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有用香料的習慣。”金巧巧麵沉如水,“如果他使用這種香料,坐在大皇子身邊,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讓大皇子中毒。”

幾個人麵麵相覷,他們略略一想,都覺得這個可能非常大。

“但是現在已經被他們轉移了,證據已經沒有了。”藍月公子說。

“有一個地方可能還有。”金巧巧突然說,

“是在哪裏?”

“二皇子的府邸。”

“你瘋了。”李風嚇了一跳,“而且就算真是二皇子做的,他怎麽會不將莊園留下的香料處理掉。”

“如果我們速度快一點,也許還有一絲的可能。”金巧巧倔強的說,“別忘了,我有金牌,有權搜查他的府邸。”

李風和兩位公子對視一眼,搖頭,“這個提議我不同意,沒有證據冒然搜索一個皇子的府邸,搜到的還好,萬一搜不到,你怎麽解釋。”

“總該試試。”金巧巧急道,可惜沒人同意,兩位公子也覺得太冒失了,見沒人支持,金巧巧咬咬牙,也沒有堅持了。

她也知道自己急了,這幾個人都是智慧超群,多數不同意證明她的想法的確不成熟。

回到城中。

調查又陷入了僵局。

一日後。

兩位公子已經都回書院,李風和金巧巧正待在酒樓苦思冥想,突然一名內宦找到了金巧巧。

“巧巧郡主,令妃有請。”

金巧巧一臉詫異,問道,“令妃找我幹嘛?”

令妃,大皇子的生母。

那內宦搖頭,“小的不知。”

“莫非是來問案情進展的。”李風猜測。

金巧巧搖頭,“有可能,你也一起去吧。”

李風沒有拒絕,上次因為看病,太緊張都沒有仔細看看皇帝後宮,都說後宮佳麗三千,老皇帝雖然已經年老,但是幾個皇子年紀都不大,證明人老心不老,後宮嬪妃的年紀不大,對於這位來說,簡直就是最強的**。

在內宦的帶領下,李風還有金巧巧再次進入皇宮。

走在路上,李風忍不住問,“你說的令妃該不會給我們設置期限吧,畢竟現在過去了好幾天,也沒什麽多大進展,到時候怎麽跟她說。”

金巧巧冷冷的說,“案子保密,而且她也沒有權這麽做。”

牛逼啊,真不愧是鎮南王的鐵憨憨女兒,對皇帝的老婆都敢懟,李風豎起大拇指。

“我為人就是如此。”看到李風的調侃,金巧巧淡淡道,“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子,令妃也知道我的脾氣,如果她問這個的話,那便是自討沒趣。”

“看你這模樣不像是如此不近人情的人。”李風突然湊近了小聲的問,“你該不會是裝的吧?”

皇宮寬闊,寒風也足,從四周吹來無膛風,冰涼無比,金巧巧身子微微一顫。

俄頃,她扭頭看著李風,“個性能夠裝的出來的嗎?”

李風毫不在意她的冷漠,笑嘻嘻的說,“為什麽裝不出來呢?如果是我,我也會這樣,保持絕對的公正,誰的麵子都不賣,反而是對自己最好的保護。”

金巧巧扭過頭,長長的一陣沉默。

李風仔細的觀察著這位鎮南王嫡女,京城赫赫有名女捕頭的臉色,可是這位向來麵無表情,此時又是一副死水一般平靜,自然看不出什麽來。

一路無話,令妃的寢宮。

李風想象中令妃言辭狠厲,逼問案情的一幕沒有出現,反而在寢宮花園處擺著一桌膳食,令妃一臉微笑的坐在桌前。

看到金巧巧,她露出溫柔的笑容,“巧巧很久沒有到我宮中來了,上次一見,我才發現你已經長這麽大了。”

“巧巧見過令妃娘娘。”

“屬下李風,拜見娘娘。”

“你們都起來吧,一同坐下。”令妃非常客氣的說。

這樣子好像不是來逼問案情,李風悄悄與金巧巧對視一眼,兩人乖乖的坐到了令妃對麵。

李風總算有機會近距離觀察這位大皇子的生母,她保養得當,是風韻極佳的美婦人,這幾日估計是擔心受怕,形容憔悴,但是難掩那眉眼間的風情。

令妃此次請兩人過來,還真的不是為了逼問案情,在與金巧巧不冷不淡地含蓄了幾句以後,她就說出了此次的目的。

令妃臉上掛著淡淡的憂傷,“其實我是想請你們不要再追查下去了。”

