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葉權甚來到了垂拱殿外麵之後,故意走的非常的慢,在多年前,他也曾有一絲機會坐在這裏麵,掌握一國大權....
可惜啊,成王敗寇,他現在就是一個“階下之囚”罷了,葉權甚露出一絲自嘲,當年的雄心壯誌,這麽多年已經被時間消磨的差不多了。
張敬低著頭跟在葉權甚的身後,他知道此時的清河郡王一定滿腹的懷念,雖然不在同一個立場,但是張敬曾經也頗為敬佩葉權甚,畢竟景國能有今天,有一部分的功勞是屬於葉權甚的,這誰也抹去不了,這也是先帝當年留下葉權甚一命的原因,不然光靠一個丹書鐵券,犯了造反這樣的大事,根本保不住他的命。
葉權甚兩眼滄桑的看了一眼垂拱殿的大門,直接伸出雙手推開大門。
坐在龍椅上的景帝聽到開門的聲音,抬起頭就迎上了葉權甚滿是滄桑的目光,對於這位皇叔,說實話景帝的內心是複雜的。
對於他的為人,景帝並不是很喜歡,畢竟若是當年葉權甚篡位成功了,現在也沒有他什麽事了,可是景帝小的時候也曾崇拜過葉權甚,因為那個時候葉權甚還是夜王的時候,披甲掛帥從來都是戰無不勝的,在軍隊的聲望甚至是現在的葉灼都比不了的。
老了啊....景帝第一眼就看到了葉權甚滿是蒼白的頭發,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夜王,此時已經是個滿頭白發的老人了。
葉權甚站在景帝麵前,既不跪拜行禮,又不說話,就這麽死死的盯著景帝。
而景帝也沒有責怪葉權甚,就是滿眼複雜的看著他。
張敬看了看此時垂拱殿內詭異的兩個人,非常懂事的對著景帝鞠了一躬,然後靜悄悄的退下了,還非常貼心的把門給關上,然後自己守在外麵。
“皇叔,好久不見了.....”最終,還是景帝率先開口道。
葉權甚臉上露出一絲自嘲,“原來你還認我這個皇叔,本王還以為被圈禁了這麽久,早就沒有人認識本王了呢!”
景帝長歎了一口氣,“皇叔何必說這樣的氣話呢,不管你曾經犯下過什麽錯,但你身上都跟朕一樣,流著同樣的血脈,你永遠都是景國的皇室啊。”
葉權甚大大咧咧的直接拉過一張椅子坐了下來,滿臉嘲諷,“既然本王跟你都流著同樣的血脈,那麽你這個位子,本王為何坐不得?所以,何來犯錯之說?”
景帝一時無語,這麽多年了,沒有想到葉權甚還是這麽的盛氣淩人,即使滿頭白發了,身上的傲氣也一點都沒有減少。
“既然皇叔覺得自己沒錯,又何必交出丹書鐵券以此來換回朕的寬恕呢?”景帝雖然看似溫和,但是在位這麽多年,若說沒有一點城府肯定是不可能的。
他直接一句話就懟的葉權甚麵色不渝。
“嗬,伶牙俐齒,跟你父皇一樣....”葉權甚咬著牙說道。
景帝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所以最終還是朕的父皇坐上了這個位置不是嗎?”
葉權甚一時語咽,“難道你特地找我來,就是為了羞辱本王嗎?”
“當然不是.....”景帝從龍椅上站起來,走到葉權甚的身邊,隨手拉過一張椅子坐了下來,“皇叔現在的圈禁已經解了了,皇叔可有想過,之後要做些什麽?”
“做什麽?”葉權甚輕笑一聲,“本王垂垂老矣,能做什麽?你敢讓本王做什麽?真是笑話,本王告訴你本王還想領軍,你敢讓本王做嗎?圈禁雖然解了,但你敢放本王出去嗎?還不是一樣,終老在清河郡王府。”
“誰說朕不敢?”
就在葉權甚話音剛落的時候,景帝麵色嚴肅的直接說道。
葉權甚一愣,懷疑自己是不是理解錯了,“你說什麽?”
“皇叔不是說還想領軍嗎?既然皇叔還有這樣的淩雲誌,那朕自然舉雙手支持啊。”景帝一本正經的說道。
葉權甚懷疑自己見到的是不是一個假的景帝,雖然多年未見了,可是景帝身上依稀還是可以看出小時候的影子。
“是你瘋了,還是在逗本王玩?你可知你在說什麽?”葉權甚一臉不敢置信的說道。
景帝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朕自然知道自己在說什麽,朕是天子,君無戲言。”
葉權甚胸口起伏了幾下, 然後嚴肅的說道,“你就不怕本王再來一次逼宮?難道你以為本王被圈禁了這麽久,在軍中就一點影響力都沒有了嗎?更何況,就算軍中無人支持本王, 憑借本王的手段,短期內想要收攏一批心腹,並不是難事。”
景帝笑著搖了搖頭,“不怕,皇叔敢這麽光明正大的說出來,就證明皇叔並沒有這樣的心思。再說,朕也不是父皇,朕有把握,隻要朕活著一天,皇叔就不敢做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葉權甚上下打量了一眼景帝,“你跟你父皇還是不一樣的,換成你父皇,他絕對不敢跟本王說這樣的話!”
“那是因為朕有底氣,朕在位這麽多年,天下安康,百姓富足,人心都是肉長的,都能感覺到誰對他們好,朕相信自己乃是民心所向,就算皇叔真的有什麽不軌的舉動,不需要朕出馬,自有天下萬萬臣民對你口誅筆伐,所以皇叔你隻要有腦子,就不會做那等之事。”
景帝的臉上掛著笑容,笑容裏滿滿的都是自信。
“現在的皇帝都這麽膨脹嗎?你想讓本王領軍,到底是為了什麽?”葉權甚皺著眉頭說道。
景帝臉上的笑意漸漸的凝固,轉而變得一臉的嚴肅,“皇叔雖然久居王府,但是想來對於天下大勢也應該有所了解。這些年,托葉灼這臭小子的福,我景國連敗燕秦兩國,聲望日漸深重,此時三國雖然看似和平,但是葉灼這小子的步伐邁的太快了,朕相信燕秦兩國絕對不會繼續放任不管,長此以往,他們肯定坐不住的,朕之所以願意寬恕了皇叔曾經的過錯,是因為朕看重了皇叔你行軍打仗的本領,不然,區區一塊丹書鐵券朕還真不放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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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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