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楊帆，卻對外界一無所知。
他已經來到的最後一層。
可是這一層之中，卻出乎意料的平靜。
沒有天威，也沒有一個身影。有的，隻是一種充斥虛空的落寞。
在這裏，抬眼即星河，仿佛伸手，就能捕捉星辰軌跡。
一瞬間，楊帆心頭生出一種明悟，直接開始坐下開始參悟。
神魂之上，上蒼之眼再度出現。
這雙眼是楊帆曾經戰武之意凝聚到極致的時候誕生的，隻是一直都不曾出現。
但卻在如今重啟。
而後，一道道戰武之意彌漫而下，將楊帆全身給籠罩。
隻是這韻味並沒有停留太長時間。
旋即就變成了五行之力。
神宮閃爍，韻味縈繞。
接著，是黃泉，是佛海，是無雙長槍……
一個接著一個，但凡楊帆之前所動用的力量，此刻一一表現出來。
而楊帆也在此刻睜開雙眼。
“幾種不同的道，洞虛之後會有不同的力量。那我的道，又是什麽？”楊帆目光沉吟，嘴中自語一聲。
剛才一次頓悟，他仿佛經曆輪回。
第一次，他戰武之意無雙，將武道和戰意演繹到極致。
第二次，他五行之力摧天毀地，無敵天地。
第三次，他執長槍，為人間大凶，橫掃一切敵。
第四次，他神體狂暴，碾壓一切。
第五次，他無敵意睥睨一世，目光所及，盡皆俯首……
還有，黃泉鬼帝，佛海佛藏……
他都深有體會。
可以說，每一種力量都能讓他璀璨一世。
但楊帆卻陷入遲疑之中。
因為此刻，他根本不知道做出什麽選擇，每一種道都是他的力量，他一個都不想舍棄。
可是洞虛……
隻有唯一！
至少，在他現在所知道的範疇之中，隻有唯一。
就算是驚豔如就江太祖還有佛主，他們的洞虛之道，也是唯一。
也正是因為如此，楊帆才陷入迷惘。仿佛進入心魔狀態，陷入一個迷宮之中，無法走出。
在這種思維影響下，楊帆感覺自己心中越發狂暴，竟生出一種想要自我毀滅之感。
忽然也正在這時，小九的身影直接出現。
而後一巴掌直接拍在楊帆腦袋上。
“笨啊，有什麽好難的，既然無法舍棄，那就直接全都留下就是！”
小九沒好氣的說道。
楊帆也緩緩抬頭：“全都留下？”
楊帆有點不敢相信。
可也就在這時，之前佛主的話也開始在耳邊浮現。
道非唯一！
“非唯一，非唯一！ 對，道非唯一。既然這都是我的道，那我為什麽要做出選擇！”楊帆猛地說道。
一瞬空明，楊帆心思瞬間被打開。
因為先入為主的思維，他一直所考慮的就是取舍。卻從來沒有考慮如何將一切都給留下。
如今小九一句話，讓楊帆心中做出決定。
“可是，小姑奶奶，洞虛不是就是要知自己的道嗎？我的道……”楊帆問道。
現在，他唯一能夠仰仗的就隻有小九了。
“你是想說你的到太駁雜嗎？那還不好辦？直接將他們給規整得到一起不就好了！”小九忽然說道。
楊帆眼前一亮，可是旋即目光就暗淡下來：“可是我就是不知道如何將力量給規整起來。”
小九的話雖然是給楊帆一條路，可是這力量，每一種跟每一種都不同。
換而言之，根本就不可能整合到一起。
“這個啊……”小九微微沉思了一會，一本正經。
楊帆翹首期盼，小九這個狀態讓楊帆覺得有戲。
可就在這時，小九卻忽然說道：“我也不知道！”
楊帆：……
楊帆感覺自己完全就是在浪費時間，這小姑奶奶一點都不靠譜。
他很想問一句，那一本正經的樣子是認真的嗎？
“不過，我記憶裏似乎有這樣的一個人這樣做過，不過他失敗了。”不過楊帆還沒有開口，小九又自己說道。
楊帆沉默不語。
失敗了？
那就證明他的路是錯的。
既然是錯的，說來何用？
“不過他的路你可以來用。”小九又說道。
“別鬧，小姑奶奶，你也說了，他失敗了。”楊帆無奈，略帶哀怨說道。
這種狀態，楊帆或許也隻有在小九的麵前才敢表現出來。
他感覺小九就是在開玩笑。
她記憶裏的人，不說擎天巨擘，也絕對是大佬。
這樣的存在都走失敗的路，自己又怎麽會成功。
“他失敗了管你什麽事，你就對自己這麽沒信心嗎？”小九一瞪眼，掐腰說道。
臉上都是不滿，眼神死死盯著楊帆。
這目光，楊帆有些想要躲閃。
他也是第一次看到小九這樣的神色。
“我之前果然沒有說錯，你這一屆主人，就是太廢物了。”小九很生氣，後果很嚴重，語氣之中都帶著一種割袍斷義的決然。
楊帆神情一定，看著這個狀態下的小九，心中忽然生出一種愧疚感。
曾幾何時，為了自己，小九不惜動用的自己的本源，來為自己爭取一線機會。
如今，自己又怎能讓她失望？
一念及此，楊帆心中一橫，直接說道：“小姑奶奶，你說，我做。”
“真的？”小九眼神柔和下來。
“真的！”楊帆肯定一聲。
“那你收拾收拾去死吧！”小九一臉認真的說道。
楊帆：……
不過很快，楊帆也就明白過來，小九口中讓自己去死，隻是當初那人所創造的方法。
不得不說，當楊帆聽完之後，楊帆也直呼一聲狠人。
太狠了。
當初那人為了在自身開辟一個能夠將多種力量給包裹的存在，直接將神魂劈開，以靈魂承載力量，最後再融合唯一。
隻是可惜，融合的時候出現了叉子，生生把自己給玩死。
“你覺得我能成功嗎？”楊帆反問一句。
這做法太瘋狂。
楊帆經曆過神魂一分為十的痛苦。試想一下，如果再融合自身力量，到時候過程肯定極為凶險，一步走錯，滿盤皆輸。
直接就走那人的後塵，身死道消。
“你會的，你能成功的。相信我，雖然有點危險，可你還是有機會的。畢竟當初那人在走這一步的時候，修為已經極為強悍。而你現在這麽弱，肯定是還有機會的！”小九說道。
楊帆心中一沉。
什麽時候，弱也成為一種優勢了？
但此刻楊帆也沉默下來。
他無從選擇，如果不按照此時小九的話來做，他就隻能選擇取舍。
可是這些都是他凝聚起來的力量，如果真的要舍棄，楊帆心中還真是無法下定決心。
可就在這時，楊帆忽然感覺心中一沉，緊接著雙眼忽然的暗淡下來。
眼前一切，也變成無盡黑暗。
可這無盡黑暗之中，楊帆卻能清楚的感知到，一道身影正在緩緩朝著自己走來。
“幫你一把，能不能成，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隨即，一道熟悉的聲音落在楊帆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