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極殿,李治麵色凝重。
金鑾下跪伏一位滿身血跡的甲士正呈上軍情奏折並惶急稟報軍情。
“ 皇上;蘇將軍率部於俟斤嫩獨祿部的峽穀之中隱藏並準備攻擊該部落之時,因劉仁軌副總管所部後軍遇襲,劉副總管率殘部數十人欲與蘇將軍匯合,引動西突厥大軍獲悉我軍隱藏之地,使其優勢兵力包圍我軍,如今劉副總管麾下數千軍民和不計其數的物資被敵軍俘獲,使我軍陷入糧草、兵器皆得不到補充,隻得倚靠山澗防禦拒敵的危險境地,蘇將軍率部數次突圍皆未竟功,無奈使末將率數十軍士殺出血路將此軍情稟報皇上,請皇上速派軍施救。”
聽得軍士喘著粗氣艱難說完,李治吩咐太監將此軍士引去歇息,看完蘇定方的奏折後,不禁拍桌大怒。
“ 劉仁軌貪生怕死,累及大軍陷入危險境地,朕用人不當,悔之晚矣!”
滿殿文武大臣皆是不敢出聲,暗忖程咬金當日於殿上所說真有先見之明。
見得殿堂上大臣皆是不語,李治心中有些失望,想諸位平時誇誇其談,關鍵之時卻無扭轉乾坤的主意。
還是朝廷中老將得力,徐世勣、程咬金見此情形,不約而同一並上前。
徐世勣先是拱手奏報。
“ 皇上不必心憂,以蘇將軍之能,定然會使軍堅守直至援軍,如今情形,臣以為欲使西突厥軍潰敗,朝廷當以齊王徐天領軍出戰最為妥當,慨因齊王於各族勢力間的威名有不戰而屈人之兵的威勢,當前局麵,西突厥軍包圍蘇定方所部疑似有圍點打援之詭計,朝廷如使徐天領軍救援,以齊王行事多不按常理的風格,定然能解唐軍之危並擊敗西突厥軍。”
徐世勣話落,程咬金接著說道。
“ 皇上;徐老匹夫與某家的想法倒是不謀而合,朝廷使徐天領軍救援、平定西突厥之亂乃上上之選,還望皇上三思後定奪。”
李治聞兩位老將軍之言,速使身邊太監瑞安往 “齊王府”宣召徐天進宮。
自將柴榮帶回府裏之後,徐天通過運作將柴令武、巴陵公主屍體找到,使柴榮將二人屍體焚燒後帶回柴家祖地安葬,使其入土為安。
柴榮甚是感恩,按照徐天吩咐,率駐紮長安城外 “徐村”的數百親軍竟是打著齊王旗號悄悄離開長安,此一去,柴家無人再回長安京城,卻是暗中積蓄力量,期待那日再現先輩榮光。
將柴榮妥善安置出京的徐天於府中得皇上宣召,在太監瑞安的小心侍候中進得宮殿。
太極殿上,李治見到徐天進殿,使太監移來錦凳賜坐。
徐天謝座,微笑對李治問道。
“ 皇上宣召臣,不知所為何事?”
李治將蘇定方軍中轉來的奏折使太監轉呈給徐天觀看,稍許,開口說道。
“ 齊王徐天;有徐世勣、程咬金兩位將軍舉薦使你率軍救援蘇定方,平定西突厥軍,於此戰事你可有把握取勝。”
對於大唐平定西突厥的這場戰爭於徐天來講並不是什麽大事,李世民貞觀時期,徐天曾涉及大唐與西突厥間的爭鬥。
想大唐平定西突厥的目的無非是大唐為經略西域商路暢通,使東西方物質、文化得以溝通交流,形成大唐多元化的輝煌曆史,此事於徐天來講是他願意看到的,如是朝廷隻欲無情鎮壓少數民族勢力,徐天就要質疑朝廷如今在軍政上的方略了,這完全背離李世民時期,自己曾提出完全遵循曆史發展的軌跡來經略西域的思路。
稍加沉吟,徐天於殿上繼續說道。
“ 皇上;平定西突厥之亂於臣來講並非大事,關鍵是臣平亂後朝廷可有經略西域之策,如是沒有可行的方略,便是此次平亂取得勝利,若幹年後西域或將再是生亂,那時朝廷又當以何人領兵平亂,如此反複,皆不是一勞永逸之法啊!”
徐世勣一旁接過徐天話語。
“ 如今情勢危急,還是先出兵救援蘇定方部吧!至於朝廷如何經略西域往後再議如何?”
李治雖然對徐天提出平定西域後如何經略的說法有些在意,此時聞徐世勣先出兵解救再議後事的說法更是讚同,畢竟事情有輕重緩急之分。
“ 徐卿家所言極是,齊王還是先將蘇定方所部救出才是,至於如何經略西域,待平定西突厥之後再議。”
說完此話,李治接著又道。
“ 齊王徐天;朕使你節製伊麗道、北道、安西都護、燕然都護及回紇部所有唐軍馳援蘇定方部,使國公程咬金為後軍總管,發兵北道平亂並擊潰西突厥軍。”
徐天萬般無奈接旨,他是真不想趟這渾水。
這廝使程咬金於兵部接受虎符、印信,自己卻是回府告之夫人們領軍出戰之事。
徐曉樂聽得父親掛帥出征,廳堂裏對爹爹嬉笑說道。
“ 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老爹領軍,兒子自然為先鋒出擊,咱這便披掛去也!”
這小混蛋毫無正形的樣子惹得廳堂中諸位夫人大笑不已,彩霞公主一旁斥道。
“ 小混蛋可知道戰場凶險,哪裏容得你吊兒郎當之樣,你當是好玩呢。”
“ 姨娘不必擔憂,樂兒自然知道戰場凶險,以樂兒所習,便是不能衝鋒陷陣,自保卻是沒有問題。”
徐天有心使兒子見識沙場征戰,以便往後勝任軍政之職,答應兒子隨自己往西域平亂。
隔日清晨,徐天父子皆全身披掛,親衛統領周倉率數十衛士簇擁王爺出征。
“ 齊王府” 門前徐天與諸位夫人告辭,叮囑女兒徐曉倩道。
“ 倩兒於家中協助你母親管好家中事務,有事可使陳老三稟報為父得知。”
徐曉倩請父親放心家中諸事,叮囑弟弟於戰場上不得自以為是,萬事當小心應對。
……
長安城外,徐天率眾與程咬金匯合,傳令兒子領前軍先鋒之職並使使周倉率親衛協助。
徐曉樂得令,興高采烈於馬背上揮舞長戟大喝道。
“ 兒郎們、這便隨小爺殺敵去也!”
見得這小子仿若戲文裏的將軍一般搞笑,徐天萬般無語,程咬金一旁打趣說道。
“ 這小混蛋倒是英武,將來怕也是個惹禍精呢。”
程咬金這話一語成讖,徐曉樂當真在李治時期惹下不少禍事,竟是使刑部大獄裏有他一間打掃得幹淨、整潔的專用牢房,慨因這廝大事不犯,小錯卻是不斷,使皇上李治和武皇後很是無奈,常使這小子於刑部大牢中自省,卻是讓他進刑部大牢仿若回府一般自然方便。
徐曉樂率軍先行。
徐天坐鎮中軍,途中不停調動數州受節製的唐軍結集,終是在大唐 “顯慶”二年的年底打響唐滅亡西突厥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