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見勢大急,高聲喝道。
“住手!”
徐世勣、程咬金等卻是左右抓住徐天的雙手,生怕這小子犯渾不顧一切,如是在皇宮大開殺戒,便是李世民有心不追究此等逆天大罪,迫於朝廷各方壓力也不得不將這小子官位、爵位全部收回貶為庶人並關押天牢。
如是這小子不反抗還罷了,如是他心中不服因此生怒反擊,這朝廷有誰能製服得了他,如是再引得東北和齊州徐家軍救主之心,出兵長安,大唐天下怕是會引起動亂,如是道門中人知道聖子蒙難,便是道家不願參與紅塵之事,為了聖子,說不得會雲集長安給朝廷施壓。
自古以來,教派的力量最是不可小覷,成千上萬的信眾一旦作亂,天下再無安寧之日。
見得徐天麵色漸漸緩和,場中煞氣消散,房玄齡、魏征二人撫著心髒劇烈跳動的胸口,直是後怕不已。
“皇上駕到!”
太監拖長的聲音傳來,諸臣見李世民麵色不善倚坐軟轎,太子李治臉色陰沉於轎邊隨著一並來到。
眾臣和軍士山呼“萬歲!”
李世民怒道。
“你等可還知有朕這個皇上嗎?”
眾臣及軍士等伏地不敢回聲,獨徐天仍是站立不動。
李世民皺眉不展,知這小子又開始犯渾,卻是不似往日那般上來便對徐天開罵,而是開口言道。
“平身!”
“徐天,且與朕說說因何發生衝突。”
“ 皇上;非是小子想要惹事,卻是有人因錢莊利益敢於威脅小子,可笑那楊鴻誌仗著有些微末武功,竟是主動挑釁,如不是於皇宮中,惹得小子性起,便是幾個楊鴻誌也打殺了事。”
李治卻是聽出徐天話中之意,一旁與父皇講述今日朝議銀錢司的事。
李世民聞聽皇兒之言,大致猜想出皇宮發生衝突的因果,龍目狠狠盯著張公謹這廝,使張公謹心頭懼怕,趕緊跪地言道。
“ 皇上容臣稟報,皇宮發生衝突因齊王與禁軍教頭楊鴻誌而起,此事諫史大夫王忠賢等大人皆可作證,臣因負有保護皇宮之責,欲使禁軍拘押齊王徐天再奏報皇上,齊王卻是仗著武藝高明欲拒捕,好在有李大人等在此相勸,尚未發生不可收拾之事,驚擾皇上,臣有罪、臣罪該萬死!”
“王忠賢;你且說說衝突因何而起。”
聽到皇上讓自己道明原因,這廝卻是遮遮掩掩將責任推到徐天身上說明緣由,卻是使徐天不屑說道。
“老匹夫敢做不敢認,似你這等小人當真使人不齒!”
說完這話,徐天當皇上麵,當諸多大臣麵將事情起因從頭說起。
聽完徐天所說,諸多開始挺楊鴻誌、張公謹的大臣有上當受騙的感覺,轉而使義憤的目光瞧著這二位。
“王忠賢;徐天所說屬實嗎?”
被李世民厲聲詢問,王忠賢嚇得跪地說道。
“ 皇上;是臣不知天高地厚欲責問齊王爺於殿上對朝廷管理民間錢莊的提議,臣這也是為民之心甚急,估計是臣言語過重使齊王誤會,臣領罪,乞求皇上責罰。”
由此,皇宮衝突之事的真相大致清楚。
李世民大怒,他真沒想到關隴世家爭奪利益的心態已然到了如此地步,區區錢莊的生意便會讓他們不惜惹怒徐天,這可是長安城中最不懼怕權貴的狠人。
“ 王忠賢、楊鴻誌二人聚眾鬧事,擾亂皇宮安寧,著玄武門前各責仗三十,張公謹為禁軍統領,遇事不能公正處之,險釀大禍,除去禁軍統領之職,回府閉門思過,著尉遲敬德暫代禁軍統領,徐天身為齊王,行事魯莽,罰半年俸祿以示懲戒。”
皇帝口諭,諸臣領旨,有禁軍兵士將王忠賢、楊鴻誌押往玄武門除去官衣,執軍棍好一頓抽打,仗責完畢,楊鴻誌練武之身,尚能勉強站立,可憐王忠賢已然被打得奄奄一息,眼瞧著呼吸隻有進氣而沒有出氣。
禁軍兵士抬著二人於皇上及諸臣麵前繳令,尉遲敬德拱手奏報。
“啟稟皇上,三十軍仗已完,請皇上查驗!”
