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玄武門”處等待徐曉樂的程大寶、尉遲小黑、李敏忠、單思敬幾個小子,左等右等不見這廝出來,甚是不耐,程大寶和尉遲小黑心急玩樂,留下李敏忠和單思敬二人繼續等待,二個渾子竟然是先往 “群芳齋” 而去。

李敏忠和單思敬再是稍等一會仍不見徐曉樂身影,二人感覺那小子定然出事,急返回宮裏尋這廝看究竟因何事耽誤,卻是聽得這小子犯渾打了公主。

二個小子聞聽這消息,嚇得不敢再出皇宮,皆是回軍營不出,哪裏還有出宮玩樂的心思。

掖庭宮裏,李治望著站立不語的徐曉樂,隨意且輕描淡寫而道。

“ 小混蛋;且說說你忙著出宮所為何事,如實招來。”

“ 小子出宮無有何事,不過是欲往長安城中走走看看罷了。”

徐曉樂也是隨意答道,卻不料太平公主一旁輕聲說了起來。

“ 父皇、母後;曉樂哥哥撒謊,他是要去群芳齋玩耍呢。”

徐曉樂聞聽太平公主說出自己欲去的地方,心裏頓時有萬個聲音在罵這小妞。

“ 小娘皮,你不將小爺弄得下不來台,非要讓小爺被訓斥了才開心不是,小爺不就誤傷你一下,值得什麽緊,大不了小爺讓你打兩下不就成了,卻弄得小爺像犯了多大的錯似的。”

李治見這小子聞聽女兒話語後,麵現溫怒之色,如何不知這小子被女兒揭了老底方才如此氣惱,對女兒所說的 “群芳齋”這處所在他是知道的,然、卻並不知裏麵都有些什麽供人娛樂的玩意。

“ 小混蛋;你且說說去群芳齋做什麽,那裏麵是做什麽勾當的所在,再敢有言語欺瞞,休怪老子定你個大逆不道之罪。”

“ 小子不過就是去喝喝酒,聽聽別人吟詩作對,見識賭場中高手賭技,尋些樂子打發時間而已,哪有做什麽勾當,皇上可不能隻為護著公主便給小子定如此罪過。”

“ 你很閑嗎?竟要學那紈絝尋樂打發時間,氣煞老子,來人!將這小子送往刑部大牢自省罪過,何時寫下悔過書,老子看過認可才能放這小混蛋出來。”

李治被徐曉樂欲尋樂子打發時間的話語氣得大聲喝道,他以為這小子是不思上進,終日想著的隻是玩樂,卻不想想這小子因何會如此,隻是從自己的想象中作出對徐曉樂的處罰。

太平公主聽到父皇懲罰徐曉樂入刑部大牢的口諭,心中不忍,頓有些後悔不該將此事弄到這等地步,欲替這小子求情之時,卻被母後發現她的想法,使手捂住她的小嘴不準發聲,直讓這小妞眼中又是有淚珠兒滾落。

武則天見得女兒如此,暗中歎息自己女兒好沒有出息。

徐曉樂聞言懶得反駁,乖乖跟著李治喚來的侍衛出殿,這小子巴不得趕緊離開皇宮尋得清靜之地,哪裏想到要寫什麽悔過書,隻當小爺是怕了你這 “牛逼” 的皇帝還不成嗎?

刑部尚書張亮於大堂裏又是見著徐曉樂被皇宮侍衛帶來,這位尚書大人才是真正地感到頭痛。

“ 你小子便不能安分些,非要來折騰老夫才高興嗎?”

“ 嘿嘿!小子也是身不由己啊,張大人且息怒,小子保證在大牢裏認真讀書學習,絕不給大人惹事。”

“ 哼!老夫信你才怪,自己去找甲頭兒引你入牢房,老夫沒空陪你折騰。”

徐曉樂聞言,趕緊往刑部牢房去尋牢頭,押他來此的皇宮侍衛卻是驚訝這小子在刑部有這等待遇,皆是暗忖刑部尚書張亮怕是早得皇上吩咐,不過是欲磨磨這小子心性,那裏會動真格讓這小子在牢中受苦,遂恭敬告退回宮複命。

甲頭兒在刑部大牢簽押房中,躺在椅上正悠哉悠哉搖晃,桌上估計是這廝吃過還未收拾的殘酒剩菜,突見得徐曉樂進屋,趕緊起身,恭敬打千,笑眯眯說道。

“ 爺怎地有空來刑部看望小人,快快請坐,請上座!”

