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道院長為何如此心急?眾人側目。
“院長請。”大皇子笑著說。
儒道院長站了起來,“今日題目已有景,意,唯獨缺少情一題。”
他微笑著掃了一圈場內,“那就請諸位學子以情為題,賦詞一首。”
話音一落,眾人目光古怪起來。
以情為題,倒是極為符合當下出題排序,但是儒道院長卻偏偏在最後加了一句賦詞一首,意思就是說,這個題目隻能夠以詞的形式做題。
他們目光落在了外麵那個有些黝黑的身影上,李風詩才驚人,儒道院長卻偏偏如此偏題,很難不讓人猜測是否在特意針對。
大皇子鼓掌,“儒道院長此題不錯。”
旁邊的小吏立馬就跑了出去,大聲宣讀題目。
儒道院長那死老頭在故意針對我?靠,老子不是他們派係的嗎,連自己人都擋,真是心胸狹隘,李風心中暗罵。
這出題的方式一聽就是在針對他了。
現在第一集團距離進入湖心島已經隻剩個七八個座次,如果這題放棄,再不可能超過他們。
行,以情為題,老子不做詞還真的以為我不會,天,難道那首千古絕唱終於要出現在這個世界了嗎?
李風的手顫抖了,就算是他這個盜竊狂魔,此時也覺得有點激動了。
要將這首千古之唱拿出來,他感覺到了有一絲的心悸,盜用別人詩句的羞愧一下子達到了頂峰。
不要怪我,時勢所迫,今日後,我要讓大魏再無詞賦,李風屏氣凝神露出了莊嚴的神色。
他端起桌子上從未動過酒壺,一手握筆一手提壺喝酒,手上龍飛鳳舞。
他在做什麽?
這一舉動瞬間惹起了全場的注意。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一聲狂傲不羈的聲音響起,李風突然大聲吟唱。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吟唱慢慢的傳遍全場。
所有人的表情從一開始的不屑變成了呆滯,震驚,驚駭。
聲音不大,但是整個海棠湖聞落針可聞。
當他唱出最後一句,大筆一勾,啪,酒壺摔隨在地。
“此詞《水調歌頭》。”
湖心島之中所有院長都站了起來,三公主殿下麵容失色,眼淚奪眶而出,嘴裏反複最後那一句,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滄海院長嘴唇就像得了抽搐一樣的劇烈抖動,“水調歌頭,水調歌頭,此詞賦一出,天下再無可超越的詞句了。”
儒道院長也反應了過來,驚駭的目光落在了李風的身上,麵沉如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湖畔的聲音越來越大,就像海嘯的前奏,悶隆隆的,幾秒鍾後爆發出了海嘯山崩的喧鬧聲,場麵有失控的跡象。
小吏雙劇烈的顫抖,捧著《水調歌頭》的宣紙,高高舉起一路小跑,進入湖心島之中,他猛的下跪。
“鬆山學院學子李風題《水調歌頭》千古絕唱一首。”
他居然沒有直接經過院長們的評判直接定了品級。
小吏也是讀書人出身,自然能夠品味這詞之中的蘊意,站在李風身邊的他親眼目睹了千古絕唱的誕生,此時早就無法自己。
院長沒有人反駁他,沒有任何一個人對於這個結論有疑義。
三位皇子對視了一眼,三公子深吸了口氣,平息自己的心情,柔聲說道,“請李風學子進島。”
沒有大聲宣讀座次,也沒有什麽上佳絕句的評定,小吏恭敬的走到李風的身邊,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李風捋了捋一下自己的衣服,昂首大步的走進了湖心島之中,背後則是一群羨慕而又敬仰的眼神。
沒有人敢說一句話,此千古絕句一出,就算是李風直接從湖畔走到湖心島,也沒有人敢說一句。
這就是《水調歌頭》,震驚天下的千古絕句。
觀眾席。
女眷們有好些人已經情不自禁的流下兩行清淚。
“千裏共嬋娟……這位李風學子肯定是至誠至真之人,否則不會作出這般的詞句來。”
呂佳佳還有方心蘭也都是目瞪口呆,等看到李風順利的進入湖心島,兩人雀躍而起,然後兩人對視了一眼,尷尬坐下。
唉?這個人不是不認識李風嗎,為何這麽高興?
這姑娘不是罵李風混蛋嗎?怎麽也這麽高興?
兩人瞬間明白過來,隻怕都是李風的老相識。
李風走進湖心島,所有的院長都站立了起來,微微下拜,“學無先後,李風小兄弟此詞一出,千古絕唱,必得流傳千古之美名。”
兩個公子也都露出了羨慕的角色。
那《水調歌頭》的威力實在太大了,他們曾也經做出絕句詩,可是絕句詩之間也有高低之分,膾炙人口,名留史冊還有千古絕唱,那是三個不同層次。
李風這個就是最高層次,根本沒法比,就算是三百年前的詩聖都很難超越。
鬆山院長還張著嘴當沒反應過來,突然一個小吏走到了他身前。
“請徐州鬆山學院院長進島。”
無數羨慕的目光在鬆山老頭的身上綻放。
如果羨慕能夠殺人,鬆山老頭現在就是千刀萬剮。
詩會規矩,如果自家學院學子進島,書院院長也能進去。
這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鬆山先生站起來,正了正自己的頭冠,在院長們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之中大步走進入了湖心島。
裏麵大院長中有認識鬆山老頭的人,笑道,“原來是鬆山你的弟子。”
鬆山老頭連忙回禮。
這些院長雖然沒有在朝廷待過,但是比朝公的地位都要高。
他可不敢像在徐州一樣擺院長的派頭。
鬆山先生坐到了李風的上手位置,一張臉憋足了勁,才維持住了嚴肅的神情。
李風有些擔心的看著他,小聲說,“老頭你想笑就大聲的笑出來,憋久了容易憋出內傷。”
“你小子剛才可讓我擔心死了。”鬆山先生低聲罵道,“有這本事為什麽不直接拿出來,非在最後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