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思摩與郡王李孝恭和鴻臚寺卿劉善因興致勃勃往“朔州”進發,待到“朔州”城池之時,已然接獲有部落族人北遷徐天治下屬地的消息,這廝雖有不詳的預感,然、卻自持有皇上的力挺而仍未提起任何防備之心。

“朔州”城中,阿史那思摩召集族人曉諭大唐皇帝旨意,使族人先於黃河北麵聚集,接受郡王李孝恭、鴻臚寺卿劉善因主持的皇上賜於突厥部鼓纛儀式。

儀式上,鴻臚寺卿劉善因宣旨。

“敕封突厥貴族阿史那忠為左賢王,右武衛將軍,阿史那泥孰為右賢王,共同輔佐阿史那思摩領導突厥部族人,使其率部出長城往戈壁以南休養生息,不可再動刀兵。”

二人接旨,心中暗裏卻是不住嘀咕,皆有此等以冒著與薛延陀部為敵往戈壁南麵遷徙,使部落族人陷入危機的顧慮而心憂。

待李孝恭和劉善因完成皇上委托之事返京複旨,阿史那思摩率部落出長城往塞外之際,阿史那泥孰終因顧慮下定決心,尋得“朔州”城中麻三駐地,秘密商妥之後,竟是於突厥部眾離開“朔州”城出長城之時,悄悄使自己部落族人往“鬆漠”城方向異動,得歸順徐天的突厥部首領乞力蘇骨率軍接應,徹底脫離阿史那思摩麾下。

漠南“定襄”城中,得以安定的阿史那思摩聞麾下部眾竟是大量往北投奔徐家治下,這廝方緊張起來,終於意識到此乃齊王爺因自己不遵軍令而施行的報複之計,再得報麾下有影響力的突厥貴族阿史那泥孰已然率部歸北,“定襄”城外突有不知目的的契丹騎兵對突厥部虎視眈眈,頓感無力且升起懼怕的心理,速使八百裏緊急軍情奏報朝廷。

長安城皇宮中,李世民正為往“泰山”封禪之事使數道旨意往京城至“泰山”沿線各處衙門並調動唐軍精銳護駕的事忙碌,蓋因皇帝老兒擔憂於“齊州”境內的“泰山”封禪時,被賢王徐長青麾下的徐家軍發難,使徐長青挾天子以令諸侯,趁此機會奪了大唐江山社稷。

李世民如此多疑,自是情有可原,按說於此等情形應該放棄往“泰山”封禪的事,奈何這皇帝老兒夜有所夢,晝有所思,竟是於此事欲罷不能,便在這等複雜的心態裏接到阿史那思摩的緊急奏報。

接到阿史那思摩的急報,李世民稍加沉吟,已然猜到此事恐怕多是徐天所為,講在塞外各族部落有此影響力的非徐天莫屬,定然是這混蛋小子以為朝廷對薛延陀部不公而做出的反擊。

隔日朝會,李世民特意宣召徐天上殿議事。

徐天如今是朝廷無事相尋絕不往朝會去湊熱鬧,有這點時間,躲在自己府裏的道觀中與桃紅師姐雙修豈不樂哉。

想那桃紅師姐身子如今已然被開發得似水蜜桃般香甜,使人看著便有色欲,且每次雙修之後感修習的“心經”皆有隱隱鬆動的跡象,能不被瑣事幹擾,這廝自是樂得清閑。

徐天接旨上殿,待這廝到達皇宮,太極殿上已然群臣聚齊。

李世民龍榻上見徐天進殿,觀這廝容光煥發,麵上皮膚竟似玉一般圓潤,其似笑非笑有將世間事看得稀鬆平常的表情,不禁暗羨這小子如春的活力。

“年輕就是好啊!”