眼見得王忠賢、楊鴻誌後背皮開肉綻,鮮血淋漓,李世民皺眉言道。
“送去使太醫療傷吧!”
待得禁軍兵士將二人抬走,李世民再是對望著眼前情景卻皆是沉默的朝臣言道。
“ 諸位臣工,朝堂是辯理、商議軍政、製定國策之地,便有不同意見和對朝政不同的認識皆是你等的職責使之,諸位臣工當在其位謀其政,朕最是反感那等欲將自己想法強加別人思想之上,拉幫結夥謀求自身利益的臣子,今日之事,朕不希望再有發生,諸位好自為之,以國事為重,休得因朝會上意見不和而私下產生衝突,失了國朝君子之風。”
李世民這等語重心長之語,使於此的大臣們羞慚不已,皆是跪地高呼。
“我等知罪!”
“平身吧!皆回府好生想想。”
……
皇宮中徐天與王忠賢、楊鴻誌發生衝突,李世民果斷處置衝突的事使長安城各部官員稍後便知,那些散朝便離開皇宮,沒有看到此幕的官員皆是噓唏,而作為此次事件中被仗責的王家和楊家卻是大失臉麵,將這筆帳算到了徐天頭上。
“李武韋楊”四姓家族乃隴西豪門,素有姻親,算得同氣連枝,韋家在朝廷最有影響力的韋挺被徐天擊殺後,已是使“四姓”對徐天恨之入骨,如今楊鴻誌再是因徐天被皇上懲罰,無麵子繼續任禁軍教頭,可謂新仇舊恨皆因這廝而起,此仇不報,何以在長安城立足,何以應對朝廷中與他等有隙的勳貴和世家們的笑話。
楊鴻誌傷勢稍好,主動請辭禁軍教頭之職。
這廝無官一身輕後,竟是行聯絡“李武韋楊”四家之事欲對徐天展開報複,此事經誠王李道宗之口透露與長孫家和張公謹知曉,使數家不謀而合,常在一處密謀打擊徐天的策略。
張公謹這廝丟了官職心中不忿,如何懂得皇上要他閉門思過的深意,竟是於府裏常在夫人長孫氏麵前大發牢騷。
長孫氏乃大唐長孫皇後的親妹子,太子李治的親姨,是長孫安業等的堂妹。
張夫人不耐其夫終日於家裏沒個好臉色,時不時無由便暴發脾氣,使府中不得安寧,見不得丈夫這般熊樣,怒聲斥責這廝沉不住氣毫無見識時,張公謹受不得夫人的責罵,竟是道出與隴西“李武韋楊”四家和長孫安業等謀劃徐天的秘事。
長孫氏聞聽此消息心中大駭,她可是知道徐天報複人的手段的,輕則傷人,重則滅門。
好在此計策仍於謀劃之中,尚未造成惡果,長孫氏也是有主意的婦人,如何會為了別家與徐天的仇恨而毀了自家,府中思索一番,對夫君慎重說道。
“ 老爺切不可參與謀劃徐天的事中,想若幹年來,老爺雖與徐天有隙,卻還未到生死仇敵的地步,那徐天可不是好相與的,便是我姐姐長孫皇後在世之時,憑此萬人之上的地位也奈何不得那廝,妾身兄長算得是大唐權臣了吧,應對徐天其結局如何老爺盡知,落得淒淒切切悲慘的下場當真讓人心痛,老爺心中如還有這個家便趕緊收手,張家尚有一絲活路。”
聞聽夫人說得慎重,張公謹想著徐天對敵人的手段,心中頓起懼怕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