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沈蕭，季初顏各有心思。
“褚盛雲的事情，以後一定要記住，不能隻是盯著麵上的一切。”
季初顏想著這些，自然知道到這一步，留給自己慢慢學的時間不多。
看似沈蕭，季初顏如今無比閑適，沒有什麽壓力，沈蕭還可以幫助季初顏。
但沈蕭一腳踏入雍州官場，季家的勢力，讓季初顏成為燙手山芋，像是鄭雲這樣的人，著實是太多。
僅僅是這一點，就讓季初顏難以承受，更別說季家暗藏的諸多對手，一個個如同虎狼一般，盯著季家，季初顏更是感到疲憊。
“倒也無需擔心，不過隻是一些小事而已！”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沈蕭看季初顏臉色變了，隨口開導一句。
其實沈蕭理解季初顏為什麽這樣，在季初顏的心裏，不僅是幫助了沈蕭，更是幫助整個清水縣的百姓！
雖然季初顏不做官，日後也不會科舉，但作為家族的嫡係，為黎民百姓做事，是理所應當的。
季初顏從小接受的都是這種教育，遇到不做事，貪婪無比，不是自己派係的官員，就直接想辦法除掉。
但季初顏不可能和沈蕭一樣，真正考慮百姓的死活，以及當地真正的實際情況。
“清水縣的縣令，不管誰坐上去，都要收到漕幫，青幫的壓力，要不然就是和褚盛雲差不多，作為州府委派的官員，還要收到其中的壓力！”
“不管怎麽做，都是要貪腐，那麽自然吸引了，本來就貪腐的官員。”
沈蕭告訴季初顏這一點，也是讓季初顏知道，根本問題在什麽地方。
不是說季初顏的觀察不仔細，或者說季初顏的能力有問題。
季初顏隻是覺得，這清水縣令為非作歹，著實是可惡的很。
但沈蕭很清楚，根本問題在於州府的安排，或者說雍州的地勢，導致如此隱患。
“原來如此！”
“青幫，漕幫的事情，我也是有所聽聞，但卻沒想到，居然到了如此嚴重地步。”
季初顏看沈蕭的眼神，都有些變化，沒有想到沈蕭會這麽說。
在季初顏的心裏，沈蕭確實是厲害，但沈蕭能夠說到這些，看透這種事情，季初顏突然多了敬佩。
畢竟季初顏想的，並沒有這麽深遠，而沈蕭謀劃的，也絕對不隻是這些。
在季初顏心裏，想的是解決褚盛雲，然後給後麵的官員，立下一個警告，但這種前車之鑒作用太小。
“許多事情，還是不能和季初顏明說，不過雍州根本問題，還是說朝廷最上層有問題，這或許……”
沈蕭考慮著這些，這話自然是沒有告訴季初顏。
表麵上看來，沈蕭勸解季初顏，是說雍州的問題。
然而卻是整體製度不對勁，至於說的更深一些，也就是如今的朝廷，根本上有問題。
沈蕭是前朝皇子，而當今朝廷是偽朝廷，篡位而已，得國不正。
“據說在北方，還有一些前朝的將軍，臣子在抵抗！”
“加上內部也無比混亂，青幫，漕幫背後，有朝廷大人物支撐，互相勾結是一方麵，至於另外一方麵，皇族對於各方，也不是那麽相信！”
“雲東家所說的平衡，隻怕背後也有皇族……”
品著杯中酒，沈蕭和季初顏既然說到這些，那麽沈蕭思索這麽多，自然是很正常。
朝廷外麵，沈蕭還有一部分臣子，依舊在抵抗。
這朝廷裏麵，各種監察機構，以及各處的權利傾軋無比嚴重。
僅僅是一個清水縣，就是聚集太多勢力，和沈蕭合作的雲東家，要的不是利益，而是平衡，這比較符合皇族的利益。
加上翠月樓，以及漕幫，青幫，縣衙，包括還有軍中的韓運通，韓百戶，清水縣這麽多勢力，更別說雍州城了。
雍王是一股勢力，司徒家族是代表商賈家族，還有各種世家，雜七雜八的，這朝廷怎麽可能穩固清明……
翠月樓。
月清影無比恭敬，坐在一個黑衣老者下首位置。
“大人，無需翠月樓出手，沈蕭已經解決褚盛雲，漕幫，青幫正在爭鬥，是否……”
略有思索的月清影，詢問麵前的黑衣老者。
月清影隻是翠月樓表麵上的樓主，真正權力掌握在其他人手裏。
黑衣老者也不是真正的主人，比起月清影高一些。
“既然被人搶先下手，又是漕幫，青幫的爭鬥，也就不必管束。”
“隻要不影響漕運，以及雍州，一切都是小事。”
黑衣老者喑啞的聲音響起，對月清影的擔心，以及此次的變故，並不放在心上。
清水縣是雍州內的咽喉位置，十分的重要，沈蕭對付了褚盛雲，讓局勢有了變動，確實是大事情。
但到了這時候，黑衣老者並不在意太多，月清影的疑惑，以及暗中一些麻煩，暫時不需要顧慮，出現問題再去解決。
黑衣老者關心的，是雍州的變故，不能影響朝廷的漕運，以及朝局勢力。
“屬下明白！”
月清影想說什麽，然而黑衣老者已經決定，一切自然不是月清影可以多言。
事已至此，清水縣的局勢，還沒有塵埃落定，黑衣老者要的是穩定，至於誰來作為縣令，漕幫還是青幫，都不是大事。
朝局平穩沒有亂子，清水縣這一星半點的利益，老者是看不上的。
月清影也不必擔心，翠月樓的利益。
“至於這沈蕭，既然是針對了褚盛雲，日後還是不要留在清水縣，去雍州或許更好。”
“這種要衝位置，留下一個沈蕭，總是麻煩的緊。”
黑衣老者低喃一聲，讓月清影注意沈蕭，而不是說盯著其他方麵。
清水縣的縣令，讓青幫，漕幫去爭奪，左右不是什麽大事。
如今黑衣老者希望看到，整個清水無比平靜，不管是真正清明如水，還是一潭死水都無所謂。
隻要清水縣安定，並且碼頭可以運轉即可，至於清水縣的百姓，和老者沒有太多關係。
月清影最好也不要關注這些！
“是！”
麵對黑衣老者的命令，月清影知道其中含義，那就是翠月樓無需關注縣令的好壞。
黑衣老者需要的是什麽，月清影給什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