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花樓。”二霍指著一棟占地極為遼闊的建築。
從低矮處看過去,就發現裏麵還有層層巒巒的小院,跟香風樓的布局差不多,隻是更加的宏偉。
在門口停滿了各式各樣的馬車。男人們三三兩兩談笑風生走了進去。
“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既然到這了,不如……”二霍看著李風,目光期盼。
“這句話很有道理。”李風點頭,剛想同意,忽然卻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物。
花景山。
這位年輕的花家繼承人一臉微笑,正陪著一位身寬體胖的中年人從花樓裏麵走出來,隨後兩人共同上了一輛馬車。
“你們先自己回去,我還有點事要辦,花樓的事晚點再說。”李風叫停了一輛載客馬車。留下一臉懵逼的兩人,上車後指著花家的馬車說,“跟著他!”
車夫應了一聲,駕馭著馬車緊緊跟在了花家馬車的後麵。
花家馬車左右並沒有人,那中年人的打扮也甚為普通,猶如富家翁,可是麵上卻帶著常人所沒有的威勢,應該是長期身居高位的人物。
莫約行駛了三刻鍾的時間,馬車走到了一條安靜整潔的街麵上,然後在一棟威嚴無比的建築前停了下來。
嗯?
“道台府!”
李風打涼著門頂上的牌匾,門口站著兩排穿著衙役服飾的衛兵。
這些衛兵身上繡著的與普通的衙役不同,他們胸口繡的是河字,代表的就是監管河道衙門的府邸。
巡撫為徐州最大的官,在他之下則有布政使,按察使,同級別的還有河道糧道兩位道台,這些都是三品的官員,全部都在巡撫衙門下麵辦差。
這花家怎麽跟河道衙門的人混到一塊了?
李風一臉疑惑,花家做的是藥品的生意,從來沒聽說過做藥品生意的還需要供奉河道的官員,那他的路子也太野了一點。
花景山扶著那名官員下車,恭恭敬敬的看著他進去,這才坐上馬車離開。
“客人還跟嗎?”馬車夫問道。
“算了。”李風想了一下,讓車夫回酒樓。
他是不打算住在王家小院裏,這樣不方便他逛花樓,咳,與省府醫堂研究學術。
一路上,李風都在猜測著花家的目的,不由得他不緊張。
花景山算的上他在這裏數得上號的敵人,不但是對他有敵意,對整個王家家也有敵意。
對這種人,他的任何舉動都不應該有絲毫的懈怠。
但是李風在省府這邊的信息畢竟很少,也沒想出個中來由,隻好先在心中記下。
再次回到酒樓他也沒有了再去逛街的心情,便在房間之間休息,到了快到下午飯點,他捋了捋衣服回到了王家別院。
門口站了兩排人,準備在門口迎接貴賓。
劉管家認得這位姑爺,朝他笑了笑,並沒有太多的奉承,顯然也是知道姑爺在家中的地位。
李風不以為然,跟著王靈兒站在了門口。
一位師爺卻要徐州城最大的藥品世家如此慎重對待,也片麵的表現出了在大魏官身的地位。
胡師爺是布政使司的一位幕僚,掛了一個從六品的官職,沒有人敢有絲毫輕怠。
半個小時過去了。
就在李風都快等得不耐煩的時候,街道盡頭這才走過來一頂轎子。
在大魏除了女眷隻有官家的人才喜歡坐轎子,剩其他的世家會選擇馬車,畢竟他們比較趕時間。
而官家人之所以喜歡轎子,是因為轎子能完全體現他們的地位。
從六品已經可以配備六人的轎夫,執‘回避’牌,這種排場上街,不比坐馬車威風?
轎子落地以後一名轎夫掀開了轎簾,裏麵彎腰走出了一個帶著官帽的中年人。
此人身材修長,麵有短須,帶著讀書人從容,讓人看了就聯想道心中有丘壑的氣度。
“胡叔叔,好久不見。”王靈兒露出了陣容,迎了過去,“父親在此徐州城中還有事情,否則本應一同前來見您的,他說惦記您那瓶珍藏的‘葉春風’可是很久了。”
“哈哈。”胡師爺大笑,走了上來,“跟我還客氣這些做什麽,你父親這酒鬼就知道惦記這個,你告訴他,下次過來我就滿足他這個願望就是,今日衙門點卯較晚,讓靈兒侄女久等了,我才該告罪。”
“胡叔叔日理萬機,我們等等也是應該。”王靈兒邊說,邊示意胡師爺進屋,她落後了半個身位,給足了故事也。胡師爺麵子。
“唉,忙的要命,你也知道現在整個徐州並不太平,事情就多了一些。”胡師爺也沒有拿捏架子,微微一施禮就隨著進去了。
他與王家乃是世交,與王重天也是至交好友,對於王靈兒也跟親侄女一樣,何況他能夠坐上這個位置,王家也使了不少的力氣,雙方算得上是共利共贏的合作。
一群人走到了別院的小花園之中,花園之中的涼亭四周已經擺上了熱騰騰的暖爐,中間冰玉石圓桌上斟著熱茶。
王靈兒使了個眼色,劉管家就開始吩咐上菜。
那些酒菜全部都已經在廚房熱著,得到命令,三個侍女輪流端著飯菜上來,不一會兒便擺滿了一桌。
能夠有資格上席的也就三個人,李風倒是覺得頗為浪費。
王重天在家中都從來沒有如此奢華過,按六個人也就是五菜一湯,但是在外麵宴請之上,當然不能還是這種規格。
胡師爺是混跡官場的人,麵對滿桌的酒席隻是笑了笑並不以為然。
飯菜多不多,客人吃不吃隻不過是一種禮貌,但是如果你真的拿粗茶淡飯來招待一名官員,那你也可以回去種地了。
酒過三巡,王靈兒雖然個性還比較僵直,但是場麵話說的一點不漏,席間做足了晚輩的姿態,雙方也沒有什麽隔閡,吃了個半飽,才開始了正題。
“這次惠州戰事緊張,我們王家也是很樂意能夠為州府裏麵分擔壓力,不知道那奏請采辦藥物的請示現在到了哪一步了?”王靈兒問道。
他們雖然很熟,但是這采辦的事畢竟是正事,不能輕易的落人口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