令妃語出驚人。

當日在寢宮之中哭著請皇帝徹查凶手的,可不就是你嗎?李風一臉詫異

“那日我悲傷過度,皇兒還昏迷不醒,失了心智這才請陛下嚴懲。”令妃歎氣,“現在皇兒已經恢複,心中的怨恨便也淡了許多,我會找機會向陛下請求,讓他不要再查此案,過去了便過去了,李風醫師不也說了嗎?很可能皇兒真的隻是因為海棠花過敏才導致的昏迷。”

“……”金巧巧猶豫了一下,“您確定?雖然無法向娘娘您闡述案情的進展,但是根據我們掌握到的一些情況,可能還真的別有隱情,您真的不願意再查下去了嗎?”

“沒錯。再查下去又怎麽樣?就算有結果最後還不是兩敗俱傷。”令妃娘娘搖頭,“皇兒能平安的長到這般年歲,我已經是很慶幸了,而且現在幾個兄弟之間的關係都很不錯,陛下春秋鼎盛,正需要他們幫助,沒必要為了這些事情傷了兄弟之間的感情。”

花園之中吹開回來一陣清風,令妃耳邊的散落的發絲微微飄動,襯托著可憐的臉龐。

兒子差點被人害死,可是迫於壓力還得主動和解,作為母親,實在是讓人歎息。

這個味道?李風鼻翼微微一動,突然道,“娘娘你用的是什麽香料?”

令妃一愣,詫異李風的問題,下意識的抬起衣袖聞了聞,“沒有用什麽香料啊。”

旁邊的侍女突然道,“娘娘您忘了,你這幾日用的都是從皇後娘娘那討要來的幽蘭香。”

“瞧我這記性,前幾日在皇後宮中聞到這股幽蘭香味,就覺得很是不錯,厚著臉皮朝皇後討要了一些。”令妃微笑。

李風目光嚴肅了起來,“能否請令妃娘娘讓我看一下這香料?”

金巧巧的目光霎間盯住了李風,她從話語之間領悟到了某些隱藏的意思。

令妃有些詫異,但還是讓人取來了一個紅色的錦盒,打開以後裏麵是已經敲擊成粉末的淡黃色粉底。

李風取得同意後,用銀勺輕輕取了一絲放在鼻翼前。

他隱秘的朝著金巧巧遞了一個眼神。

金巧巧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了出來,“娘娘可知道皇後娘娘這香料是從哪裏來的?”

“這我倒是知道,皇後宮中香料大部分都是二皇子貢獻,那孩子從小就喜歡擺弄這些東西,不過人卻很有孝心,隻要有一些新的香料,都會給他母後送過來,問這幹嘛?”

“嗬嗬,隨便問問。”

出了令妃宮,金巧巧一把就抓住了李風的手,“那香料怎麽回事?”

“跟那隻在莊園之中聞到的氣味很像。”李風沉聲說,猶豫了一下,“不過不確定是不是這一種,管他的,令妃都已經說了不願意再查下去了,這個案子馬上就會結束了。”

“你真的這麽認為?”金巧巧冷笑,“不將主動權握在自己的手上,你就算是回到徐州也能過得安生嗎?”

李風不說話了。

金巧巧說的對,現在已經開始查了,最好是能夠將結果捏在自己的手心之中,未來就算是談判或者是講條件也有了籌碼,像這種不上不下,惹的對方懷疑,像一根刺一樣不除不快。

可能過個一兩年翻起來,再派人暗殺他,死的不明不白那才叫冤枉。

“可是這香料在皇後工作怎麽取?”

金巧巧也沉思起來。

在皇後宮中取東西,可一點不比在二皇子府邸取東西容易。

“我都有個主意。”李風眼珠子一轉,“不過要委屈一下你。”

“你說。”

李風湊在金巧巧的耳邊低語。

“休想!”金巧巧臉上淡出兩朵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