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藥的效果很快就要過去了,到時候如果雲仙人經受不住痛苦,稍微亂動,立馬就是災難,就是神仙下凡也再沒辦法。
他心急如焚,但是隻能保持速度小心翼翼的尋找。
時間繼續的流逝。
李風從專注的狀態之中回過神來,瞄了雲仙人一眼,卻見她渾身緊繃,修長的手指深深地插入到土裏,臉色比紙還要慘白。
不好,麻藥效果已經過了。
李風眼眶幾乎都要掙裂。
就算是雲已經極力在忍受,但是顫抖的嘴唇以及咬破嘴角溢出來的鮮血,無一不表現出這個女人正在承受著莫大的痛苦。
我怎麽會提出這樣的手術方案,好歹也是醫學博士,在清醒的情況下做心髒手術,我簡直就是瘋了,我會害死她的。
不不,我在想些什麽,手術已經開始,便隻能繼續下去,我不能有這樣的想法,肢節蟲、肢節蟲、該死的肢節蟲到底在哪裏?
等等,莫非是在那裏?
李風心中一跳,想起自己忽略的一個地方。
心髒血橋。
血管分布最密集的位置,雲仙人說過那肢節蟲會飲用她的血液,而那裏正是最容易獲取大量血液的地方。
李風重新尋找,著手術鑷子深入,慢慢的,血肉之間一團黑色的影子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那是一頭長著六根爪子,腦袋上全是複眼的蟲子,一副猙獰而且恐怖的模樣。
這與李風在雲仙人的房間琉璃器皿中看到的肢節蟲一模一樣。
此時的它用六根爪子死死的抱住了新冠的主血管上麵,一團青色的霧氣緊緊的包裹著它。
這是雲仙人的真氣正在控製它的行動。
勝敗就在此一舉了。
李風的鑷子穩穩的朝著那黑色的蟲子伸了過去。
清晨,雲霄山下再次熱鬧非凡。
華蓋連綿,遍布在山腳下。
這些人之中自有京城的地頭蛇家族,也有各大書院的領軍人物,朝廷諸公,西域代表。
如此氣氛,但是周圍卻沒有一絲的聲響。
他們全部靜靜的等待著,空氣之中彌漫著讓人窒息的肅然。
雲霄山依舊白雲繚繞,通天般的階梯空無一人。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之間,南方的天空被一團藍色的光芒照亮。
目光盡頭的天空中,一頭似蟲飛蟲,似龍非龍的生物,從遠處飛了過來。
它足有二十多米長,渾身蟲子般的外殼,一對肢翼優雅的扇動。
一道人影靜靜的站立在它的身上,那人身披天藍色的長袍,衣衫上繡著繁複的雲紋,一頭烏發用玉簪高高束著,鬢角霜白,臉盤白淨無須,雙眼深沉。
整個人內蘊著歲月洗滌出的滄桑。
“早聽說燕南天擁有一頭上古異種的飛龍甲蟲,今日一見果然是真的。”
儒道院長臉色很難看。
旁邊的滄海院道,”飛龍甲蟲刀槍不入,普通的戰士對它沒有作用,幾乎等同於一名五品的武者,最關鍵它還能夠飛行,瞬息千裏,燕南天有它的幫助,如虎添翼。”
“雲妙衣,你約我決戰,怎麽還不出來?”
燕南天的聲音如同雷霆一般,滾滾的席卷天地。
雲妙衣正是雲仙人的名字。
雲霄山上依舊寂靜。
底下傳來竊竊私語的聲音。
“怎麽回事?”
“雲仙人呢?”
兩位院長很詫異的看著上麵。
前日應對渡厄的時候,雲仙人的病情應該已經恢複,此時麵對燕南天的挑釁為何會一聲不吭?
“你不出來,我就破了你的雲霄觀。”
天地之間風起雲湧,無數氣流倒湧,化作一張巨大的藍色手掌,手掌上褶皺分明,五指攤開,猶如天穹般對著雲霄山壓了下來。
轟隆隆的一連串巨響。
雲霄山上炸開一連串的光芒,殘留的禁製猶如紙糊一般的破裂掉,殘留的能量波動四射而散。
這些通通沒有辦法阻攔天空巨掌分毫。
轟隆一聲巨響。
灰塵衝天而起,無數的殘垣斷壁從山頂掉落下來,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整個雲霄觀便被巨掌抹平了。
“大魏國師也不過如此。”
燕南天的大笑從天空傳來。
“哼!’
皇宮陣營之中,一道青色的劍氣衝天而起,滋溜一轉,化作一柄青色巨劍,帶著呼嘯的劍風朝著燕南天劈了過去。
“金老頭,今日的主角不是你。”飛龍甲蟲身上發出一道光幕,阻擋住了巨劍,燕南天瞪了底下一眼,駕馭著飛龍甲蟲朝著遠方飛去,“等著吧,我會上門向你討教的。”
雲霄山被醫教會會長燕南天徹底給抹平。
雲仙人生死未卜。
這一結果讓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如果是一番苦戰才落敗也可以接受,可是雲仙人卻是連麵都沒有出現。
對於一個武者來說,她肯定是遭遇了不測。
這消息傳回京城很快就會掀起滔天大波。
渡厄大師長歎一聲,帶著西域代表駕車離去。
距離雲霄山數公裏外的一個山頭上。
兩道人影靜靜的目送燕南天遠去。
“房子可惜了。”一位穿著淡白色衣袍的年輕人喃喃自語一般的說。
“不過是個修行的屋子。”一位傾國傾城的女子站在旁邊搖頭。
“沒想到今日你真能忍住。”
這兩個人正是李風還有雲仙人,兩人在昨天晚上順利的完成了手術以後,摸回了雲霄山,但是卻發現上麵早就已經人去樓空。
“手術剛剛結束,身體損耗太大,就連拚命都做不到,出去隻是找死。”雲仙人淡淡的說。
“小巧被他們轉移也不知道到哪去了,如果是落在燕南天的手上,那就麻煩了,你還負傷在身,想要搜尋巧巧有些困難,我們需要找人幫助。”
雲仙人點頭,“不過我落敗的消息傳回京城,正是紛亂的時候,等一天吧。”
次日。
城門外一群人正在排隊等待進城,聲音中都在討論著昨天的事。
大魏國師戰敗,大魏國事不妙,所有的民眾都喘喘不安。
“今日的搜查很嚴格啊。”
李風站在人群中,皺眉看著四周,他經常出城,從來沒有這麽久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