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倉衝入府衙見得徐天毫發無損方才放下心中焦急,見過將軍後使手中抱著的加特林機槍對著衛孝傑等大聲怒道。
“你等竟敢對某家主人無禮,待某家打殺了你等了事!”
這廝本是狂人,除了對徐天萬分忠心何曾將別人放在眼裏,自從學會這加特林機槍的使用方法後便是對他那重百多斤的镔鐵棍現在也甚少使用,此時見場中情勢,如何容得別人對主人的威脅。
“且慢!”
徐天及時開口阻止周倉,生怕這廝不顧三七二十一的盡興剿殺,此倒是痛快了,然卻會帶來嚴重的後果,嚇嚇衛孝傑這廝也便罷了,現在可還不是和這廝徹底撕破臉皮的時候。
衛孝傑心中大駭,他是萬萬沒想到徐天麾下竟勇猛如斯,輕而易舉便能解決他幽州都督府的侍衛而衝入衙門之中,望著周倉手裏那怪異的武器心中頓覺膽寒,眼皮一陣狂跳顫抖著身子硬著頭皮喝道。
“徐天,你這是想要縱兵造反嗎?”
“造不造反可不是你衛孝傑說了便是,徐某就問你可是還想某家項上人頭,似你這等井底之蛙如何知道徐家軍的強大,今日徐某便讓你開開眼界,如是徐某想要殺你,猶如踩死隻螞蟻般容易。”
說畢此話,徐天指著府衙院子裏的假山對周倉說道。
“毀了它!”
周倉得令使機槍對著假山一陣狂掃,“突突突”的響聲中,但見那假山煙霧四起,碎石亂飛,頃刻便去了半截,槍聲停止後,這廝抱著仍是旋轉槍筒的機槍再是對準衛孝傑等,冒著煙霧的怪物嚇得衛孝傑等腳趴手軟仿似不能站立。
府衙大院中除了徐天等親衛外,衛孝傑麾下所有侍衛和一應人等皆是被嚇得半死,這是何等樣的武器,堅硬的山石尚且不能抵擋,血肉之軀又如何能經得住打擊。
徐天見衛孝傑再不敢囉嗦,環顧四周被嚇傻的眾人,對親衛大聲道。
“撤!”
眾親衛護著徐天緩慢往都督衙門外戒備撤退,出得大門,牆上仍是做好戰鬥的兵士方開始退下於都督衙門前聚齊,紛紛上馬,旗兵緊跟徐天與周倉身後,數麵大唐軍旗中“徐”字旌旗迎風飄揚,在幽州城百姓的關注中穿城而過,竟是沒有半分阻礙。
待得徐天率隊離開良久衛孝傑方從驚懼中緩過神來,有麾下侍衛稟報都督衙門守衛被殺死數人,衛孝傑心中氣憤卻又無可奈何,吩咐將死亡兵士屍體妥善處理,當著朝廷派往遼西的傳旨太監說道。
“公公可是看見徐天所為,不如我等同時寫就奏章上報朝廷彈劾徐天造反,恣意擊殺大唐兵士如何?”
“衛大人啊!咱家就是一個奴才,哪裏有資格彈劾大臣,咱家這便往遼西傳旨,告辭。”
其實這傳旨太監來遼西之時便被皇上身邊大太監劉公公叮囑過,遼西傳旨萬不可參與當地勢力的紛爭,否則性命難保,尤其對徐天不得傲慢無禮,那小子可是連皇上都敢翻臉的狠人。
太監說罷,急忙回到住處召集一應人等與同往遼西商談俘虜之事的外邦使節,打出大唐朝廷儀仗,沿著徐天等出城的道路快速前進,這奴才終是見過何謂強勢,想著劉公公叮嚀的話語直是後悔自己被封博文誘導而在幽州停留,如今他也欲陰封博文一道,竟然不顧他同不同行自己先是往遼西前去傳旨。
見得太監說走就走,同是被剛才徐天發飆而嚇得半死的封博文緩過神來,聽得衛孝傑提議共同彈劾徐天,這廝欣然應允,都督府中寫就奏章交與衛孝傑後也是告辭欲趕往遼西任職,得衛孝傑派出薛仁貴相送至“古北口”往遼西而去。
再言徐天率親衛日落之前便趕到“古北口”關隘,守關主將阮雄見徐天等短短時間又回到關口甚感詫異,不知幽州城中或是遼西境內竟發生何事,以至這平遼使匆匆而回,難不成是與都督大人相談不歡而散。
這卻被阮雄猜個正著,關隘處徐天與阮雄相見,倒是不瞞他將與衛孝傑都督府中發生之事說出,從徐天的話裏阮雄大略得知都督府發生之事,並聞得朝廷派出新的守關總兵接替自己職位,難免心中失落,想自己近十年時間守關,不說功勞起碼也得有苦勞,衛孝傑不就是忌恨自己看不慣他那些勾結世家大族之事而任人唯親排斥自己嗎?
想著想著阮雄麵色陡現英雄落幕之色,心中頓起掛印而去的想法。
見阮雄如此,徐天如何不知這邊關之將此時心中所想,微笑著溫言而道。
“將軍何必如此氣短,男兒漢大丈夫哪裏不能廝混,如是將軍果有為民之心,盡可加入我徐家軍保國為民,鏟除視百姓為螻蟻的強大勢力,一展胸中抱負,快意人生。”
聽得徐天之言,阮雄心中豪氣再生,雙膝跪地拱手而道。
“末將願追隨大將軍建不世功勳,乞求大將軍收留!”
此乃真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幽州之行與衛孝傑談崩,卻意外得邊關將領之心,徐天感不虛此行,扶起陳雄大笑而道。
“徐某今日得虎將甚喜,待得此間事了,將軍可攜家眷往盧龍城尋某,那時我等兄弟當大醉方休,暢意天下情仇如何?”
阮雄大喜,起身再是說道。
“未將並無家眷,父母皆亡於外族之手,家中隻得自幼侍候未將的婢女一人,大將軍先行一步,待得未將迎來守關主將,有始有終完成交結,不日自會攜婢女前來尋見將軍。”
徐天甚感此人行事磊落,臨行叮囑阮雄小心新任“古北口”守關主將薛仁貴,相約他日再見便告辭離去。
望著出關的徐軍,阮雄心中升起豪氣,佇立關門城樓上呆望遠方良久,正欲將守關的心腹兵將等喚來告知自己的打算,卻見得打著朝廷儀仗的大隊往關隘處行來。
驗過通行關牌後,得知此隊人馬是往遼西傳旨朝廷太監和談判戰俘事宜的外邦使節,阮雄吩咐軍士開關放行,望著外邦使節中的契丹人,暗懷心中殺父、殺母的仇恨,眼裏卻洶湧著無盡的煞氣。
此波隊伍過關不久,阮雄終是迎來新上任的守關主將薛仁貴,待得薛仁貴將隨行的另一波人馬送出關隘,二人於軍營虎堂相見,薛仁貴出示兵部及都督衙門的敕令昭示“古北口”守關諸將,阮雄並無言語,旋即將調兵虎符呈上便告退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