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戰場屬於楊帆。
連煙滅這個在背後籌劃一切的人，都成了閑人，作壁上觀。
而楊帆，也沒有絲毫收手的意思，長槍鏖戰虛無，判眾人死刑。
片刻時間，無數的神魂湮滅，在這青石之中消散。
一個個妖聖的神魂，在無雙長槍下，飲恨人間。
“你不會有好結果的，你在逆天！”虎聖咬牙切齒，命斷虛無之時，給楊帆詛咒。
但楊帆恍若未聞，長槍一動，徹底刺穿他最後一道神魂。
至此，這量天世界之中，除了夏家老祖蘇家老祖和江太祖，三人命宮之上的強者之外，剩下的已經徹底煙消雲散。
而劊子手也隻有一人，那就是楊帆。
想到之前在外界之中他們放出狠話，要將楊帆給絕殺，如今想想，何等嘲諷。
或許，他們從來都沒有想過，今天竟然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竟然會就這麽死在這裏。
竟然會死在楊帆手中！
當楊帆將最後的虎聖斬殺，楊帆的雙眼已經血紅。
仿佛斬殺這些人，讓他陷入一種忘我狀態。
“哈哈哈，一群敗類，狗奴才，死了，終於死了。”
“六百年時光不負，因果不爽，當年的人終於可以瞑目。”
蘇家老祖和夏家老祖仰天歎息。
楊帆沒有開口。
他雖然斬殺一眾，但心中卻很沉重。
因為現在的一切，才隻是開始。曆史的麵紗今日開始，才緩緩揭開，等待他的，將是更為殘酷的戰爭。
“兩位，別多說了。你們的神魂正在消散。當初天機先生留下讖語，天命歸心，因果得解。”
“楊帆，交給你了！”煙滅說道。
他要做的事情都被楊帆給做了，在這裏的存在感幾乎已經不存在。
而楊帆，是唯一焦點。
所以，他也就聯想到的這一句讖語。
現在，已經毋容置疑了。楊帆就是他們所想要等的人。
而眾人也將目光落在楊帆身上，充滿殷切期待。
說實話，如果不是現在發生的一切，他們也不敢確定，楊帆能不能為他們承受因果，將他們解救。
可現在，楊帆手段他們算是見識到了。
如果不出意外，他必然就是現在煙滅口中讖語所對的那人。
天命之人！
而所有的因果，也必將因為楊帆的出現而得到瓦解。
“此言大善，小友，靠你了。 ”江太祖低沉著聲音說道。
可是，此刻楊帆卻沒有任何回應。
他持槍而立，雙眸血紅，整個人恍若魔怔了一般，紋絲不動。
“嗯？他這是？”煙滅一驚。
他察覺到楊帆的狀態並不正常。
江太祖和另外兩個老祖也看向楊帆。
以他們的見識自然也是一眼就看出，楊帆的狀態很不對勁，似乎是進入了一種不可捉摸的狀態下。
但他們此時都不敢開口， 也不敢打擾。
“現在怎麽辦，這些狗東西已經全部身死，如果楊帆不蘇醒， 我們肯定難逃因果。”夏季老祖說道。
他們的神魂被鎮壓封鎖，已經開始被灼燒，盡管這種力量他們現在能夠扛得住，但死亡終究隻是時間問題。
唯獨楊帆，可以一試，替他們分擔因果。
可現在楊帆陷入這種狀態之中，他們也不敢輕易試探。
“等，等楊帆蘇醒。”江太祖說出自己的態度。
兩人盡皆沉默。
“好，那就等著。”蘇家老祖也表態。
煙滅則十分配合，悄然之間來到和楊帆相鄰的青石之上，為楊帆護法，以防發生什麽不可預料的事情。
而誰都不知道，此時楊帆正在麵臨什麽。
楊帆雙眼怒睜，但他眼中，卻已經不是這一片蒼茫。
他看到一隻眸子。
同樣是泛著血紅之色。
兩人就這麽對望！
但恍惚之間，楊帆卻感受到一種莫大威嚴將自己籠罩，好似天威。
“這……莫非是天眼！”楊帆心中生出想法。
“小火鳥？”楊帆輕聲呼喚。
這時候，他發現自己太過無知。
隻是可惜，他現在好像與世隔絕，哪怕是呼喚小火鳥，也沒有任何回應。
“小九？”楊帆再喊小九。
可是一樣，完全斷絕了聯係。
楊帆心中陷入一種慌亂，他看向虛無之中這一隻血色的眸子，陷入沉默之中。
莫名之間，他感覺這一雙眸子似乎在哪裏見過，可是任憑他怎麽去想，也都捉摸不出一個所以然。
但楊帆敢肯定，這隻眼睛的主人，自己一定見過。
更為重要的是，楊帆感覺不到任何的惡意，就好像這一隻眼睛就是出現看看自己。
僅此而已。
