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曉得。”李風苦笑。
剛才消息嚇人,他是下意識的做出反應,後世自由人的這種反叛意識,藏都藏不住。
“陛下怎麽會突然讓我們去惠州,這次救醒陛下我們是首功,獎勵完就打發走了?”李風問。
“你以為首功了不起。”三公主盯著他,戲謔道,“你知道這幾日朝廷中有多少人盼著你死,就連二哥都有意無意的排擠你,你別忘了,你手上還有他的書信。”
李風低垂著腦袋,不說話了。
他也知道自己得罪很多人,可是沒想到情況這麽糟,就連忙過的二皇子都不待見他,現在想想,自己要是有這麽個看見就心煩的下屬,的確也是打發走比較好。
“去惠州的事,是我像父皇建議的。”三公主語出驚人,“現在你們先離開京城,等風頭過了再說,皇兄的屬下還沒有徹底拔除,被他們記恨,加上二哥的推風助瀾,你想不死都難。”
這位公主莫非想給我當小的,對我這麽好,李風誠懇道,“謝謝殿下。”
“不用謝我。”三公主看了李風一眼,冷聲道,“謝謝巧巧吧,要不是她求我,我才懶得費這個勁,你又不是我府的人。”
金巧巧?李風愣了。
出了皇宮,李風猶豫了一下,還是繞道去了刑部衙門。
他向守衛亮了身份,一打聽,巧巧卻是出去辦差了。
刑部捕頭任務很多,經常要在京城附近城池來往,當時金巧巧也是被皇帝召回來特別處理大皇子中毒的事。
“算了,不見也好。”李風搖頭,走出了刑部。
金巧巧的身份敏感,鎮南王的女兒,在京城其實應該算是人質,雖然她的行動不受約束,但是一旦真的扯上關係,麻煩通天。
他現在自顧不暇,實在不該再惹金巧巧這種人物。
他離開後。
刑部衙門內屋。
守衛快步走了進來,“金捕頭,那人已經走了。”
金巧巧正在收拾著卷宗,手一僵,“知道了。”
夜晚。
二位公子和呂佳佳像是約好了般一起來了。
“你們的模樣似乎很愜意啊,一點都不擔心惠州之行。”李風請幾人坐下,然後吩咐小二給他們上點心。
幾個人神色自如,上樓還在談笑風生,絲毫沒有被調到惠州戰場的愁意。
“有什麽好擔心?”玉峰公子笑道。
藍月公子用袖子使勁的擦拭著凳子,“我一開始是有點擔心,但是院長跟我說,這趟是出去避風頭,京城這段時間不會很太平,陛下對大皇子的清理還會繼續,當然大皇子一黨的反撲也不會簡單,我們在京城那才叫危險。”
“對啊,在惠州混幾個月,到時候回來參加科舉就行。”玉峰公子笑道,“到時候朝局平穩,我們在出仕,以平息叛逆的功勞,以後我們可就領先別人太多了。”
“我還沒見過戰場的模樣呢。”呂佳佳更是一臉期待。
李風“……”
這時,底下又上來兩個人。
許久未見的老吳和一個意想不到的人走了上來。
“見過院正。”
見到那人,幾人都起身行禮。
李風朝著自己的頂頭上司拱了拱手,算是行禮了。
太醫院的門口他道現在都沒進去過。
他奇怪的看著兩人,“你們怎麽在一起?”
老吳張了張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你不是去收集功勳值了嗎,怎麽?失敗了?”李風問這位七品醫武者。
京城池小王八大,就算七品醫武者想做任務,也得跟進城打工的農民一樣,打破頭爭搶。
“功勳值難賺啊。”老吳歎了口氣,看了一眼院正,“但是六品晉升的經驗我已經拿到了。”
“這麽快?”李風詫異。
幾十點功勳值,老吳至少得在這附近埋頭苦幹半年。
“是我給他的。”元理院正道。
“你這是想彌補在上次行動中的失敗?”李風沒好氣道。
進皇宮,元理老頭一點忙沒幫到,要不是三公主幫忙,他現在也在牢裏待著。
“我也被關了很久。”元理白了他一眼,“都沒有把你供出來。”
“供出來一起玩完。”李風奇怪問,“對了,你怎麽出來的。”
“陛下隨便找個由頭就把我放出來了,現在是降職留用。”元理擺擺手,“別誤會,我說的可不是說幫你進宮的事。”
李風奇怪的看著他。
元理沒說話,用手捂著嘴,隻露出一對眼睛。
“模樣有點眼熟……靠,是你。”李風跳了起來。
元理的模樣正是那位騙了他龜哥丸後,消失的高品醫武者。
“老子嘴夠嚴吧,在大牢一個人扛下來了,說到底,那培陽藥可是你給的。”元理老頭道。
“你,你……那玩意你是給那位用?”李風一時感覺腦子不太夠用。
元理說當時找培陽藥是為了救朋友,那個不舉的可憐朋友不就是宣德帝?
其他人都一臉迷糊,元理老頭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這事結束在這裏,別傳出去。”
李風和老吳對視一眼,頓時不敢說話了。
真要知道是李風提供的藥,彈劾他們的奏本立即堆積如山,淹都淹死他們。
元理資曆深厚,還有宣德帝撐腰,這還得了降級留用的結果,他們肯定是直接拉出去砍頭。
元理老頭嘿嘿道,“所以說你還是欠了我人情。”
李風警惕道,“你想幹嘛?”
他算看出來了,元理老頭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我知道你們要去惠州,有事情找你們幫忙。”元理道。
“大佬,我們是去逃難。”
“我不管,而且這不算壞事,雷副院正你知道吧?”
“恩,那個討厭鬼。”
“他是皇後的人,就是為人太正直,所以當他知道我給陛下服用培陽之藥後就把我告了。”元理說。
“原來是他。”
“沒錯,現在我回來,我們兩個是水火不容,所以我想讓你帶他去惠州……”
“我跟他不對付啊。”李風為難的說,他還記得當時在治療大皇子的時候,這個人一直在與他嗆嘴。
這個人就是一個嗆炮,光從他是皇後的人,後麵還舉報正在給皇帝治療的院正,就知道這個人的政治情商有多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