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兵頭領看了李風一眼,“你怎麽知道不會被傳出去。”
李風冷冷的看著他,“南部州不同於其他的州府,人族與蠻族混合在一起,周圍有沒有村莊城鎮,到時候殺了這裏的人將鍋隨便甩給蠻族誰也不找不到證據。”
騎兵頭領淡淡道,“就這一點,雖然我也會甩鍋給那群沒腦子的蠻族,但是僅僅依靠這一點,想要隱藏消息還不夠吧。”
李風哼了一聲,“不必在我麵前賣弄,要隱藏這麽大的事無非就是內外勾結,要想讓四座城池的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震天城之中肯定還有你們的人,位置還不會低,至少也是軍政級別的一把手,我說的對不對鎮南王大人。”
金巧巧還有老吳眼睛瞪圓了。
騎兵頭領盯著李風,緩緩伸手摘下了頭上的頭盔,露出了一個中年人的麵孔,氣質與外貌俱全,儒雅清俊,“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父王?”金巧巧發出了不可置信的尖叫聲。
女兒的這聲尖叫自然也坐實了就位的身份,正是大魏國鎮守南部州的軍神鎮南王。
老吳詫異的看了一眼鎮南王,又回頭看了看金巧巧,嗓子就像是被捏住了,半天說不出話。
“這還用猜嗎。”李風冷笑了一聲,“能將四座城池的守備軍全調走,除了鎮南王還有誰能夠做到,雖然前麵林護衛長給了我一個錯覺,有一股勢力正在冒充你的屬下,如果是他們假裝你的命令的話,也的確可以做到這一效果,但是在整個南部州這荒涼的地方,能夠擁有兩萬精銳騎兵的也隻有震天城了,蠻族他們幹糧都不會備,怎麽會圈養馬。”
騎兵沒有那麽容易招募,特別是這種精銳,花費的人力物力簡直是天文數目。
“就隻有這些嗎?就憑借這些就猜出了我的身份。”鎮南王淡淡一笑。
“當然還有,連續兩次郡主的護衛都出了問題,這也是個線索。”李風看了一眼金巧巧,“能夠從震天城出發到京城護衛自己女兒,自然都是最信任的下屬,不可能有背叛的道理,而且以後第二波派出來的人,居然也同樣背叛,那自然就不用再猜了,想要抓住金巧巧的人根本就不是別人,正是鎮南王本人。”
鎮南王看了下金巧巧,“我並不想抓巧巧,本想接她到震天城好好看著 ,待時機到來在使用,可惜蠻族居然知道了她要回來,派出了隊伍想要去刺殺她,這才出了紕漏。”
李風搖了搖頭,“其實我不明白的是,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呢,你已經是大魏國鎮守一方的封疆大吏,又是皇室貴族權勢滔天,而且武技也已經達到了四品境界,稱得上是站在這個世界上最頂尖的人物之一了,為什麽還要繼續的去追求更高的品級。”
金巧巧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的父親,也在等待著他的答案。
鎮南王慢慢的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並不是欺騙你們,但當我知道以自己的資質這輩子都無法到達三品以後,我就特別的不甘心,憑什麽以我的資質已經算得上是頂尖,卻還是無法衝破人類的屏障,達到三品,你讓我如何甘心。”
“所以你就想犧牲兒女還有把你當做神靈一般的四城軍民,他們將你當做南部州的守護神,對你無比崇拜,可是你卻為了晉級毫不猶豫的犧牲了他們。”李風歎了口氣。
鎮南王微笑了一下,“所以說你不懂,他們崇拜的是我至高無上的力量,如果我到了三品,照樣會有更多的人前赴後繼的崇拜我,所以這點犧牲完全是值得的,而且我到達三品以後,就會率領部隊徹底的摧毀滿足蠻族,讓整個南部州都回到人族的控製,現在你還要說我犧牲這些人還是錯的嗎,告訴你,這幾十年來死在兩族爭鬥的人族早就已經超過了這個數,我用四十萬人換取以後幾百年的和平,這才是正確。”
李風拉過金巧巧,“既然已經得到四十萬人的血液,為什麽還要抓捕巧巧。”
鎮南王看著金巧巧,“血神術奧妙無窮,但是卻是禁忌之術,不但傷敵人也傷自己,這四十萬人的血液是蘊含著無匹力量,但是也具有排斥性,隻有用至親之人的血融合才能夠安全的吸收,我請皇兄準恩準金巧巧回來,就是為了準備這最後的容器,她就是我最後的獻祭。”
金巧巧的臉色變得煞白,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父親,不相信這句話是從他嘴裏麵說出來。
為了晉級他居然毫不猶豫的想要犧牲自己的女兒,這種事出現在偉岸的父親身上,對她來說太難以接受了。
“我相信巧巧會理解我的。”鎮南王目光溫柔了一下,但是立馬變得堅定,“反正她生活在京城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質,我知道她也早就已厭倦這樣的生活,還不如用生命來成全我,我知道巧巧會願意的。”
金巧巧像是失去了支撐的力量,癱倒在地上。
老吳氣的臉色發紅,“簡直就是禽獸,犧牲自己的女兒為了晉級,這種話你都能說得出口,我雖然也想著晉級,但是是依靠我自己的努力,天資不在,盡了自己一份力就好,絕對不會犧牲他人的生命來成全自己,你根本就不是一個父親,你已經墮入了邪道。”
“我們父女之間的事情關你們什麽事。”鎮南王冷冷的看著老吳一眼,“就算是巧巧也沒有說不同意,她心裏非常的清楚我說的話是正確的。”
金巧巧迷茫的看著地麵,腦子一團漿糊,她回想起自己從小生活的過往,五六歲便被丟到了皇宮的一位嬪妃進行收養,後麵那名嬪妃因為奪權失敗被逼死,她也就被輾轉送到了另外一位嬪妃的手裏,就這樣吃著後宮冰冷的飯菜長大,她也不知道到底自己為什麽活著。
她安慰著自己自己是一個很重要的人,是平衡皇室還有父王之間的人質,就因為自己活著,父王才被朝廷信任,也得以施展才華為大魏國鎮守邊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