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寶衝親衛道:“去幾個人問問他們是什麽人,可是秦王的兵馬!”
苻寶帶著餘下騎兵則立即轉向,後隊變成前隊,調頭而返。很快兩餘騎兵就占據了有利地形。
王芷看了看那些早已嚴陣以待的敵人騎兵,點點頭道:“這個賊將倒不是一個莽夫,還有幾分頭腦。”
王芷看了看身邊的部曲,心花怒放的道:“白鳳按排幾個人在此等候秦王殿下,其他人跟我一起去探探敵人有多少斤兩。”
白鳳嬌喝道:“鸞衛軍,衝鋒!”
女子騎兵部隊不像男人那樣猛烈,她們卻像一道細流,緩緩滋潤大地。戰馬開始緩步前行,這樣既可以調整隊形,同時也可以節省馬力。
看著鸞衛軍那如同蝸牛一般的進攻隊伍,苻寶臉上卻顯現了凝重之色。別看敵人的速度慢,隊形卻非常整齊,這和羌騎、氐騎、甚至蕃騎的進攻方式明顯不同。這種進攻隊形更為緊湊,他們幾乎人挨著人,苻寶一眼就可以看出,這種進攻隊形,正是他們崇尚武勇,個自為戰的散兵突擊隊形的克星。
“果然是萬中無一的英雄,隻有這樣的英雄,才能訓練出如此兵馬。”女人的心思非常奇妙,苻寶居然還在此刻胡思亂想。不過很快苻寶就怒了。因為敵人的兵馬進入了他們前鋒的一百五十步距離內,對方麵貌幾乎清晰可見。
女人,居然是一群女人。不僅為首的將領是女子,就連所部兵馬,也全部都是女子。特別是為首的兩員女將一黑一白,非常惹人注意。
苻寶怒了,她突然伸手掀起臉上的鬼臉麵具,然後揚起長槍。其他氐騎還奇怪,苻寶為何會掀掉麵具,特別是那些氐騎騎兵看到苻寶那如同天使般的麵孔時,人人都感覺吸引似乎要停止了,心髒也似乎要破胸而出。
戰馬長嘶,苻寶揚起長槍,像一陣風一樣衝了出去。苻寶身旁那些氐騎也反應過去,跟著苻寶,像潮水一樣猛衝而去。
看著蜂擁而來的敵騎,王芷臉上露出冷笑:“六十步攢射,依次進攻!”
鸞衛軍隻是女人,在冷兵器時代,非常注重個人的耐力和負重能力。女人的力量天生比男人要弱,再如何訓練也無法彌補這些天生劣勢。冉明就在武器裝備上開動了腦勁。鸞衛軍的弩機比普通馬公威力要弱上不少,也可以說是簡化版的馬公弩,當然因為輕便,威力自然也相應的減少了。馬公弩可以在一百五十步的距離內射傷敵人,但是鸞衛軍的弩機隻有案屬於死亡人口。長安破時,氐秦宗室不是降了,那就是死了。唯一的例外就是苻堅一支。
“不錯,是我!”苻寶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沒有想到秦王殿下還記得奴家,不知秦王殿下打算如何處置奴?”
寒風吹來,苻寶那身如同嫁衣一般的紅袍,衣袂飄飄,那楚楚可憐的模樣,讓冉明心中一痛。
默默的,冉明注視著苻寶,看著苻寶那副淚雨梨花的模樣,真是俏煞了人。
雖然說在五胡亂華期間,鮮卑、氐羌也罷,匈奴、羯族也好,包括丁零、鐵佛、高車等胡人,對漢人、漢民族犯下的罪行,簡直就是馨竹難盡。可是真讓冉明報複的話,讓他殺掉那些青壯,冉明可以毫不遲疑,但是對他們的老弱婦孺也做那些禽獸不如的事情,冉明還真狠不下那個心。
人,就是人。畜生就是畜生,區別還是非常明顯的。
如果讓苻寶放進俘虜營或者是監獄中,那還不如殺了她。冉明可是清楚那是一個絕對藏汙納垢的地方,任何女人進入休想完整的出來。苻寶雖然刁蠻任性,看在她沒有做過什麽喪盡天良的事情,冉明也感覺為難。
放,那太二了。不放,又不知道怎麽安置。
冉明看著苻寶身上穿得似乎有點單薄,在寒風中居然顫栗起來,冉明默默的解下他的披風,也不管那上麵的血跡,就給苻寶披了上去。
苻寶抽泣著,含含糊糊的說道:“奴找殿下找得好苦,殿下為何如此狠心。奴的父王根本不想與你們魏國為敵,我們甚至願意稱臣聯姻,父王最疼的就是奴了,把奴願意送給你,你們還不滿意,還要弄得奴家破人亡……按說你是奴的仇人,可是奴太不爭氣了,無論如何總是對你恨不起來…奴…奴過得好苦啊,無時無刻不在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