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晃了晃手臂,完全沒有感覺到疼痛。
瘤疾被人家視為無法醫治之症,在這名年輕醫師的手中就這樣被治好了?
他看了一下四周,想要谘詢下其他醫師的意見,但是四周都是一排眼睛瞪得比他還大,下巴脫臼的老醫師。
這我該問誰?他也蒙住了。
唐總管走了下來,扣住他的脈脈,然後微眯的眼睛仔細聽脈。
過了一會兒,他抬起頭來,目光驚訝的看著病人,“瘤疾的隱脈確實已經消失了,而且脈象平緩。”
他驚訝地打量了李風一眼,然後又對病人說,“聽這位李醫師的話,回去好好用藥,半個月後你就沒事了。”
得到省府州醫堂總管的承諾,這人噗通一下跪下,朝著李風狠狠磕了三個響頭,連連大呼謝謝、神醫,在李風的攙扶勸說下,他才歡天喜地的跑了出去。
唐總管看了一眼四周還在震驚的同僚,歎了口氣,露出一個微笑,對著李風道,“李副總管果然年輕有為,神乎其技的醫術讓我們大開眼界,不知道你剛才所用的是什麽方法能讓那病人沒有感覺到疼痛。”
老總管的話一出,所有的人都盯住了李風。
這種技術實在是太神奇了,能夠麻痹病人一片區域的感知,前所未聞。
“是我師門傳承,我師傅獨自配置的一種麻藥,能夠麻痹一片區域周圍的神經感覺,不過隻剩下最後這一小瓶了。”李風晃了晃手中裝著麻藥的小瓶子,朝著眾人微笑。
是師門傳承!
一群老醫師頓時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師門傳承就像阻礙醫術交流的最大障礙,猶如禁忌一般,他們嫉恨,但是也無可奈何,這也是人性,你要讓他們共享自己的研究,他們也不願意。
“你師傅肯定是一名醫術精湛的高品醫師。”唐總管微笑著點了點頭,識趣的不再發問。
李風笑笑,沒有回答。
他怎麽知道看來那莫須有的師傅到底是幾品,反正保留著一份神秘,總能撈到一些好處,他也懶得揭穿。
現在對於他來說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目光在四周搜索了一下,很快就鎖定在了人群之中,一道躲躲閃閃的身影。
“雷副總管,你怎麽躲在這呢?咱們的打賭還沒有結束呢。”李風大聲說。
雷副總管臉上掛著強笑,站著不動。
他已經極力的在縮到人群當中了,但是還是被李風揪了出來。
“雷副總管,李副總管別叫你呢。”旁邊一些‘好心’的老醫師招呼他。
這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老家夥,雷副總管從來沒覺得這群老家夥如此的討厭。
他無可奈何的走了出來,站定在了場地中央。
周圍都是傳來了戲謔的目光。
“這下子老雷可折了。”
“沒想到人家居然有如此厲害的傳承,連瘤疾都能夠醫治。”
“沒錯,老雷他為人高傲,這下子算是吃到苦頭了。”
旁邊傳來了一眾老醫師掩飾不住的笑聲。
雷副總管恨不得在這裏挖個坑,一腦袋埋在底下,再也不用看這些人的嘴臉。
七品醫師輸給了八品醫師,這種事情傳出去,他的臉麵算是丟大河裏麵去了。
談談省府州醫堂的副總管,卻連下麵城市的副總管都比不過,這樣他如何再有臉麵呆下去。
省府之中的達官貴人們聽說了這件事情,也不會再找他治病,畢竟有更好的醫師,我還何必找庸醫呢?
“你想要怎麽樣?”雷副總管咬著牙問道。
李風笑一笑,心中卻是快速的盤算著。
他其實也沒有意料到他自己能贏,畢竟一名七品醫師的醫術的確會比他更加的高明。
但是誰讓剛好遇到了隻有在後世才能夠徹底根除的瘤疾呢,這種病在他手中,簡直輕鬆的跟作弊一樣。
“其實我也並沒有想要要求雷副總管做什麽,老總管在來的時候就叮囑我說,學無止境,醫海乃大,讓我以後輩之心向諸位前輩討教,我也一直遵循的老總管的教誨。”李風說,然後朝著四周的老醫師們施禮。
李風的話讓一眾老醫師老懷大慰。
這年輕人占盡上風,卻沒有落井下石,醫德方麵倒是極為讓人滿意。
關鍵他要是借著著醫術,嘲諷一波,難免殃及池魚,他們的臉麵也不好看,此時如此識趣給足麵子,他們如何不喜歡。
“老總管來的時候就囑咐了說,雷副總管性情高傲,肯定會借著醫術研討會為難我們,讓我們極力退讓,可是沒想到還是鬧到如此地步,我其實也是無奈啊。”李風道。
“老總管的確醫德無匹呀,雖然一直卡在八品,但是在為人以及醫術研究方麵,的確是有著良好的口碑。”
“沒錯,晉級這種事情誰也說不好,有可能也就是心境的問題,這才卡住了他無數年。”
“嗯,按道理他的醫術早應該晉級到七品才對。”
李風的話讓周圍的老醫師紛紛點頭,為老總管收獲了一大波的讚賞。
雷副總管臉色發紅,李風的話雖然沒有夾棍帶槍,但是足以嘲諷的他無地自容。
老總管越是醫德高超,就越顯得他小人嫉恨。
“諸位,其實老總管早就已經晉升到了七品。”
轟的一聲。
現場仿佛丟下了一個炸彈。
一眾老醫師呆滯住了。
雷副總管張大著嘴巴,好半響才回複過來,他內心無比複雜,低聲自言自語,“他,他也終於也晉級到了七品了嗎?”
“沒錯,不過老總管心性淡泊,雖然已經晉級,但是一直都沒有說出來,隻不過默默的繼續為病人瞧病,這份醫德讓人震撼,我剛去醫館的時候,也不過是一名義助而已,幸虧老總管不計我的出身,提拔到了副總管的位置。”李風淡淡的說。
雷副總管臉紅耳赤,他借著老總管一直沒有晉級到七品的事,每次的醫術研討會上都羞辱對方,可是對方晉級都懶得宣傳,誰上誰下,誰沽名釣譽,大家一目了然。
其他州醫堂的總管其實也早有耳聞兩人的過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