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徐曉樂於後宮耍寶之時,程咬金、徐天、柴榮、薛仁貴已然進入到長安城中。

進城之前,徐天和柴榮等已然得知柴令武被朝廷抓捕的消息,叔侄二人心急如焚,進城之前先是吩咐隨行的數百親軍往長安城外 “徐村”歇息並等候軍令。

為獲得能有一絲搭救柴令武的機會,徐天不敢稍作耽誤,進城後便攜帶柴榮隨己往宮中拜見皇上,以便能在皇宮打探到柴令武如今的信息而相機行事。

太極殿上,此時已然聚齊諸多文武,李治端坐金鑾之上,宣召徐天叔侄進殿。

徐天叔侄進殿,柴榮跪地拜見皇上,徐天卻是假模假式拱手隨意行禮。

“ 柴榮你可知罪!”

“ 草民知罪,然、卻有緣由使草民如此,非是草民無理而為。”

“ 你且與朕說說有何理由。”

“ 草民無有冒犯皇上之意,更無有反叛之心,慨因皇後娘娘欲使武元英上位,使偵騎司統領李義府於皇上麵前誣告臣之所為,草民一時氣忿冒犯皇上龍威,此為草民咎由自取,謝過皇上不殺之恩。”

聽得柴榮如此所說,李治心中也是有些感歎。

“ 想你也是皇親國戚,你之祖母大唐長公主乃是朕的皇姑,昔日何等英姿颯爽,為帝國立下多少汗馬功勞,你祖父如今也是淩煙閣供奉功臣,為何你等不繼承先祖遺誌,卻偏要做些人神共憤之事,留下反叛之名,你叔父柴令武無藥可救,已於日前被朕賜死,如今柴家隻有你一支血脈,朕不願趕盡殺絕,將你貶黜為庶人,從此做個順民吧。”

徐天和柴榮聽到柴令武夫妻等被賜死的消息後,徐天暗中歎息。

“ 天意如此,非人力所能為之!這是曆史的車輪,任是誰也不能撼動。”

柴榮聽到小叔已然不在人世,悲憤的心情可想而知,鑒於進宮之前舅父徐天已然叮囑自己遇事當冷靜,萬不可憑一時之氣惹來滔天大禍。

強忍住心裏的悲憤,柴榮退到一旁暗地思忖柴家今後的出路,李治繼續說道。

“ 徐天;你且與朕說說東北、齊州兩地軍士調動所為何來?”

徐天聞言,上前數步笑著回道。

“ 徐家軍曆來便有大軍隨時調動參與軍演的慣例,此事不針對朝廷或各方勢力特定或是偶發的事件,目的不過是使徐軍保持臨戰的意誌罷了,皇上切不可聽信讒臣之言。”

皇上和朝廷中諸多大臣聽徐天將事說得輕描淡寫,明知這廝狡辯卻又找不著他的痛腳。

欲尋徐天晦氣卻沒有機會的鐵勒降將契苾何力早欲在新皇李治麵前刷刷自己的存在,此時竟是在於殿堂上大聲說道。

“ 徐天;任是你善於狡辯,娘子關外隱藏的精銳騎兵,難道不是徐家軍私自入關欲對朝廷大軍不利嗎?”

“ 放肆!你一個小小的軍頭,本王名諱也是你能稱呼的,你有資格責問本王嗎?如不是此時在皇宮殿上,本王定要讓你知道尊卑二字。”

被徐天嗬斥,契苾何力麵皮漲紅卻也不敢在殿堂有所動作,卻是不服喝道。

“ 你不就是頂著王爺身份,別人怕你某家卻是不怕,可有膽量與某家大戰幾百回合。”

這外邦降將不自量力的話語惹得徐天於殿堂不禁大笑起來。

“ 哈哈哈!就你這名不見經傳的小爬蟲也敢挑戰本王,殺你沒得汙了本王之手,你如執意尋死,本王倒是可以成全你,可在散朝後往禁軍校場給本王小兒練練手也還不錯。”

此等輕蔑的話語使滿殿大臣皆是看向契苾何力。

契苾何力何時受過此等侮辱,想他也是鐵勒部有名的將領,竟是於徐天嘴裏如此不堪,甚至不屑與他動手,狂到讓未曾領兵征戰過沙場的小兒來打發自己。

當真是;“ 叔不可忍、嫂不可忍!”

