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猛地一靜,然後傳出了無數啪啪聲,所有人都從筆筒裏抽出了筆杆子。

居然是命題作文,李風嘴裏的果子滑落,愣了。

他肚子裏那些存貨能想起來就不錯了,要抽出特定情景的詩句,就有點難度了。

觀眾台。

方心蘭正盯著兩大公子,旁邊突然傳來一聲疑惑的低語,“那混蛋怎麽還不動筆?”

她知道那位高挑美女說的是誰,當即看過去,眾學子所有人都在俯案做題,唯有一人挺直身板,嘴裏還動個不停。

就像專門來這蹭吃的。

方心蘭不忍直視,但是心中卻同樣疑惑。

李風的才氣她是知道的。

一月之內三首絕句詩震驚徐州,這種才華就算放在京城那也是拔尖的存在,怎麽此時卻不動筆呢?

院長中。

唐院長發出了一聲毫不掩飾的嗤笑,“第一個題目就不會,那日宴會果然隻是靠運氣,可惜在這裏再想靠運氣是行不通的。”

鬆山先生此時無比緊張,身子前傾得都要跌下去了。

他也在疑惑,李風,你倒是動筆啊,到底在想什麽呢!

為了這次詩會,他付出太多了,要是李風蔫了,他這次丟臉就丟大了。

此時,站在學子旁邊的小吏們拿著已經題好詩的宣紙,小跑進湖心島。

沒過多久,即刻又跑出來大聲宣讀,“玉峰公子做《烈日當空》一首,品質上佳,得進十桌。”

“藍月公子做詞《青日賦》,品質上佳,得進十桌。

說完就有官員恭請兩位公子上前,越過眾人來到了前方十桌的坐席。

我靠!流程原來是這樣,看到這一幕,李風算徹底明白詩會的規則。

湖心島根據每人做詩詞的質量,決定晉級桌次,向湖心島前進,直至進入島中央為止,這樣自然就有了與諸位大佬一起吟詩作對的資格。

而湖心島之中空餘下來的座次,也不過八個左右。

這便是這場比賽的規則,就是看哪八人先進入到湖心島。

“學子王越,做詩品質下佳,得進兩桌。”

“學子林慕然,做詞品質下佳,得進兩桌。”

鬆山書院兩人連忙欣喜的收拾桌上的東西,坐到了前麵。

坐定後,愕然發現,整個學子集團都前進了兩到三桌的距離。

後方的桌子瞬間就空了下來。

哦,沒有空,還留下了一個人。

李風詫異的看著周圍驟空的桌子,苦笑的又丟了一顆果子進嘴裏。

兩大公子齊頭並進,遠超眾人,屬於矚目的第一集團,他吊車尾集團同樣也是引人注目。

湖心島之中,眾人都高坐席位,自然能夠將學子們的情況看在眼裏。

見到兩大公子同時前進,兩位大院長主滿意的捋著自己的胡子。

然後他們看到了李風獨自留在原地。

所有人露出來想笑又不敢笑的摸樣。

儒道院長端起酒杯,輕輕的抿了一口,“這學子我早就說過,憑借的都是運氣,此時真要憑借本事作詩,果然一個都做不出來了。”

幾個皇子也是詫異的看著李風。

三公主今日穿著紫色盛裝,豪華的衣飾反而更加襯托她的高貴氣質,明豔的不可方視。

她目光遠遠落在李風身上,目光裏露出一絲莫名的神色,特別是看他手裏嘴裏不停,更是有些忍禁不禁,好看的嘴角微微一揚。

儒道院長依舊沒有停下毒舌,“能作為一幫書院的代表,胸中也是有幾分才氣,烈日當輝,這種題目並不算高深,普通學子都能做出一個下佳來,他怎麽就是一動不動,而且,他沒有吃飯嗎?”

“也許狀態進入的有點晚。”其他幾個院長微笑,“時間還長嘛,可以看後麵的表現。”

眾人點頭,滄海院長突然看向了旁邊的海棠花,“剛才儒道院長拋磚引玉,那我現在便接一個《海棠爭豔》的題目吧。”

旁邊穿著綠衣的小吏立馬記錄下來,小跑出去,聲音遠遠傳了過來。

“滄海院長出題,以《海棠爭豔》為題,請諸位學子做答。”

又來了又來了,所有學子咬著筆杆子,苦思冥想。

海棠花?李風啃著果子,心說,又要摸瞎了。

海棠花在他後世根本就沒有,自然也沒有關於它的詩句流傳。

片刻過後很快又有小吏們帶著詩詞進入湖心島之中。

不出所料,兩大公子又做出了兩首上佳品質,獨領**,總共前進了二十桌,遠遠的將後方集團拉開距離。

兩大學子獨自坐在空無一人的坐席之上,爭鋒相對,猶如兩大絕世劍客絕鬥。

周圍所有的觀眾大聲的歡呼不已,與他們相比,現在離他們最近的學子也有將近十幾桌的距離,完全不是一個層次。

王越還有林慕然這次又是下佳的品質,兩人烏龜爬一般挪出了兩桌,是與李風離的最近的一批人之一。

他們看了一眼李風,也是心急,“李詩仙是怎麽了?怎麽還不動筆?再不動筆就來不及了。”

觀眾席上,方心蘭聽到旁邊那個漂亮女子開始有些焦躁,“這混蛋怎麽還不作詩?他到底在想什麽?”

她不是恨著李風嗎?怎麽又著急煩心了?方心蘭奇怪的看著高挑美女一眼,那模樣,倒不是期盼著李風丟人,反而是在替他著急。

女眷這邊不少人也在對李風品頭論足。

“這學子雖然模樣還算可以,可惜才氣太差。”

“沒錯也不知道是哪家書院的,是來湊數的吧,我估計還是太緊張了。”

“很緊張吧,你看看手上吃的都不停,哪有半分讀書人的形象。”

方心蘭有些怒了。

這些聲音那邊是**裸的嘲笑著李風。

可是李大哥雖然做事老不正經,但是人還是很不錯。

呂佳佳突然瞪了她們一眼,“瞎嚷嚷什麽,比賽結束了嗎,做詩再多有什麽用,隻要一首絕句詩出來,坐席立馬便可以遠超其他人。”

李佳佳是京城呂家才女,又有武技傍身,見到她發火,這群嬌滴滴的女眷頓時嚇得哆嗦了一下。

與她們這些深閨大戶女兒家不同,呂佳佳自幼習武,如果說兩大公子是學子們之中的天皇巨星,那呂佳佳便是他們這群小姐中的翹楚人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