“ 小爺這不是想你了嗎,怎麽;你不歡迎小爺前來看你。”

“ 爺說笑了,小人巴不得爺天天都在這裏,好讓小人孝敬爺呢。”

“ 天天都在這裏,那小爺豈不是罪大惡極,你這廝怎麽說話呢。”

甲頭兒知道自己言語有誤,臉現諂媚的笑容,連忙陪著不是。

“ 小人說錯話了,該打!小人的意思是爺何時來刑部為官,豈不是讓小人等兄弟時時能得見爺的光輝形象,使我等獄中兄弟如沐陽光之下,豈不快活至極。”

這廝拍馬屁的功夫漸長,徐曉樂聞言 “哈哈” 大笑,伸手抱著這廝肩膀親熱說道。

“ 休說那些無用的卵話,小爺今日受難,正要仰仗兄弟們關照,你且使人將小爺住過的那間室子打掃出來,備床幹淨被子並整備些酒菜,咱兄弟喝幾杯樂活、樂活。”

徐曉樂說著此話,懷中掏出一錠紋銀拿給這廝,意欲為購置被褥、酒菜之資。

甲頭兒本是長安城中被人恭稱甲爺,也算得在一方有 “牌牌”這等稱號的角色,自從上次於牢中認識徐曉樂、程大寶、李敏忠、尉遲小黑幾個小子之後,親眼見識這幾個小子雖渾,卻不是那等仗勢欺人的朝廷勳貴人家公子,在時時與幾個小子於牢房裏喝酒、賭錢的接觸中,更是與幾個小子意氣相投,早有結交之心,此時見徐曉樂拿出銀兩如何肯接。

“ 爺休得折殺小人,些許床褥、酒菜,自當由兄弟們孝敬,何須爺破費。”

“ 拿上,你這兄弟小爺認下了,想咱既是兄弟,甲頭兒又何須客氣,此次就算小爺請弟兄們樂樂如何?”

見徐曉樂執意如此,甲頭兒也不好拂了別人的好意不是,遂喚來一位獄卒,將徐曉樂拿出的銀兩遞給這獄卒,吩咐將徐曉樂住過的牢房打掃幹淨並鋪上新的被褥,然後去外間酒樓訂些酒菜送來。

這獄卒歡歡喜喜接過銀兩,對徐曉樂和甲頭兒恭敬行禮後便風般迅速出去辦事。

不到一個時辰,這獄卒再是回到簽押房裏稟報,言及牢房中諸事準備妥當,請徐爺和甲頭兒一並於牢中查看。

徐曉樂隨甲頭兒和獄卒下到牢房,見住過的牢房果然打掃得幹幹淨淨,甚至於房中擺上桌椅等物件,尼瑪,這哪裏是坐牢,如不是這大牢裏空氣有些陰濕、發黴的味道,還以為是來此度假的呢。

甲頭兒將徐曉樂請進室中,吩咐幾個獄卒小頭目陪著喝酒。

“ 其他兄弟的酒菜都安排了嗎?今日可是某家的大哥請客,與眾兄弟同樂。”

“ 頭兒放心,各位兄弟都安排有酒菜,今日我等得頭兒看重,能與徐小王爺同桌飲酒,不知是幾世修來的福氣,我等弟兄先敬小王爺和頭兒,請!”

徐曉樂對甲頭兒的安排甚是滿意,拿起桌上的酒碗應幾位小頭目所請一飲而盡,絲毫沒有半分淩人的傲氣,此等氣度得幾位頭目和甲頭兒拍手喝彩,感覺這位爺當得兄弟們敬重。

便在大家吆五喝六,滿嘴暈段子說笑,好不快活之時,卻是聽得牢房通道最裏間的室子傳來怒極的聲音。

“ 直娘賊;你等隻顧自己喝酒作樂,怎地也不知給某家送些酒肉打打牙祭,想是要饞死你家爺爺不成麽!”

聞得這如打雷的聲音傳來,徐曉樂不知裏間竟是關著何方神聖,使有些詢問的眼光望著甲頭兒和諸位小頭目。

甲頭兒見此,哀聲歎息而道。

“ 爺休得管那廝鼓噪,待他罵幾聲便是,反正那廝也沒有多少時間可活了。”

徐曉樂聞言卻是大感興致,竟是拿起桌上半邊鹵雞,提起一壺酒水欲往大牢通道深處的牢房看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