這廝對皇上李治拱手拜道。

“ 臣請皇上旨意於校場挑戰徐家,還望皇上恩準。”

李治心中歎息,暗忖這廝莽撞。

“ 契苾何力休得躁動,今日乃處置柴榮、問責徐天之朝議,怎容得你於殿上胡言亂語,你等皆是朝廷良將,朕如何會讓你等相互爭鬥而誤了性命,此話休得再提,退下吧!”

程咬金、薛仁貴等了解徐天變態功力的軍中將領,知道皇上說出此話其實是保了契苾何力的小命,薛仁貴生怕這廝不知機,趕緊上前拱手奏道。

“ 皇上;娘子關外隱藏不明動機的精銳騎兵,臣以為這部騎兵的動機恐怕與柴榮所為脫不了幹係,如此重大的軍情隱患當引起朝廷重視,臣所奏是提醒朝廷當徹查此事,以為在將來的軍事行動中不致因發生誤判而延誤軍機。”

這廝說得冠冕堂皇,不過是暗指徐天罷了,劉仁軌接過話語繼續說道。

“ 皇上;老臣以為薛將軍說得在理,朝廷當徹查娘子關外的軍隊究竟來至何方,對此等不遵旨意便隨意調動軍隊的行為,當使柴榮說出是何人所使。”

李治聞言,龍榻上指名道姓問道。

“ 柴榮;你且說說娘子關外出現的騎兵與你有無關係。”

柴榮上前幾步,麵色平靜言道。

“ 草民與諸位大人所說的騎兵毫無關係,甚至不知娘子關何時有這支軍隊。”

“ 撒謊!柴榮你身為男子漢敢做不敢為嗎?”

劉仁軌一旁厲聲斥責柴榮,引得徐天大怒,手指劉仁軌毫不客氣。

“ 老匹夫休得妄言,你也配稱男兒漢,本王眼裏你特麽不過跳梁小醜而已,先帝在世時期朝廷中可有你一席之地如此放肆,本王聞聽你曾於殿上所言狂妄至極,狂言領十萬之軍便可戰勝齊州徐軍,似你這等不知天高地厚之徒,本王常想是什麽讓你這般狂妄,今日得見,原來你特麽就是個草包而已。”

李治十分不爽徐天竟敢於殿堂上大罵朝廷信任的臣子,不禁拍桌怒道。

“ 徐天;你眼中還有沒有朕,欲要欺君犯上嗎?”

“ 皇上此語言重,徐某所言並無不當之處,像劉仁軌、契苾何力等小人,於國並無半點功勞卻被朝廷重用,似此等文不能治國,武不能安邦之流有何資格於廟堂指責他人,柴榮如今已是被貶黜為庶人,劉仁軌以為就好欺嗎,徐某在世一日,奉勸諸位休要打錯主意。”

自古有見舅如見娘親之說,柴榮見徐天為自己之事不惜於殿堂上當作皇上發飆,自然也不願墜了柴家誌氣。

“ 劉仁軌老匹夫,小爺如今雖為庶民卻也流著貴胄之血,豈是你這等賤人所比,有種就不必於殿堂上誣陷小爺,可敢與小爺見個真章,無論文韜武略、馬背上功夫任你選擇,你我立下生死契約,各安天命。”

眼見得殿堂上氣氛緊張,程咬金打著 “哈哈”出來說道。

“ 皇上;今日處置柴榮之事已告段落,何必再糾纏他事,劉仁軌這等角色,不是老夫看不起他,的確不是柴家小子的對手,如是任其於殿堂爭執,難免劉老匹夫闞氣暴發答應比試,誤了他好不容易活到今日的性命,不如今日朝會就此作罷,皇上以為老臣所提如何。”

此等使人聽來便欲發笑的語言讓諸多大臣均是害怕自己也被程咬金這老東西如此譏諷,皆是不敢出言反駁這廝。

李治見得徐天鐵了心為柴榮不惜與人作對,不禁已是大感無奈,竟是不發一言起身獨自離開太極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