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北月還有風行雲也是皺著眉頭,顯然也察覺出了不對。
“看來這件事情也比我們要想象的複雜的多,或許找當地官府幫忙會有線索。”李風說。
這麽大的宅子還有商隊變賣,不是一朝一夕,當地的官府肯定有記錄。
“這件事情交給我。”慕容北月道。
她帶著眾人來到了當地衙門,亮出身份,很快就得到了接待。
一個負責地基土地記錄的官員查了冊子,城中所有大型的店鋪還有宅子交易在這裏都有記錄。
告訴他們,一個星期之前絲光商隊就開始變賣他們的房產,說是舉家搬遷,至於搬到哪裏他們也不知道。
“沒有登記嗎?”北月問。
“我們隻負責登記房產,至於主人去哪,我們就不得而知了。”官員回答。
線索又斷了。
慕容北月一拳敲在了桌子上,上麵的杯子跳的老高。
她沒有太長的時間可以耗在這裏,朝廷要求運送貢品有時間限製,超過這個時間也算是瀆職。
“那個從馬賊身上摘下來的符號你還在手上嗎?。”李風突然問。
“你要這個幹什麽。”慕容北月將那布料拿了出來。
李風拿給那官員看,“這是附近的一夥馬賊,你們知道他們的來曆嗎?”
“不認識,我讓捕頭來看看。”
官員找來了當地有經驗的捕頭,那捕頭很仔細的接過來看了一下,最後搖了搖頭。
“不認識。”
慕容北月跌坐在椅子上,雙目無神。
“馬賊的勢力距離城池還有幾天距離,這裏衙門的人隻負責城中,肯定是不知道。”李風搖頭。
“你有什麽主意?”風行雲看著李風,“我倒是有一些想法,如果你想不通可以來求我。”
李風知道這位心裏有跟他較量的念頭,都在比較著誰能夠找到線索,這似乎是他的一種興趣。
“就這點小事還要麻煩你嗎?”
他看著那個捕頭,“你們牢房之中有沒有正在關押的馬賊?”
捕頭愣了一下,“我們幾個月前掃**了一下,倒有抓到幾個人。”
“帶我去看看。”
慕容北月好奇的跟著他。
“你問那些馬賊幹什麽,莫不是以為真的那麽走運抓到了這個勢力的馬賊,那你也樂觀了點,這就是太大海撈針。”風行雲嗤笑。
“誰說我要看運氣。”李風笑了一下,“自古以來最了解賊的不是官,而是賊。”
“什麽意思?”慕容北月沒想明白。
但是旁邊的風行雲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其他勢力的馬賊會知道這個符號?”
“都是附近的同行,的勢力相接洽,肯定會有信息。”李風點頭。
“真的會如此?”慕容北月不信。
李風笑了笑,沒有多說,隻是跟著那捕頭來到了監獄。
牢房中,的確關押著幾個馬賊。
捕快將他們提出來,李風取出那衣料上麵的符號給他們看。
但都是搖頭。
慕容北月有些失望,“你看吧,還是沒有用。”
李風沒有放棄,問那捕頭,“他們的頭領在不在,我要找個領頭的。”
捕頭點了點頭,帶著他們來到裏麵的牢房,鋪著草席的牢房,有一個披頭散發的中年人。
“這時候黑山匪的頭目,前三個月才被抓到了這裏。”
“將他提出來吧。”
很快那個中年人便被提了出來。
李風取出來那布料,在他麵前晃了晃,“你認識這個嗎?”
中年人頭都沒抬,低著頭一言不發。
捕頭苦笑,“他們都被判了死刑,不會配合你們的。”
李風又問了幾遍,但是那人依舊低著頭,理都不理會他。
風行雲笑了,“必死的人會配合你才怪。”
馬賊過了秋後就要問斬,自知必死當然不可能配合官府做事。
李風蹲了下來,“我知道你是個必死局麵,我也很坦白的告訴你,我也救不了你。”
中年人抬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但是。”李風嘴角勾出一個弧度,“距離秋後還有好幾個月的時間,我雖然沒有辦法救你,但是卻能夠讓你過的好一點。”
李風站了起來看著捕頭,“如果我私人出錢,每天給他一隻雞、一瓶酒可以吧。”
捕頭看了慕容北月一眼,點了點頭,“當然,你自己出錢誰也管不著。”
李風再次蹲下來,笑道,“聽到了嗎,如果你配合我,立馬留下一百兩,這些錢足夠你每天一隻雞一瓶酒快快活活的活到秋後了。”
中年人喉嚨不自主的滾動了一下,抬頭,“你說的是真的?”
李風點了點頭,微笑道,“這個信息對我們很重要,一百兩對於我們根本就不算是事,我們沒有必要騙你。”
中年人打量了一下幾個人的模樣,久量,點了點頭,“我認得這符號,他們是極光馬賊的徽章。”
真的知道?慕容北月看了他一眼,她沒想到李風真的有辦法從這些人的嘴裏麵套出信息。
風行雲深深的看了李風一眼。
之前說李風懂得琢磨人心,看來還是開小看他了。
這個家夥簡直將人性玩弄到了極致。
要是正常他來問這個中年人,估計除了嚴刑拷打也沒有用處,就算給了答複說不定給的也是一個錯誤信息。
可是李風隻是幾句話就攻破了對方的心防,先說了自己能夠幫忙的極限,救不了他,這點很坦白,也很讓人失望,但是卻給了馬賊一種很真實的感覺,不是哄騙。
這就有了信任感。
出賣一個其他勢力的馬賊對於他們來說沒有任何的負罪感,但是一點信息能夠讓自己快活過到幾個月,是個人都不會拒絕這樣的**。
李風微笑,“光是這些還不夠,我還需要知道他們據點的所在。”
中年人吞了吞口水,“我需要酒。”
李風毫不猶豫對捕頭說,“給他取一大壇子酒過來。”
捕頭讓手下拿了一壇子酒進來。
中年人猛猛灌了一口,哈了一口氣,“痛快。”
“我們同行最忌諱的就是互相泄露秘密,特別是和官府同流合汙,不過我是將死之人也顧不得這麽多了,更何況極光那群家夥也不是什麽好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