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然看向鬆山老頭,“院長,你是六品的高手,你能做得到嗎?”

老頭皺起了眉頭,“每次投射的力道方位都不同,還要加上風向的影響,如果給我幾次機會試手的話,我應該可以十有一二的幾率成功吧。”

連六品儒武者都不敢打包票,車內兩名學子目光自信了幾分,他們都看向李風,想要聽李風揭曉謎底。

“你們可太小看我了。”李風突然大笑,“當時我早就知道兩公子要投射令箭,在半道我便已經計算好了風向軌跡,我跟你們說,我投射令箭的手法是十幾年的功夫,能夠做到如此程度,絕對不是湊巧。”

“嗬嗬……”見李風一臉狂妄,眾人冷笑,不再發問,心說,你就吹吧。

李風是一名醫師,專研醫術都用盡時間了,卻說自己有十幾年投射技術,這擺明是在晃點他們。

他們基本確認,剛才第三把令箭入壺絕對就是巧合了。

李風微笑著吃著車立果,沒有反駁。

人性啊,人性,就是聽不得真話。

他知道如果認真說是僥幸,三個人反而不信,一直會追問到底。

反而是像他這般大言不慚以誇大的方法說出實話,反而就會沒人相信,從而認定就是僥幸。

話說,這京城的夜晚可真安靜啊,李風掀開車簾,看著寂靜的街麵,微寒的風刮過,他放下了車簾。

夜黑風高,如果從高空看下來,此時的京城估計就像一頭龐然巨獸靜靜的俯臥在平原上吧。

景色不錯,不過就是太冰冷,不適合他。

馬車留下噠噠噠的馬蹄聲,載著四人駛向了禦風閣。

海棠詩會還有兩天就要舉行,這兩日京城中更加的熱鬧。

李風來這裏是有計劃的,昨天空費了一天,今日說什麽也得補上。

到了夜晚。

他來到海鮮一條街,誓要見到其他花魁,但是這次很不湊巧,四大花魁並沒有舉行堂會,他隻能夠失望的隨便找了個院子喝酒。

雖然那個院子的娘子也很漂亮,但是見識過妙琴仙子還有三公主的李風如何看得上眼。

我覺得這是不好的習慣,這樣下去逛窯院都沒意思了。

李風微醉地走在街上,反思自己的錯誤。

逛窯院是一種享受,低俗的比較是在侮辱這個行業。

都被這些頂級美女毀了,以後吃不到嘴的,還是少看為妙,否則再這樣以後我也得吃培陽之物了。

他喝的有點多,一路散步回去。

距離淩風閣還有將近半公裏距離。

一個人影突然從街道拐角衝了出來,李風敏銳的察覺到那人手中寒光一閃。

百分百熟練度的靈動身法幾乎就在下意識中使出來,他沉身一扭,以一種詭異的角度躲避開了那人的利劍。

李風酒意全消,一頭冷汗,看著那人大喝,“你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殺我?”

這裏不是徐州城,是京畿之地,居然都有人明目張膽的刺殺?

那人黑衣蒙麵,見到一擊不中,也是一愣。

他藏在這個地方已久,抱著必殺的念頭,可是那個青年醉酒般的隨意扭身,居然穿過了他的劍光。

這讓他有些不敢相信。

李風也沒指望他會回答,已經朝著後方跑去。

“好滑賊溜的小子。”黑衣人追了過去,速度極快,幾乎就是眨眼間就追到了李風的身後,劍光對著他脖子飛了過去。

靈動身法修行到百分百熟練度以後就像鬼魅一般,李風頭都不回,身形歪歪一倒,又躲一劍。

不過這種身法落到高手眼裏,用不了多久就會被熟悉破解,而且體力也不能支持他做太久的這種步伐運動,還好這裏距離淩雲閣很近,在左突右轉之後他一直牽引著黑衣人來到酒樓附近。

一聲巨吼傳**。

“鬆山老頭,你再不出來老子就要掛掉了。”

見到李風求救,那黑衣人目光一變,劍光更加凶猛幾分。

李風勉力躲了幾劍,但是體力略有不支,差點就要被那黑衣人砍中。

就在這時,遠處一道身影極速飛越而來,幾個跳躍就撲到他們的麵前。

黑衣人與那人對轟了一拳。

轟的一聲,黑衣人猶如炮彈一般的爆退了出去,跌落在地上之後一個鱸魚打挺躍起,毫不猶豫的沒到黑影之中消失不見。

鬆山老頭目光嚴肅的盯著遠處,沒有追擊。

他看到李風已經累趴在地上,擔心的問,“沒事吧?這怎麽回事?”

李風餘悸未消,這與李婉兒對招可不同,這是玩命,心力消耗不言而喻,他喘著氣,“老子哪知道,就說跟你們來京城沒什麽好事,你說我好好的誰也沒得罪吧,居然有人埋伏想要殺我。”

鬆山先生目光也嚴肅了起來,“我們先回淩雲閣再說。”

他帶著李風返回酒樓,剛才跳出來的動靜有點大,王越還有林慕然也提著刀劍衝了出來。

他們看到李風的模樣,也是大驚,眾人一起回到了屋子裏關上門。

“說吧,到底怎麽回事?”鬆山老頭問。

李風便將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

“是不是你在窯院惹了什麽麻煩?”鬆山老頭皺了皺眉頭。

他們來京城參加詩會,也沒得罪人,要說最容易惹事,也就是那事端之地了。

“沒有啊。”李風覺得冤枉死了,他給自己倒了杯茶,清涼的茶水入喉總算讓他心神鎮定了些,念頭翻轉。

難道是那兩位公子?

我贏了之後懷恨在心?不可能,那兩人傲的沒譜,不會做這種事。

可是我到了京城就再也沒得罪過人,難道是花家。

更不可能了,他們不過是徐州一個藥商,怎麽可能有這份力量追到京城殺人。

李風想不出來,眾人更久不知道了,商量了一下也沒商量出什麽,詩會臨近,不能出錯,鬆山先生為了安全起見,將自己的房間換到了幾人中間,提高了保護措施。

第二天,中午。

李風房門被敲響。

開門,門口站著兩名衙役。

“你是鬆山學院的學生嗎?”

“沒錯。”

“請出來跟我們登記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