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在曆城未回長安的數天時間裏除了與徐長青就大都督府的軍政之事相談便是與徐天呆在一起,他欲看看這小子每日都在忙些什麽。
這日,魏征隨著徐天所率的二千騎兵及五千步兵去往登州,對此番隨行的墨家老二墨涯子與徐府的大匠師李狂甚是大感興趣。
來到登州縣衙門見過縣令莊得貴後徐天便將大都督府欲在登州建立水師並軍港的決定向其傳達,聽得如此大的決定莊得貴心中大喜,要知道此地如是建起軍港,那登州的地位將會從原來靠近大海的一個貧窮縣城變為富裕的地方。
縣衙裏莊縣令哭喪著臉將登州建軍港將麵臨的困難一一道明,其主要的原因在於近海的盜匪猖獗,而這些海上的盜匪裏尤以沙門島海盜最為凶惡,糾結有上千人在島上建立寨子名為沙門寨,其寨主張大保的威名便是連夜間小兒哭啼,隻要說出他的凶名小兒也是再不敢哭鬧。
聽到縣令莊得貴的訴說,徐天沉吟一會說道。
“無妨、莊縣令隻要在適於建立軍港的地方撥出一塊地並召集民工與懂得建造港口和大船的漁夫即可,剩下的事由徐某解決如何,現在莊縣令麾下有多少城防力量不妨都動員起來,待得軍營建起,那些海盜徐某會慢慢將其收編為水師的兵士,凡窮凶極惡之輩一經查出全部斬首便是。”
見到徐天如此沉著,莊縣令似乎也有了些底氣,喚來縣衙師爺吩咐道。
“陳先生、你去將此地把總魯毛兒喚來縣衙拜見魏大人與徐將軍。”
待得師爺去後,徐天與魏征等便在縣衙裏和莊縣令就登州的民風與風俗閑聊,從莊縣令的嘴裏徐天知道此地的百姓極是艱難,把著這個靠海之地的登州本身糧食產出不多,漁夫想出海多打些魚蝦換取糧食等生活用品卻又時時被各個島嶼盤踞的海盜搶奪,各個漁村及山裏的村莊俱是以粟米、冷菜混入鹽茶充饑,其景甚是淒涼,聽得徐天與魏征等一陣唏噓。
便在此時師爺帶著一位穿戴整齊的白麵精瘦漢子進來,此人麵上帶些傲慢之色,見著莊縣令是愛理不理,對徐天等也是略微抱拳而道。
“登州城防營校尉魯毛兒參見上官,不知上官喚魯某有何吩咐?”
見得這個麵生且讓人不喜的登州城防營校尉徐天是怎麽也想不起曾與他見過,上次他帶軍奪下登州之時,曾記得那時的城防營主官乃是一相貌堂堂的大漢,怎地短短的時間裏便換成是這個傲慢的瘦子。
徐天見此暫不說破,旋即吩咐親衛去喚來徐家軍在此地的駐軍頭兒,他得問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才好作出決斷。
親衛奉令出衙門前往徐家軍駐軍之處後,徐天方才對魯毛兒說道。
“魯校尉請坐!待得登州駐軍將領來後再說不遲……”
不待徐天說完,這魯毛兒便大赤赤坐於莊縣令身側,渾不把衙門裏魏征等一幹徐軍將領放在眼裏,引得眾人麵上怒氣顯現,如不是見徐天仍是笑眯眯的模樣,怕是早將此人大聲斥責趕出縣衙。
少許的工夫,親衛便帶進位全身著甲的中年將軍,此人見著徐天之後單膝跪地大聲呼道。
“末將周興見過少將軍!”
見來人著徐家軍從五品騎都尉將軍服飾,徐天微笑說道。
“周將軍無需多禮,起來說話吧!”
周興起身再與其它人分別見禮後站立於一側,徐天繼續說道。
“周將軍坐下說話,徐某記得登州原來城防營的頭兒好像不是姓魯吧,你可有什麽要說的嗎?”
“少將軍,原來城防營的頭兒的確不是魯毛兒,前數日卻因沙門島的海盜襲擊登州,原城防營的頭兒被海盜所殺,城防營眾軍便推舉這魯毛兒做了新的頭領,此事未將卻還沒有上報元帥府,不、大都督府知曉……”
便在徐天與周興說話之時,衙門外來了一牽著小女孩的婦人,母女二人跪在衙門外高聲哭訴。
“大老爺請替奴家孤兒寡母做主啊!妾身的夫君乃是這魯毛兒勾結沙門島的匪徒所害,魯毛兒仗著他家乃登州大族,縣令大人不敢替奴家申冤,今日奴家得知大將軍來到登州,請大將軍替奴家申冤,奴家便是死也瞑目!”
此時縣衙外早已聚集許多百姓,眼目間俱是對這母女萬分同情,然、卻沒有一個敢於上前幫助。
聽到外間大呼冤屈徐天轉眼望向莊縣令,但見得莊縣令眼光閃爍徐天已是心中有數,遂大聲喝道。
“將這喊冤的婦人請進衙門,徐某倒是要問問她有何冤情。”
待得親衛將這對母女喚進堂來,徐天吩咐大開中門準許百姓觀看,自己端坐縣令主位上與這對母女溫聲問道。
“堂下那婦人可將冤情盡管說出,如是真如你說徐某定為你討得公道。”
“大人啊!奴家乃是城防營校尉魯進之妻魯張氏,數日前這魯毛兒來妾身的家裏向拙夫稟報說有沙門島海盜出沒縣城,拙夫聽得魯毛兒稟報後便帶著家裏小廝魯三隨魯毛兒一同前往城防營,夜半時分魯三渾身是血回到家中與妾身言道,卻原來是這魯毛兒早與沙門島海盜勾結於縣城外海邊避風之處設下埋伏,待得拙夫帶著兵士趕到便落入海盜圈套,可憐拙夫與那數十名城防營兵士俱喪命於海盜之手,卻得魯三機智負傷後用一死亡的士兵身軀壓住自身,方見得魯毛兒與匪首海邊相聚笑談才心裏明白大夥是被魯毛兒出賣……”
聽到堂下魯張氏的訴說,徐天已大致知道事情的原因,隻是還不知這魯毛兒為何如此,難不成是為了害死魯進後取而代之他的官職?
望著那仍不把眼前一切放在眼裏的魯毛兒,徐天再次大喝道。
“魯校尉,如今魯張氏狀告你勾結沙門島匪徒殘害其夫及城防營數十兵士,你就沒有什麽可說的嗎?還是你認為小爺不敢拿你怎樣而有恃無恐呢。”
“小將軍休要被這瘋婆子胡言亂語所誤導,那日魯進不聽某家勸阻非要乘夜追擊海盜,自被海盜反殺又關魯某何事,若是此間沒有什麽事,魯某便告辭了,小將軍慢慢審案便是。”
說著話這魯毛兒起身便欲出門,仿似這些人與他並無半分關係,更沒有將一眾上官放在眼裏。
徐天還從未見過如此托大之人,不禁氣極反笑,旋即對親衛大聲說道。
“拿下此僚,小爺倒是要看看他憑什麽這般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