而也就在這時，那一隻眸子忽然閉合，隨之楊帆眼前天地驟然之間退去，一切好像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楊帆也在這一刻刹那間恢複清明。
蹬蹬。
楊帆腳步退後了兩步，餘悸未消，抬頭看了一眼蒼茫。莫名之間，楊帆心頭生出一種很怪異的感覺。
好像自己的身上又背負了一段因果。
楊帆緩緩平複內心，因果就因果吧，反正自己現在已經背負了這麽多的,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
“好大的因果之力，楊帆，你做了什麽？”可就在此時，江太祖忽然開口。
“這……太過恐怖，這因果到底是什麽來源，竟讓我不敢直視。”夏家老祖倒吸一口涼氣，看著楊帆，眼中出現了無限的驚恐。
“楊帆，你現在感覺怎麽樣？”蘇家老祖也開口，盡是關懷。
楊帆緩緩轉身，看向眾人。
但對眾人的反應，楊帆表示很不理解。
有這麽誇張嗎？
不就是一段因果嗎？
你們難道不知道我現在就是因果集中營嗎？多一段因果而已，需要做出這種姿態？
“小子，你剛剛到底經曆了什麽？竟然惹下天大因果！”煙滅也沉沉一聲。
楊帆聳聳肩： “我也不知道啊，剛才隻是看到了一隻眼睛，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楊帆坦誠說道。
麵對這幾人，楊帆沒有什麽隱瞞的。至少，楊帆可以肯定的是，他們都是當年一戰之中，從屬武天的人。
也就是說，自始至終，他們都不曾臣服神土之下。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楊帆心中才放下戒備。
“等等！你……你什麽都感覺不到嗎？”忽然江太祖打斷，魂體睜開雙眼， 一臉嚴肅的盯著楊帆。
隨之，夏季老祖、蘇家老祖和煙滅他們的目光也都沉重下來。
楊帆心中一凜。
說實話，他並沒有感覺到自身到底有什麽變化。隻是眼前幾人的表現也絕對不是在嚇唬他。
“前輩有什麽話，不妨直說。”楊帆皺眉說道。
可幾人卻極為默契的都沉默下來。
良久，煙飛手中一點，在虛空凝聚鏡麵：“你自己看吧！”煙滅說著，不再多言。
楊帆緩緩看了過去，可這一眼，楊帆心中瞬間震驚。
腦海之中也是瞬間變得空白一片。
“這……”
楊帆一臉呆滯，看著自己現在這幅尊容，心中不得平靜。
他的五官沒有變，甚至是膚色上也沒有任何變化，一眼看去，跟以前沒有任何區別。
甚至說，如果修為不在命宮之上，都不會發現楊帆身上的變化。
但楊帆不同，他有禁道之眼，雙眼已經通靈。
不，隨著修為提升，五行圓滿，他現在雙眼已經蛻靈入真。
他是真眼。
他記得，曾經自己師尊說過，真眼可看正道滄桑。
換而言之，那就是透過表麵看本質。
隻是一眼之間，楊帆就看到了自己的瞳孔之中，有另一隻眼睛！
不是眉心之眼。
而是這眼睛，就在自己瞳孔之中。
而且，這眼睛不是別的，正是之前他所看到的那一隻血瞳。
驀然間，楊帆心中生出一種驚悸。
這種變化，先不說好壞。隻是一睜眼，就看到另一隻眼睛，想想都恐怖。
“前輩，這是怎麽回事？”楊帆沉聲問道。
但沒有回應。
包括江太祖在內，所有人都沉默。
這種力量他們也是聞所未聞，所以別說是回答楊帆，就算是他們，也都是一臉茫然。
看到這種表情，楊帆就已經知道眾人的態度。
“小火鳥，這是什麽力量？ ”楊帆問道。
“別問，問就是不知道。”小火鳥的陳詞濫調，再度出現。
楊帆一愣……
這句話， 已經多久沒有聽到了。而小火鳥現在說這句話，別後的含義也就不言而喻，那就是自己現在的水平，根本就沒資格知道這東西。
“那這東西對我有沒有影響？”楊帆又問道。
“有！”小火鳥說道。
“什麽？”楊帆眉頭微皺，他迫切想要知道，感覺太過壓抑。
“以後你殺人，隨心所欲，隻要不是那種強到離譜的人，因果不沾身！”小火鳥一字頓，表情空前肅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