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武館的曆史好像很古老,所以依舊保持著日本的傳統建築模樣。

剛進院子的廳堂裏比較空曠,似乎是平時老師教導學生練武的地方,木質的地板,拉開廳堂的木框紙質的門就能看到裏麵擺放著舊式的盔甲與木劍。

呂樹一路向裏麵走去:“這裏的傳承完整嗎?”

“完整,但相比國內和神集主戰派還是簡單了一些,因為更注重所謂的意而缺乏攻擊手段,所以才會在爭鬥中落敗,”保姆穀口文代說道。

穀口文代是中國人,隻不過她在島國這裏呆了太久,其實間諜這種東西並不是島國的特權,雙方都在努力向對方滲透,時間長達幾十年之久。

穀口文代帶著呂樹來到居室,院子裏鋪著簡單的青色碎石,道路兩旁種著細細的竹子,一陣風吹過,竹子的葉片便會相互之間碰撞發出沙沙沙的聲響。

居室門前的木廊下麵,一個小小的爐子就放在碎石上,爐子上麵一個黑鐵茶壺精致而又優雅,呂樹忽然問道:“你想回國嗎?”

穀口文代似乎已經將呂樹帶入了桐原洋介的身份,這是她的職業素養,也是呂樹走進院子裏時麵貌便忽然變的與桐原洋介一模一樣給穀口文代所帶來的震撼,她並不是修行者。

“今天早點休息吧,明天我們開始學習日語,在學會之前,請您盡量不要在同學麵前開口說話,其實這方麵不用太苦惱,因為桐原洋介本人常常被忽略,桐原洋介的屍體已經處理掉了,一切都不必擔心,”穀口文代說道,她的性格似乎因為在這裏呆的久了,所以很正常的島國人沒有什麽區別,說起話來很客氣的樣子。

然而呂樹現在腦子裏全是被聶廷坑了的心情,對這些並不是太在意。

他看到居室裏掛著一套類似中山裝一樣的校服,打開就是桐原洋介以前穿過的東西了,而其他內衣褲什麽的,穀口文代則已經買來了新的。

就在此時,院子外麵忽然傳來急促的風聲,一個黑色的人影從灰白的院牆外麵一躍而入……

穀口文代在一旁有些急,她沒想到這麽快就會有人找上門來,此時的呂樹剛剛抵達,然而不出意外的話來的人應該是保守派的。

呂樹的級別在天羅地網裏麵已經太高了,甚至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僅次於天羅,所以穀口文代這邊不知道呂樹樣貌以外的所有信息,甚至是實力等級,特長,性格等等,一無所知。

這不是聶廷在防備她,事實上聶廷根本就沒有空來關注這麽小的一個角色,而是本身的保密序列就是這樣,穀口文代自己也並不覺得有什麽。

現在,呂樹還沒學日語呢,就有人找上門來了,穀口文代隻希望呂樹能夠早有應對的方案,以懦弱內向來以不變應萬變。

在穀口文代看來,天羅地網派這位過來應該是想聯合保守派去給主戰派製造麻煩的吧,畢竟桐原洋介的身份在這裏擺著呢。

卻見那人剛剛飛入院子裏,還沒落在地上呢,呂樹抬腳就給他踹了回去。

穀口文代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個黑色的人影迅捷的飛進來,然後迅捷的倒飛出去,從頭到尾連開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便如同一個破爛布袋一般摔在院牆外麵昏死過去了……

“來自李文靜的負麵情緒值,+666!”

“來自鬆浦源一郎的負麵情緒值,+999!”

李文靜是穀口文代的中文名字,而這個鬆浦源一郎……是一個倒黴孩子。

呂樹這時候整惱火呢,他轉頭小聲問道:“這群人都喜歡私闖民宅嗎,走正門不行?煩不煩啊!”

他一想到自己啥都沒撈著,結果這邊家裏以後還會老有人在院子裏蹦來蹦去……就想打人。

不過他也沒介意什麽,反正保守派一直以為桐原洋介是有實力的,那他展露實力也沒毛病啊,其他的愛咋咋地吧,反正聶廷不是說了全靠他隨機應變嗎?

這就是呂樹式的隨機應變!來之前也沒說不能打人不是嗎?反正這些被主戰派打壓的灰老鼠也不敢怎麽樣,挨了揍也隻能忍氣吞聲。

穀口文代愣了半晌:“他們大概是擔心走門口不安全,有些人正在被主戰派通緝……”

“那剛好,被通緝了還往我這跑,牽連到我了怎麽辦!”呂樹不樂意了:“這不是把火往我這邊引嗎?”

穀口文代小心翼翼試探道:“難道您的任務不是拉攏保守派嗎?”

呂樹大大咧咧的擺擺手:“原本是,現在不是了!”

原先呂樹想著聶廷那麽好心把桐原洋介的遺產全都留給自己,簡直喜出望外啊,結果現在一看根本不是那麽回事,在島國這段時間的開銷還得他自掏腰包!

那就隨機應變吧,呂樹覺得自己得緩緩心情才能認真考慮這次島國之行……他現在冷靜不下來……

不過呂樹倒是覺得這裏有一點好,環境寂靜樸素中卻帶著一種別樣的美感很適合修行,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忙碌奔波,也該是時候好好修行一下星圖與劍道了。

雖然氣海雪山被壓著開不了,但現在他已經看到了砍倒雪山的希望。

當天夜晚,院牆外昏死的倒黴孩子鬆浦源一郎慢慢醒來,他回憶起自己暈倒前的一幕……

“來自鬆浦源一郎的負麵情緒值,+666!”

鬆浦源一郎趁著天色還暗,火速向西京市一處幽閉的宅院趕去,他剛剛進去便跪臥在一個老人麵前,老人對麵是一名少女,雙方膝跪在一方圍棋棋盤前麵對弈,兩人俱都身著和服,然而現在的島國其實除非節日,已經很少有人穿和服了。

老者忽然一邊落子一邊問道:“怎麽樣,為何這麽晚才回來?”

“我被……我被桐原洋介踢暈了,他的實力確實不弱,起碼遠在我之上,”鬆浦源一郎慚愧的低下頭。

“這是早就料到的事情,隻不過他怎麽敢向你出手?”少女平靜說道。

老者哂笑道:“父母忽然雙亡,有實力在身,性情大變也是正常,這不正是我們所期望的嗎,若隻是一個真正的傀儡那就太沒意思了。”

“老師,那我們該怎麽辦?”少女放下手中的棋子問到。

“彌生子,你去接觸他一下吧,血氣方剛的少年又是剛剛心性大變,心神很容易失守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