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能夠離開惠州這個戰場就可以了。
“旨意上麵說我們是不是可以返回京城?”李風問道。
藍月公子搖搖頭,將書卷在手裏,“沒有,是讓我們先返回徐州待命,說是另有任務,但是也沒有細說,還好我們基礎深厚,否則在這異地他鄉如何精心讀書,隻能期望順利等到來年科舉大典。”
呂佳佳明眸流轉,看著李風,“這次國師大人到底帶你去了哪裏?”
天宗的事情不好對外泄漏,李風聳肩,隨便扯了個理由,就說雲仙人帶他去尋找可以修複身體的丹藥,在大山裏麵轉悠了一個月,這才返回。
大家上下打量著他,知道話沒說盡,但是都是聰明人自然不會追根刨根問底。
次日清晨。
欽差隊伍便將要離開的消息傳給了總督府,不出所料,那邊很快便給予了同意的回複。
李風帶著一群人緩緩的離開天夜城,他回頭望著那座沐浴在晨光之中的龐大要塞,目光複雜,“沒想到此次來天夜城出了這麽多的事,所幸大家都平安,不過也是失敗,怎麽連個送別的人都沒有。”
禦風公子笑了一下,“你若是想人送行,那便將你離開的消息傳出去,別人不說,至少那批騎兵的將領們是肯定要來送你的。”
“其他人怎麽不來?”藍月公子揉揉鼻子,“畢竟大家也見了那麽多次。”
“我那位軍學長還在位呢,沒有他的同意誰敢來送我們。”玉峰公子搖頭,對於這位學長的品性已經有了深刻的了解。
隻要威脅到他的地位,絕對是拚命打壓,李風為天夜城貢獻了這麽多,可以說是拯救了大家的功臣,可是他就是選擇了無視。
沒人送就沒人送,李風深吸了口氣,帶著一群人慢慢的朝著徐州的方向前進。
徐州省府。
王重天還有王靈兒兩人正坐在王家小院的涼亭中,風掠過林間,樹枝發出淒厲的哀鳴,正如兩人此刻的心情。
兩個人臉上沒有劫後餘生的興奮,反而是一臉的愁容。
旁邊的管家垂手而立,低聲道,“家主,咱們家洗刷冤情已經過去十幾天了,可是省府之中生意依舊沒有恢複,他們將咱們的店鋪全部都查封,在不趕緊想個辦法了,我們損失就太大了。”
王重天額頭青筋怒綻,一拍桌子,“天夜城明明已經下了邸報為給我們洗刷冤屈,可是那位何大人就是視而不見,居然還借著這件事情打壓,說我們供應的軍需藥品有問題,封著我們的店鋪不開。”
王靈兒看向自己的父親,“爹,你這幾日找林大人也沒有用嗎?”
王重天抓著頭發,“林大人避而不見,雖說軍馬事件已經解決,但是影響還在,邸報寫的也很曖昧,隻是說我們王家排除了嫌疑,沒有具體說明,我能明白,林大人那邊也不好替我們出頭。”
王靈兒蹙眉,“我們家好不容易才搶占了徐州的市場,這一下子店鋪被封,損失不說,名譽還受損,一下子又回到之前了。”
“這事也真是倒黴,花家的錯讓我們家扛。”王重天搖搖頭,“要不是李風,我們還不能夠從這事脫身。”
在旁邊的管家猶豫了一下,“要不請姑爺出麵。”
王重天懵了一下,“這,還是算了,他雖是欽差,但是處理完軍馬事件以後,職位便自動解除了,他也隻是五品,與那何大人是同級,況且他已經幫了我們家很多,再不好讓他與那何大人結仇,讓他難做。”
聽到這話,管家不說話了。
王重天歎了口氣,“明天我再去找一下林大人吧,看看能不能花點錢,至少先把那些店鋪給解封了。”
“老爺不好了。”
這時,一個仆人匆匆跑進來,“有衙門的人闖進來了。”
他們經曆過之前的事,現在有點草木皆兵,就怕主家事沒結束又給抓起來。
王重天猛的站起來,“我們又沒有犯事,他們來幹嘛?”
一陣匆忙的腳步聲響起,穿著紅白衙役服的差人衝了進來,在他們身後跟著一名穿著蟒袍大肚便便的中年人,還有一名掛著得意神色的年輕公子。
“何大人,你們父子來這裏幹什麽?”王重天看著這個胖子。
此人正是河道衙門的道台何大人,那個年輕人是他的公子。
“我們來這幹什麽?王重天應該明白的。”何大人兩手環抱在胸前,“你們家供應的戰區藥材出了問題,在省府這邊失去了信譽,巡撫大人都同意查封了你們的鋪子,現在生意也做不了,何必還死皮賴臉的留在省府。”
“你們到底要怎麽樣?”王靈兒沉著臉,看著這兩個人。
“很簡單,我這裏有一份契約,簽了以後,自然不會再找你們的麻煩。”何大人給了個眼神,一位衙役取出張紙走到了王重天麵前。
父女倆湊了過去看了一眼,臉色一便,“你想讓我們將省府所有的店鋪都轉給你們?”
“反正你們家的店鋪都已經被查封,還不如直接轉讓給我,我按市場價給你們一筆錢,大家各取所需不是更好?”何大人嘿嘿一笑。
“上麵寫的轉讓費十萬兩。”王靈兒雙眼冒著怒火,“十萬兩你就想買下我們省城十三家藥鋪,我們一間藥鋪的價值就遠超這個數了。”
“所以我說的是按市場價,你們現在的店鋪被查封,就是隻值這個價。”何公子笑道。
“這是明搶,難道你不怕我們告到林大人那去?”王重天氣道。
“林大人現在不會為你們說話了,不要以為你家姑爺是欽差就得意。”何大人冷笑,“負責專項案件的欽差,案子完結以後,職務自動解除,他現在也就是普通的五品官,那跟我品級一樣,但我是省府的河道主管,而他隻不過是區區一名太醫,不要以為我會懼他。”
這群人一切都計劃好了,王家父女倆麵麵相覷,目光露出了一絲的絕望。
民不與官鬥,不是不敢,而是根本鬥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