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古悉多聞言如芒在背,好一陣猶豫,這才咬著牙硬著頭皮把包裹解開。就在這個時候,伏毢·邦色的主要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達古悉多手裏的包裹上麵,根本沒有注意到達古悉多身後的甲士已經緩緩靠近了伏毢·邦色。

包裹慢慢被打開,露出一個麵目猙獰的人頭,這個人頭不是別人正是他的長子共頌·邦色。伏毢·邦色看到這一幕氣得說不出話來指著長子的人頭結結巴巴的道:“這…這…這…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就在這個時候,伏毢·邦色隻感覺脖子上猛然一涼,冰冷的刀刃讓伏毢·邦色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顫。

“我還正想問你邦色頭人你呢,你是怎麽回事?落鷹部與天狼部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為何興兵攻打我們天狼部?”背後說話的人是一個身高化和傳統,也沒有統一的價值觀。

在從前的時候,這裏屬於安息帝國和貴霜帝國統治,在冷兵器時代馬蹄之下,根本就沒有國界,誰的實力強,誰的鐵蹄猙獰,馬刀鋒利,這塊土地就歸屬誰。這裏的民族和部落今天是屬於安息帝國,所以他們都可以統稱為安息人。如果安息帝國不敵貴霜帝國,那麽這塊土地就會歸屬貴霜,他們又變成了貴霜人。後來隨著貴霜帝國和安息帝國先後敗亡,笈多帝國和嚈噠帝國先後興後,信州五十年前尚屬於貴霜帝國,然而三十年開始屬於笈多帝國,十七年前笈多帝國勢力被嚈噠帝國驅逐,這裏自然而然又成了嚈噠帝國的版圖。此時魏國滅亡了嚈噠帝國,成為這塊土地的主人,信州百姓自然就變成了魏國人。

當然,信州也不是所有郡縣和百姓都會被謝玄的小恩小惠給收買了自動同化,也有一部分是非常頑固,他們寧願承擔高昂的稅收,也要保持民族純潔和價值觀。然而進入四七九九年二月以來,信州開始出現一支非常詭異的馬匪。這些匪徒簡直就是一條聯合國軍組成的,既有大宛遺民,也有烏孫遺民,也有康居遺民,甚至還有不少波斯人和嚈噠人。這支馬匪人數非常多,最多的一次襲擊,他們甚至集結了六七千騎。這股馬匪的出現,讓魏國在信州的統治似乎有些動搖,然而讓人意外的是這支馬匪的襲擊非常具有針對性。

第一從來不碰魏國信州十一郡七十三縣城市,哪怕是一個小小的縣城幾乎沒有駐軍,隻有區區上百名衙役,隻要城池上樹立的大魏帝國的王旗,這些馬匪就不會攻擊城池。他們隻攻擊居住在城池之外的鄉鎮和村落,甚至一些縮聚在山林中的部落,也會被整個部落連根拔起。

魏國官兵出動數十次剿匪,然而這支馬匪卻如同人間蒸發一樣,消失無影無蹤。最終這數十次軍隊剿匪無一例外,全部失敗。

進入四七九九年二月,大約兩百餘名道士開始進入信州傳道,隻要一個家庭接受道教信仰,每一個家族都會被這些道士發放一塊銅牌子,這個銅牌上有道教的標誌,就是中間是一個太極圖周圍加上化根本就沒有影響到這裏。這裏既和安西兩州不同,也不像中南半島的三州,那裏秦漢以來就屬於華夏文明影響範圍,漢化比較容易一些。而信州恐怕直到三四百年以後的大唐時期,才真正感受了華夏文明的氣息。

“難道這些馬匪還認昊天大帝不成?”

“他們或許不認,可是誰知道呢。他們可能也是信道者,因為信道不得加害任何一名信道者,隻要同門相殘,死後要進入鬼道陰司受盡十八般酷刑。”

“原來如此!”

“那我也去買塊道符掛在門上!”

一時間偽造道符太極八卦圖的銅匠是生意大好,原來一麵道道符不過八百錢,後來居然炒到了兩萬錢,而且是供不應求。

人群中一名道家修士打扮的人憤怒的道:“明溪道長,你看這,信仰是心靈的皈依,是精神層麵的事情,怎麽可以靠收買拉攏?靠收買拉攏出來的信仰,也是假信仰!這些愚夫愚民真是該死!他們都是偽信者,都是對昊天,對道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