之時徐天勒馬應道。
“徐某在此!王爺有何見教?”
“徐天!本王勸你看清形勢懸崖勒馬,若是兩軍發生戰鬥那時一切晚矣,本王也不想為難於你,隻要你下令徐家軍奉旨投降,一切都還有商量,本王定對你及家人以禮相待,如是你自持武力冥頑不靈,那便休怪本王不給你徐家麵子。”
“嗬嗬!王爺也不要說得如此危言聳聽,徐天無意與大唐為敵隻想回到故裏圖個安生,請王爺看在咱們曾同為一殿之臣的份上放小子一條生路如何?”
徐天實是不願與大唐軍士相互廝殺,遂忍下心裏的怒火與李孝恭謙遜說道。
李孝恭聽到徐天所言也陷入沉思之中,說實話他也不願自己的手下與徐家軍發生衝突,要知道這些可都是大唐的臣民,如是有所損傷那也是大唐的損傷,是令外邦高興而親者痛苦的事情。
見到李孝恭沉吟似有講和的苗頭,張公謹帶馬過來高聲叫道。
“徐天小兒、你不遵王化屢次無視大唐律法,今日本將軍定要將你拿回長安發落,識相的趕緊下馬投降,否則本將軍定將你碎屍萬段。”
“滾!你這小爺手下的敗將也敢在小爺麵前叫陣,如你再敢於小爺麵前說此狠話,信不信小爺今日便叫你再看不見夜裏的月光。”
張公謹被徐天如此羞辱甚是憤怒,一時有些衝動起來便縱馬往徐天衝來,早有徐天身邊的王輝讚抖動韁繩縱馬迎戰,但見得王輝讚馬背之上雙手緊握銀色點鋼槍似銀蛇左右擺動,那泛著寒光的槍尖在蒙蒙的夜色裏劃出一根銀線直朝張公謹徑直掃去。
張公謹也是手執長槍抖出幾朵槍花迎向那一線朝著自己掃來的銀星,兩槍相撞擦出星星點點的火花。
王輝讚回槍再進,但見他馬背之上將一杆長槍使得委是純熟,左右**起的槍影在空氣裏發出“颼颼”顫音掩飾著中路刺向張公謹的殺招,速度之快猶如靈蛇捕獲獵物。
兩將於天空已經打開的夜幕下槍來槍往,早有雙邊軍士點亮火把映照,四處“辟辟叭叭”爆出的火花聲裏,被照得通明的道上馬匹交錯又轉頭相迎,數十個回合下來兩將不分勝負。
見得天色已晚不宜再戰,李孝恭向徐天提議兩軍紮營休整待天明後再談是戰是降之事。
徐天見天色黑暗不宜交戰遂同意李孝恭所提,兩軍就此鳴金罷戰。
張公謹與王輝讚聽到鳴金聲音各自收槍撤退,王輝讚提槍縱馬回營仍是精神抖擻,而那張公謹似有些委頓的樣子伏在馬背上大口喘著粗氣,看這樣子如是再有幾個回合他必被王輝讚挑下馬背是死是活那時全看天意。
徐天率幾員將領回到營裏即吩咐全軍紮好陣腳謹防敵軍夜裏踹營,隨後眾將於軍帳裏聚集商議明日如何行動之事。
此時、程咬金率的另一路人馬已繞過商州地麵占據了徐家軍通往滑州回曆城的必經要道洛州城,洛州城官衙此時方知前幾日通過自己地盤的唐軍乃是徐家軍所扮,遂響應程咬金的吩咐緊閉城門盡出城防軍與唐軍作好防禦準備。
徐長青早接軍中斥候稟報兒子率軍正往曆城回歸,以徐長青對戰場形勢的預估,似他這種軍中的老將又如何不知兒子所帶的軍隊會在那些地方受到阻截,旋即傳令“朱雀營”再出二萬鐵騎迅速占領滑州並接管滑州城防後逼近洛州接應兒子。
夜空下,隻見滑州至洛州的官道上如一條火龍盤旋舞動的騎兵隊伍舉著火把疾馳,來到洛州通往滑州的城門處,徐家軍便擺出陣勢紮下幾座大營。
程咬金得報往城樓上觀望,見得城門外大軍聚集心裏已是一片震撼,他知道此次徐長青是鐵了心要護著徐天安然東返回曆城,以眼下自己手裏這點軍士是萬萬擋不住徐家軍的雷霆一擊的,唯有的辦法便是將此處的情勢快馬稟報皇上,要麽放徐天東歸、要麽朝廷增兵與徐家軍展開全麵的戰爭。
便在朝廷與曆城大元帥府靜待前方軍報的時間裏天色已是大亮,決定朝廷與徐家軍是否妥協的艱難時刻已然來到。
兩軍陣前一陣戰鼓的聲音響起,唐軍與徐家軍各自已做好了廝殺的準備,唯秦瓊所率的騎兵似乎並不著急,卻原來是夜晚時秦瓊已傳令麾下盡量不與徐家軍正麵交戰,實在躲不過去再戰不遲。
徐天仍如昨日一樣率數員大將於兩軍陣前等著李孝恭是放他們走還是大戰的答複。
唐軍營門打開,李孝恭率張公謹及麾下大將出營於軍陣前指著徐天說道。
“豎子!你徐家真要反大唐嗎?那便讓老夫會會你徐家軍竟有幾斤幾兩。”
聽得李孝恭如此所說徐天已知事情還是沒按自己心裏的想法雙方各自妥協好聚好散,一聲長歎之後,對李孝恭大聲說道。
“王爺!希望你不要為了今日的衝動而後悔。”
說畢,徐天率將領回歸軍營傳令擊鼓準備大戰。
徐家軍朱雀營鐵騎馬背上聽得鼓聲響起,各自抽出兵器縱馬開始移動,徐天手下親衛早已選好隱蔽的位置架起各種槍械瞄準唐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