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裏,二十輛運兵卡車風馳電掣的向著北邙山上進發,洛城這個小城市裏沒什麽夜生活,最多也就是寂寞少男少女們在不怎麽洋氣的酒吧裏喝著假酒,跳著社會搖。
呂樹坐在運兵車裏看著倒退的城市景色,忽然不知道怎麽回事就覺得這一去再回來,可能會很久。
抵達北邙山上的時候,這裏已經戒嚴了,所有運兵卡車上去的時候都必須要過關卡,而關卡上則是荷槍實彈的士兵,一臉嚴肅,檢查的一絲不苟。
呂樹他們甚至不知道這裏什麽時候開始戒嚴的,山上有些地方燈火通明,巨大的白色探射燈正在無規律的巡視著各處隱蔽的地方。
這裏士兵很多,甚至已經有許多士兵擺出了戰鬥姿態,他們在簡易掩體後麵隱蔽著,所有人麵朝的方向都是……向外。
其他同學也都發現這個事情了,直到看到這麽多荷槍實彈的士兵他們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們不是來郊遊的!
而這些士兵防備的明顯不是來自山上的什麽東西,而是山下。
呂樹很清楚,這是在防備有境外渾水摸魚的修行者來搶奪遺跡的資源。
然而邙山是很大的,除非一個集團軍過來,不然想要全方位封鎖一座山根本不可能。
但這些人布防都是專業的,呂樹覺得這種事情用不著自己操心。
山上的一塊廣闊空地上已經搭建起了許多軍用帳篷,還有許多士兵正在忙碌著,初春的季節大家一個個都汗流浹背的。
帳篷很多,甚至還有簡易的臨時廁所,遠處還有幾十個炊事班的士兵正在做飯,遠遠的就能聞到濃鬱的飯香味。
呂樹忽然覺得這怎麽像是要打持久戰呢,帳篷、臨時廁所等等,一切都好像在說,大家起碼要在這裏待上很久才是。
道元班學生們下車後,各個班主任開始給所有人安排帳篷,這些都是那些士兵剛剛搭好的,一個班級兩個帳篷,一個帳篷住二十多個人。
感覺像是直接去部隊軍訓一樣,氛圍卻比軍訓要嚴肅的太多了。
分好帳篷後集合吃飯,竟然還細心的直接為他們準備好了飯菜!就因為這裏是大晚上,考慮到大家吃飯已經好幾個小時了?
此時呂樹看到不少士兵忙碌完之後就等在旁邊,也不說話,但是一個個看向餐車那邊的目光,明顯是餓了。
道元班來這裏以後沒有幹活,而這些士兵說不準已經幹了多久體力活了,最後卻讓道元班學生先吃飯。
在這一刻,不是因為道元班的地位有多麽高,而是部隊裏的傳統:有飯老百姓們先吃,有危險了老百姓們先走。
不管再多人黑部隊什麽的,但是部隊在麵對老百姓的時候,始終都能保持這個紀律。
道元班的學生們麵麵相覷,士兵們在外圍枕戈待旦,準備隨時應付可能會發生的戰鬥。而他們在裏麵好吃好喝的修行。
也就是這時候,這些懵懂的同學們才意識到,平時自詡修行者天天喊著要維護世界和平,結果真的發生了什麽事情時,他們才是被保護的人。
“老師我們不餓,讓他們先吃吧,”有人忽然對西吠說道。
西吠平靜道:“如果你們心疼他們,就趕緊吃別廢話,你們吃完了他們才能吃。”
聽了這話大家也不言語了,趕緊排隊打飯去。
一個個領了餐盤去打飯,夥食很好,土豆雞塊裏雞肉都是大塊的,也很有味道。
呂樹打完飯後對掌勺的大師傅說了一聲謝謝,後麵的劉裏忽然開聲道:“呂樹今天有口福了,這裏的夥食估計要比他家好很多。”
即便再嚴肅的氛圍,也有人符合的笑了幾聲。
呂樹現在壓根沒有心情理他們,也不想那些累死累活的士兵等著吃飯的時候,自己這邊再鬧出什麽矛盾耽誤時間,一個人端著餐盤就去一邊吃去了。
劉裏他們打完飯就在呂樹不遠處吃著飯,有個微胖的學生有點埋怨:“咋連個凳子都沒有呢。”
有士兵聽到了就默默的給他拿了個小軍用馬紮過來,是那位士兵自己原先坐的。而那位士兵把馬紮讓出來以後就安安靜靜的坐在地上,一群士兵坐的整整齊齊繼續等排長通知集合開飯。
胖子小聲嘀咕一句:“早幹嘛去了。”
呂樹端著餐盤就沉默的走過來了:“起來。”
這世界上的道理就是,雖然你尊重別人,別人未必會尊重你,但是別人尊重你的時候,你就應該盡量尊重別人。現在有些年輕人因為獨生子女的問題,早就被慣壞了,連最起碼的尊重都不知道是什麽。
微胖的同學有點尷尬:“關你屁事?”
然而就在他話音剛落的那一刻,呂樹控製好力量甩手就是一個耳光抽在了這個微胖學生的臉上,啪一聲,這一耳光甩的響亮至極。
呂樹現在的力量是什麽程度?就算控製著,那名微胖的學生在這一抽之下身體竟在馬紮上旋轉了幾十度之後趴了在地上,飯也灑了一身。
這同學頭暈至極,一時間竟再也爬不起來了。
所有同學頓時噤聲,驚恐的看著呂樹,說實話他們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呂樹真正憤怒的時候是個什麽樣子!
原來……呂樹也會憤怒……
原來這個總是在笑在毒舌的同學,也會憤怒……
這個倒在地上的學生起碼修行了六七個小周天,一身力量足有幾百斤,然而在呂樹麵前竟然連還手的能力都沒有,這時候大家才更加清晰的認識到,呂樹是真正的力量係覺醒者!
在大家玄感篇沒有修行圓滿,或者沒有得到攻擊技能之前,呂樹在班裏就是無敵的!
劉裏陰冷的瞪著呂樹,呂樹平靜的看著他,結果劉裏半天也沒鼓起勇氣來跟呂樹理論什麽。
此時平靜的呂樹,赫然有一種魔王風範,竟以一人氣勢壓住了全班人!
西吠走過來:“怎麽回事?”
等他了解事情經過之後隻是簡單的說了一句扶這位同學一下,大家趕緊吃飯,然後就又去別處了,從始至終沒有說要處理呂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