皇帝老兒暗歎歲月無情,想自己也曾有過如此活力的青春,如今再不複從前,便是行事也不如那時的果斷。

殿上眾臣見皇上仿似魔怔一般想著什麽心事,皆是寂靜不敢發出聲響,靜待皇上開金口打破此等難耐的寧靜。

稍許、李世民回魂轉神,殿上輕聲說道。

“突厥阿史那思摩奏報,有大部突厥族人往漠北之地遷徙,定襄城池周遭有契丹騎兵似欲對突厥部不利,且原薛延陀部被突厥占據之地出現鬆漠城徐軍騎兵不知目的,此情形使阿史那思摩不敢繼續率部往戈壁以南遷徙,奏報朝廷當該如何,眾位卿家殿上議議,齊王徐天於此事有什麽說法可在殿上說來,朕倒要看看你欲做些什麽?”

眾臣聞聽皇上之言皆是望向徐天,暗忖這事怕是與齊王脫不了幹係,不知齊王又起的什麽鬼心思,曾參與和皇上商議使突厥部往戈壁以南地區的房玄齡、李靖、魏征等臣子,尤其是李靖心裏似鏡般明晰,此定為徐天不滿朝廷庇護突厥部而使的陰招。

徐天卻是滿麵含笑,緩步上前於金鑾之下慢條斯理說道。

“皇上卻是將此事想偏了,阿史那思摩率突厥部往那裏去與臣有什麽關係,契丹部騎兵對突厥有無惡意臣實是不知,而鬆漠城徐軍異動卻是正常的軍事調動,是徐軍於平時的訓練裏應有的軍事演習科目,所謂;平時多演練,戰時少流血,這有什麽不對嗎?要說徐軍精銳,正是得益於此等訓練,使兵士常懷緊迫之心,不因和平而稍有對戰爭的鬆懈。”

此話使兵部尚書李靖於徐天的治軍思想自愧忽如,雖感覺這廝此語定是於突厥部往戈壁方向異動,使軍威嚇阿史那思摩之事的借口,然、欲使強軍之策,徐天這話可是說到點子上,奈何大唐軍隊多實施府兵製度,使戰時為兵,平時務農,如何能有效組織起似徐軍這等規模的軍事演練,此點事上,徐軍施行的兵役製度,比起朝廷就不知高明多少。

李世民聞徐天之言也是無奈,這小混蛋矢口否認,倒是拿他無法。

據偵騎司稟報薛延陀部至今無任何異動,皆是致力於民生之事,朕有何理由再下旨申斥真珠可汗呢,而突厥部如今上不上、下不下的處境,使其進退不得,此等情形下將造成突厥部人口大量減員,那時,便是阿史那思摩遵旨於戈壁以南建立牙帳,朝廷扼製薛延陀部發展所起的作用將微乎其微。

李世民如是想著。

郡王李孝恭殿前奏道。

“皇上;鑒於目前形式,臣以為當傳旨使阿史那思摩率部退守定襄,暫緩往戈壁以南地區使其擴大國朝與少數民族勢力緩衝地帶的策略,而居於原薛延陀部屬地的突厥部落可遷往漠南定居,使其這片地區成為薛延陀和突厥兩部共同的放牧之地,達成融合兩族百姓交好,和諧相處的局麵。”

“皇上;郡王所奏萬萬不可,想薛延陀部與突厥部本是為土地發生爭端,如使兩族民眾皆往一處放牧,難免為草場再起爭端,臣以為,不如使突厥部現如今以定襄設立牙帳,而駐紮漠南和薛延陀部屬地的突厥部落維持原狀,朝廷傳旨使駐守朔州城的唐軍守兵為突厥後援,齊王爺徐天當傳令徐軍暫停軍演並退兵鬆漠城,如此,契丹騎兵自然知難而退。”

此乃朝廷老臣,尚書右仆射高士廉穩慎之言,使房玄齡、魏征等臣皆以為如今情勢,朝廷正該如此,其中的難點,唯有徐天的態度最為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