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利不清楚赫莎手裏拿著的是什麽,但是見伏陽那緊張的樣子加上赫莎那陰森的話就知道絕對不是什麽好東西。

這震天雷乃是當時赫莎離開景國的時候,葉灼偷偷塞給她的,曾經葉灼就告訴過她這個震天雷的威力和作用,留給赫莎是希望赫莎遇到危險可以用來自保,因為這個震天雷很容易爆炸,所以平常的時候赫莎是從來不敢放在身上的,因為葉灼提醒過她這玩意有些危險,雖然工部的工匠們保證隻是單純的放在身上是不會引起爆炸的,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故此赫莎一直把震天雷放在一個幹燥安靜的地方,這一次聽說貝利來了,赫莎才會隨身攜帶。

當赫莎被貝利抓到的時候,其實已經心存死誌了,後來見到貝利利用自己逼迫伏陽,赫莎在那一刻就已經決定不能因為自己而讓伏陽陷入到兩難的地步。

這倒不是伏陽對於赫莎來說有多重要,而是赫莎清楚這一次景國攻打大顛國是景國這幾年來最重要的事情,一旦輸了,景國後麵好多年都會緩不過來,更何況這一次景國的最高統帥還是葉灼,這個對自己來說非常特殊的男人,赫莎寧願犧牲自己,也不願意葉灼失敗。

故此,到了沒有餘地的時候,赫莎義無反顧的直接掏出了當初葉灼留給自己的震天雷,她希望自己可以與貝利一起同歸於盡,不然緩解了伏陽兩難的局麵,而且貝利死了,巴卡威島這裏的壓力瞬間就消失了,要知道貝利是大顛國最擅長打海戰的人了,這樣的人才可不是少了一個立馬可以培養出來的,這樣一舉兩得的事情,赫莎做起來不帶絲毫的猶豫。

當震天雷拿出來的時候,赫莎一把拉住貝利的胳膊,然後咬著牙狠狠的把震天雷摔在了自己的腳邊。

這也得虧貝利自己大意,因為看赫莎一介女流之輩所以根本沒有放在心上,並沒有限製赫莎的收腳,要不然赫莎想要帶著貝利一起同歸於盡都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幸好景國工部出品的東西質量真的不錯,這麽多年了竟然沒有啞火,當震天雷被丟在地上的瞬間,爆炸隨之響起。

也在同一時間,貝利下意識的直接用力一推,推開了赫莎抓著自己的手,然後整個人用盡全身力氣朝著後麵跳了出去。

伏陽緊咬著牙齒卻不能阻止赫莎自殺的行為,當爆炸聲響起之後,隨之把地上的塵土都炸的飛揚,伏陽第一時間朝著赫莎衝了過去,當他跑到赫莎麵前的時候,赫莎整個人已經被炸的血肉模糊了。

“啊啊啊!”在赫莎的不遠處,貝利在關鍵時刻推開赫莎所以並沒有被炸死,可是看到貝利痛苦的捂著自己的手臂,那血肉迷糊的樣子很顯然那手臂已經廢了。

“貝利,你給老子去死!”在關鍵時刻,伏陽的心思反而更加的冷靜,在爆炸中心的赫莎雖然還存著一口氣,但是伏陽知道肯定是活不了了,而此時因為事發突然,貝利身邊並沒有保護他,伏陽立馬放下赫莎,然後紅著眼睛朝著貝利一劍砍了下去,如果刺中,那貝利必然血濺當場,而貝利一死,巴卡威島就會固若金湯。

這不能說伏陽冷血,在這樣的時候還能分析的這麽冷靜,實在是見慣了生死伏陽早就已經習慣了,雖然赫莎對伏陽有恩,而且伏陽內心也非常感激赫莎,但凡還有一絲的希望,伏陽當然希望可以拯救赫莎,要不然也而不至於親自跑這麽一趟。

可是如今赫莎已經就剩一口氣了,而殺掉貝利最好的時機就在眼前,伏陽並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起身朝著貝利刺了過去。

眼看著手中的長劍快要刺中貝利了,而此時的貝利雖然察覺到危險但是痛苦讓他的反應都變得緩慢起來,這一劍似乎怎麽都躲不過了。

原本大家都以為貝利危險的時候,卻偏偏有一個士兵反應最及時,當看到貝利危險的時候,那個士兵竟然奮不顧身的擋在了貝利的麵前,伏陽一劍根本來不及收回,直接刺穿了那個士兵的胸膛,這士兵死了,可是卻給貝利留下了生存的時間。

其餘人都反應過來之後,立馬把貝利拉走保護在了後方,死裏逃生的貝利捂著自己那殘廢的胳膊從嘴裏吐出一個字,“走!”

貝利帶來的大軍沒有任何的猶豫就這麽快速的想要逃走,貝利深受重傷,其餘士兵根本沒有了戰鬥的欲望。

“將軍,我們要追嗎?”

伏陽看了一眼,隨後搖搖頭,“貝利雖然受傷,但是我們的人數差他們太多了,貿然追上去反而有危險,罷了,先處理蘭斯特的事情吧。”

伏陽說完,立馬重新回到赫莎的身邊,此時的赫莎被炸的血肉模糊,雖然眼珠子還能動顯然還有一口氣,但是這個時候一沒有大夫,二這傷勢就算有神醫在也束手無策啊。

“對不起,對不起......”伏陽自責的跪在赫莎麵前說道。

赫莎強撐著一口氣,很顯然是有什麽事情要說,可是她盯著伏陽張嘴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唯有鮮血不停的從嘴角流出來,很顯然她的傷勢過重,把他的五髒六腑都已經炸穿了,要不是心中還有執念,恐怕赫莎早就一命嗚呼了。

“你想說什麽?如果你還有什麽放不下的,我一定幫你完成!”伏陽知道自己沒有能夠救下赫莎是自己的失職,赫莎自殺跟他也有脫不了的幹係,他內心的愧疚讓他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赫莎再次努力張了張嘴,可惜依舊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不過赫莎的手指卻開始慢慢的在自己的衣服上緩緩的滑動。

伏陽緊盯著赫莎的手指,他看得出來赫莎是在寫字,雖然寫的很艱難,但是赫莎強撐著硬是把自己想要寫的寫完了,這才最後露出一個解脫的眼神,當著伏陽的麵咽下了最後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