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數日後,登州軍港旌旗飄揚,登州水師都督徐世祿率麾下軍士於駐軍校場整齊站立,金秋時節尚有些酷熱的氣溫裏,陽光下軍士、將領皆是紋絲不動,徐家軍軍紀可見一斑。

但見校場台階上,徐天全身披掛站立,張仲堅和墨家二老、李狂等身後安坐。

此乃徐天等到達“登州”城後,這廝臨時起意,欲趁此檢閱登州水師。

聞聽得鼓聲響過,隊隊兵士按將領指揮昂首挺胸走過檢閱台。

徐家軍軍歌響徹長天,凝聚起士氣高昂的軍魂。

便是張仲堅這等海上的梟雄,見識過徐家軍整齊的方隊,軍士的精氣神,對執行軍令一絲不苟的態度,皆是大加讚歎,想象著那天自己島上的屬下也能如此,豈不是使戰力能得到更大的發揮。

檢閱水師,徐天甚是滿意,著令敕封徐世祿水軍都督並加朝廷三品官爵,其麾下兵將皆有不同封賞,使“登州”水師大呼王爺英明、王爺千歲!

待處置軍政之事後,徐天於“登州”官衙接見水師造船大匠祖毅。

這祖毅自從跟隨徐天起便一直於水師軍中領船廠首領,徐天此次建造遠洋海船,自是要祖毅出力,且、墨家二老、李狂與這位善於建造船隻的大佬已然相熟,勾通不成問題。

張仲堅於“登州”停留兩日後,邀請侄兒與己一並前往“簷羅島”上,除召集島上建造船隻的工匠外,也是欲讓自己麾下見過侄兒。

張仲堅倒是打得好主意,想到在自己出海之時,可使侄兒對自己建立的島國實施管製的權利。

徐天將造船的事交與祖毅、墨家二老、李狂等分別負責。

責令祖毅將工匠召集起來,根據艦隻圖形開始打造船隻主體,墨家二老和李狂則將從“曆城”運到“登州”的發動機按徐天的意思研製改造,使之為可用柴油燃燒產生動力的機械。

戒備森嚴的水師衙門裏,墨家人和李狂對徐天給出的各種機械圖視為珍寶,除要水師都督徐世祿調集兵士守護研製之地外,核心之地卻由墨家眾多高手監控。

便在幾個老兒潛心於研製機械的工作中時,徐天已然率親衛隨張仲堅從“登州”軍港乘坐戰船出海往“簷羅島”航行。

晴空萬裏,蔚藍的海麵風平浪靜,偶爾可見捕魚的漁船勞作,一切顯得是那麽的平和。

戰船上,徐天引張仲堅參觀徐軍水師戰船的火炮,使這位自認為“簷羅島”戰船也夠犀利的海上大神驚顫不止。

“有這等威力巨大的火器,海上稱霸當為易事,還有攻不下的島嶼嗎?”

張仲堅如是想著,心裏更是升起對即將建造的戰船熱切的期望,這廝拿著徐天送他的望遠鏡在船上東望西望,看著遠在天邊卻又盡收眼底的海上之景,當真興奮得如孩兒般開心。

“小天、舅父瞧你屬下親衛使用的武器十分眼生,可有何不同之處,使來讓舅父見識見識如何。”

“當然可以,侄兒便是送幾件給舅父也不打緊。”

“當真?”

“當真!”

徐天言畢,喚來周倉,令其先演示手槍、步槍對著海麵漂浮之物射擊,清脆震響的聲音和擊得諾遠之處漂浮物跳起的場麵,使張仲堅麵目上終有懼怕的神色。

尼瑪!這要是遠處對自己射擊,可還有命呼。

槍械演示後,徐天再令打出周倉演示反坦克炮的威力,帶著煙霧“轟隆”的炮聲,衝天的水柱嚇得張仲堅大聲怪叫。

見此等情況,徐天屏退周倉,留下兩支手槍和數百子彈,也不使其它武器再行演示,笑著對舅父說道。

“這兩支槍便送給舅父防身,待侄兒教給使用之法,可對百米內有威脅的人擊殺。”

張仲堅大喜,跟著徐天學會上膛、開槍之法,視若珍寶般若徐家親衛那樣將手槍插入皮套披掛雙肩腋下,脖子上掛著望遠鏡,配上這廝身著的衣袍,看上去不倫不類,惹人想笑卻又怕這廝惱怒,當真辛苦不已。

“待戰船建好出海之前,舅父可使最信任之人組建親衛交與侄兒訓練,配備徐家研製的火箭和弓弩等武器,使其讓舅父的安全得最大的保障。”

“侄兒做事周全,一切依你便是,小天啊!你之行事舅父卻是有些不解,好比你既有這等逆天的神物,且、你與你父親麾下有如此強大的軍隊,為何隻是占據齊州、東北之地稱王,卻還要向李世民稱臣呢。”

“這卻是舅父有所不知,小子乃道門弟子,深知順其自然,不可強求的天下至理,得一隅之地使治下百姓安居樂業足可,如是天意使然要小子掌管天下,那時自然會有異像陡生,如今天下之勢以李唐江山為主體治理百姓休養生息,小子又何須去改變他呢,自古以來,舅父曾看見過有那個皇族能得善終,而發展家族底蘊使之根深蒂固,小子以為才是正道,從曆史發展來看,隻有千年的家族,斷然沒有千年的帝王之家,天下之主皆是輪流而做,說不得那日便到別家。”

“你倒是心性淡泊,可歎李世民英明一世,卻不如你明白!”

“這也不能如此訴說,人之一生,當懂得月滿則虧、水滿則溢的道理,可、便是這簡單的自然道理,多少帝王將相卻視如不屑,到頭來方知不過浮雲之時卻已然晚矣!”

徐天說完此話,許是其心境暗符道家真義,竟突然感覺到修行停涉的“盤古心經”有了些動靜,手腕上纏著的蛟蟒也是躁動起來。

這廝不及與舅父說明原因,在張仲堅詫異的眼神中快速回到船艙盤膝打坐調息。

周倉見王爺麵色肅穆盤坐,遂使親衛等圍著船艙警戒。

此時、徐天手上的蛟蟒已然變身,雙目精光爆閃,盤在主人身邊為其護法。

便在戰船接近“簷羅島”海域,海麵上已然有十數戰船相迎之時,徐天經過近兩個時辰的調息已然醒轉,獲悉修行的“心經”突破六層中階,這廝興奮之餘輕撫蛟蟒蟒頭使意念而道。

“小妖凝神靜氣,悟道心經超凡入聖之法。”

言畢,徐天將一縷意念傳之,小妖用蟒頭親熱觸碰主人之後再是變化軀體纏上主人手腕。

張仲堅已然知道侄兒突然離開的原因,對徐天所習的功法甚興趣,奈何此乃道門之秘,自是不該過問,暗歎侄兒有此際遇,當真使人不可思議。

再是個把時辰,戰船已然接近“簷羅島”海岸,海麵上有十數艘戰船相迎,張仲堅立於船頭揮手示意。

“我等迎大王回島!”

十數艘戰船上皆是傳來歡呼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