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風回頭將注意力放回到手術中,還好剛才已經將被褥全部都換掉,現在墊的是一塊白色的傳單,也方便他施刀。
不過這鮮血淋漓的血染白布的畫麵也著實是嚇人。
進來清洗的侍女手腳發抖,但是也不敢出聲。
李風繼續劃開一點口子,伸手在裏麵翻找,在腹部受傷出血的一般都是腸子,他從裏麵拉出了一坨扭曲的團狀物。
嘔!
一個蹲在地麵的侍女忍不住了,捂著嘴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外麵傳來了一陣劇烈的嘔吐聲。
幾名醫師比她好一些,但是臉色也都是煞白。
黃蘭蕾目光中露出了極度的憤怒。
李風現在的動作怎麽看都不是在救人,簡直就是在虐待她父親。
她快速的上前走了兩步,就想阻止。
可是立馬一道身影直接擋在了她麵前,“黃小姐,剛才已經承諾過了,不管出現任何的事情都不可以輕舉妄動。”吳醫師冷冷的看著她。
比起其他人,他對於李風的醫術倒是有了一些免疫力,知道他這個特殊的傳承動起手來也是古怪的很,但是效果每次都沒有讓他失望過。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誰讓你們來謀害我父親。”黃蘭蕾咬牙。
她基本認定,兩個人根本就不是來救人的。
“不要胡思亂想,我們就是醫師,別忘了我們濟世堂還有州醫堂的身份,你現在如果貿然的打斷他施救鷲,你父親才是真正的沒有救了。”老吳難得耐下耐心的勸說。
“你們這是救人嗎?你們莫不是把我們當作是傻子。”車遊林冷笑,“黃小姐,隻要你說一句話,我們現在立馬就動手合力將這兩人製服。”
黃蘭蕾目光在兩邊迅速的掃視,神色猶豫。
父親安危讓她極為焦急,但是心中的理智告訴她老吳說的沒錯,如果現在真的打斷了李風的施救,那她父親才叫真的完蛋。
兩邊對峙的時候,李風根本沒注意他們,他的心神完全被眼前的手術吸引了,他正在使用手術刀還有剪刀在已經發炎的腸子上麵清除壞死的肉塊,這一步驟至關重要,絲毫分心不得。
好不容易清除完成後,他開始用針縫補。
一個年輕人在人類的內髒上麵摸來摸去的場麵實在是太嚇人了,身後的黃蘭蕾再也忍不住了,一手按在吳醫師的手上想要推開他,但是很快一股巨力將她震開。
一道劍光驟然而至,從斜邊朝著老吳的肋下刺來。
那名大梁的醫武者逮到機會猛地出手,他的速度極快,幾乎瞬息之間就已經攻到了麵前。
老吳不退不讓,長劍沒有出鞘直接橫在下麵。
鐺的一聲。
畢竟是七品,那道劍光被他格擋開。
“黃小姐,你可要想清楚了。”老吳急道。
“人都已經死了。”車遊林冷冷的說,“腸子都拉出來了,神仙都難救,有你們這麽救人的嗎?我現在嚴重懷疑你們的身份,是不是黃莊主的仇家。”
“少血口噴人。”吳醫師哼了一聲,“我們人都在這裏,莫非還怕我們跑了,真謀害你父親,我們也跑不了。”
老吳快速說,“再等等,如果真的出了問題,我們任憑你處置就是。”
關鍵時刻他腦子轉的還是很快。
黃蘭蕾沒有理會兩邊的話,她的目光盯在李風的臉上。
那名青年滿口大汗,專心致誌的處理的手上的事情,雖然聽到這邊已經發生械鬥,但是依舊頭也不回。
這份認真的模樣……黃蘭蕾看愣了。
她想起了自己的師傅,一位高品醫師曾經醫治的時候,那種完全的投入。
這絕對不是在害人,他真的是很認真的在救人。
“等等吧。”黃蘭蕾說。
梁國兩個醫師愣了一下,那醫武者不甘心的收劍。
黃莊的人不配合,他們也打不過吳醫師。
不過他們抱著胳膊一副看好戲的摸樣。
他們已經判定李風是已經搞砸了,他們等得起,到時候黃莊主死亡,他們再聯合黃莊的人將大魏這兩人擊殺,也算是報仇了。
李風全神貫注,將腸子挪回原位,開始縫合傷口,一針一針對肉穿插而過。
他還抽空掛了一包血漿,累的滿頭大汗。
這就是自己動手術的麻煩,如果有護士的話,他隻要說一聲就行,現在還得額外做這些繁瑣的事情,徒的增加難度。
好不容易弄完這個又縫補完肚皮,將血液擦掉,隻留下了一道猶如蜈蚣般的傷口,再用紗布將肚皮包裹。
做完了這些,李風這才鬆了口氣。
“好了!’
他退到一旁擦拭手,順便抹了抹汗。
黃蘭蕾立馬上前,此時黃莊主的模樣很嚇人,渾身幾乎**,腹部裹著一層白色的紗布,手上掛著血紅色的血漿。
她扣住父親的脈脈,鬆了口氣。
沒有死!她感受到微末的脈動。
隨著繼續聽診,然後她的目光變得驚喜。
之前五髒六腑之中失調的脈象已經變得極為平穩,大有好轉。
“這,這是怎麽辦到的?”黃蘭蕾結結巴巴,不可置信的看著李風。
“我來看看。”車遊林從黃蘭蕾臉上看出了不妙。
他連忙走過來聽脈,很快他的目光之中也露出了震撼,不可置信的看著李風。
“這是怎麽辦到的?”同問。
“師門傳承不便透露。”李風淡淡的說。
他擦拭的手上的血液,兌換出了幾包消炎藥,還有後期康複藥劑,“這些藥每日服用,而且還要每日更換紗布,用不了一個月的時間,黃莊主就可以痊愈,當然身體會比以前虛弱一些,以後不要再讓他參與到采藥這些繁重的活之中了,否則的話還會有內部崩裂的危險。”
“謝謝,謝謝。”黃蘭蕾接過藥,此時隻會說這句話。
本來兩位七品醫師的診斷出來已經是絕望,這是此時李風一係列迷之操作以後宣布父親已經痊愈,這簡直讓她欣喜若狂。
“讓他好好休息吧。”
黃蘭蕾帶著兩邊人回到了內堂,此時的待遇已經大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