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炆前腳剛剛走出大殿,王春陽便直接來到葉灼的麵前,然後拱手對著葉灼歉意的說道,“殿下,今日之事,還請原諒,一字並肩王之事在我看來實在是不能同意,不然權利衝突對於景國空有大害。”

葉灼有些愣愣的看著王春陽,葉灼知道王春陽這是擔心因為他剛剛阻止葉灼封自己為一字並肩王而記恨於他。

“無妨,這件事情本王一開始也不清楚,若是知道的話肯定不會讓陛下這麽胡鬧的。一個國家,本來就不能有兩種聲音,陛下想的太簡單了,這件事情上你們沒有做錯。”

見到葉灼並不像是說反話的樣子,王春陽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心中對於葉灼又不免佩服了幾分。

要知道,剛剛葉炆允諾的權利等同於皇權,一旦成功的話,葉灼的地位幾乎就是景國最頂天的,這樣的**不是一般人可以拒絕的,可是葉灼竟然可以說的這麽輕描淡寫,在這樣的時候還能理智的分析這件事情的利弊,果然是非常人行非常事啊。王春陽自問這件事情如果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即使知道最終不可能成功,也一定會非常的惋惜的。

有了王春陽做表率,剛剛站出來阻止葉炆的大臣們都紛紛湊了過來,然後一臉歉意的對著葉灼道歉。

葉灼一一回禮,並且言明自己也不讚同陛下的舉動,好生安撫了這些人。

走出了大殿,葉灼沒有猶豫,直接朝著垂拱殿走了過去,剛剛葉灼退朝之後,沒有第一時間直接回到了垂拱殿,而是去了皇後的寢宮看望皇後了。

自從仁文皇帝駕崩之後,不,現在應該叫太後了,她的身體就一日不如一日,葉炆是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因為擔心自己的母後胡思亂想,葉炆一有空的時候必定會去陪伴太後,可即使是這樣,太後也沒有從悲傷中走出來。

葉灼沒有打算去打擾他們母子相聚,直接進入垂拱殿等候,照理說作為皇帝辦公的主要場所,一般人沒有皇帝的命令絕對不許直接進去的,可是葉灼要走進垂拱殿,就連門外的侍衛都當沒有看到他一樣,直接把他放進去了,這份殊榮,可以說絕無僅有。

葉灼在垂拱殿安安靜靜的坐著,過了大約半個時辰,便聽到有腳步聲傳來,人還沒有進入垂拱殿,可是葉灼已經可以聽到葉炆的聲音傳來了。

“劉煒,母後的身子越來越差了,讓太醫院經常去看看,該怎麽補就怎麽補,父皇已經離朕而去了,朕絕對不能讓母後有任何的問題,朕答應了父皇要好好的孝順母後的,朕絕對不能食言,還有,母後宮殿內的侍女多找幾個,一定要機靈點的,有任何問題第一時間告訴朕,明白了嗎?”

“奴才明白,陛下放心,奴才都會安排好的,絕對不會讓太後娘娘出事的。”

正說著話,葉炆推開垂拱殿的門,就看到裏麵坐了一個不速之客。

看到葉灼的那一刹那,葉炆的臉立馬就板起來了。

“喲,你這個不識好歹的家夥怎麽來了?”葉炆嘲諷了一句,然後直接一甩袖子坐了下來,冷冷的看著葉灼問道。

好家夥,還在生氣呢,這也太小心眼了吧。

“不是吧,還計較呢?行行行,剛剛的事情是本王的錯,本王辜負了陛下的一片苦心,沒有能夠在第一時間支持陛下是我的錯。可是這件事情你應該明白,就算你是皇帝也不可能成功的,文武百官沒有一個會答應的。”

“朕才是皇帝好不好,憑什麽朕要聽他們的?你個傻子,你可知道朕做一切都是為了你啊,你個白眼狼倒好,朕還在據理力爭,你率先叛變了,這讓朕怎麽下得了台啊?”

葉灼一臉的討好,“是是是,我的錯,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是你應該明白,那麽做於理不合,況且若是真的成功了,對於今後的皇權是有衝擊的。”

葉炆一臉的不屑,“怕什麽,朕還能信不過你嗎?”

“這不單單是我的問題,真的那樣了,今後百姓怎麽看待?我要是開了這麽一個頭,往後的子孫要是效仿怎麽辦?”

葉炆繼續倔強。

“他們若是能夠做到你這樣的,給他們同樣的殊榮又如何?”

“笨!那樣皇權還能叫皇權嗎?一旦出事,整個國家都會受到衝擊,景國是先帝的心血,亦是我的心血,我絕對不能讓這樣的隱患留下來,故此,這件事情就此作罷吧。”

一旁的劉煒聽的是滿臉的冷汗,竟然有臣子可以堂而皇之的跟一個皇帝談皇權,還一副我看不上這點皇權的樣子,最主要的是還敢當著皇帝的麵說他笨,這尼瑪太刺激了。

其他人若是勸,葉炆自然是聽不進去的,可是葉灼勸,他倒是理解了葉灼的擔憂是什麽。

“可這樣不是讓朕失信嗎?”

“我這個當事人都不計較,你自己鑽牛角尖幹嘛啊?”

“可朕還是生氣,憑什麽朕想要做什麽都需要大臣們的同意?朕這個皇帝當的也太沒有意思了吧,什麽都要順著他們的想法去做,那要朕這個皇帝幹嘛?”

葉灼捂著臉無奈的說道,“話也不能這麽說,當一國之君乃是明君的時候,自然是不希望有群臣在底下阻礙自己的,大臣們最大的作用就是在皇帝做錯事的時候可以勸阻皇帝,不讓他一意孤行,要不然都是一言堂的話,一旦出現了一個昏君,那天下的百姓還能有活路嗎?”

葉炆一臉狐疑的看著葉灼,“怎麽聽你那話的意思,你是在說朕是昏君了?”

“不是,就是打個比喻而已,你能不能不要這麽斤斤計較,跟個女孩子似的!”葉灼沒好氣的說道。

“罷了罷了,連你這個當事人都不想要,朕為你費這個心幹嘛,不過僅此一次,下次若是他們還敢阻攔朕,朕才不寵著他們呢!”

“是是是,陛下寬宏大量,實在是景國之福啊!”葉灼粗淺的拍著馬屁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