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曦被氣得頭暈。
雖然很不想承認這一點,但她情商確實不高。
如果對於情感的頓悟能夠堪比智商的話,那麽上輩子也不會被慕青宛他們騙得淒慘,勘不破所謂的“親情騙局”。
“先不提這個,更改數據什麽的也等以後再說可以嗎?我現在隻想跟田恬碰個麵,然後出去找地方等著看戲,也不知道他們堵到沈暘沒有……”
“曦曦?”
慕青宛沒想到剛進後台就能遇見樂曦,立馬上前和她打招呼。
少女的臉未施粉黛,但依舊比她刻意畫出的素顏妝容要好看許多。
她斂下內心的嫉妒,裝作親密的樣子想去拉她的手,“今天開學第一天,我還以為你會比我和江柔來得遲一點。曦曦想逛逛後台嗎,我對這裏比較熟悉,我帶你走怎麽樣?”
樂曦不動聲色地躲開,冷冷開口:“多謝青宛表姐的好意,我來這兒是找人,不是閑逛。”
說完就想走。
但這時前方又有腳步聲響起,抬頭一看,竟是小白花江柔擋住了路。
果然一開學,難纏的人都會選擇合體來惡心自己。
看來前兩天在舞會上說出慕青宛是沈暘女朋友的事,並沒有讓眼前兩個女人徹底撕破臉。
也是,前世慕青宛一心想要沈暘公開她的身份,但直到自己死的時候都沒有得償所願。若是沈暘這次真的願意承認,說不定她還要好好地感謝江柔和自己。
可惜啊,昨天忙著去找辜墨沉借人了,並沒有持續對這事進行拱火。雖說當天晚上沈暘隻在群裏發了一則不痛不癢的否認聲明,但好像到最後也沒有承認他和慕青宛的關係。
渣男當然還是渣男,不到最後一刻,絕不會承認自己有主。為了一棵樹而放棄整片森林,這反而不是沈二少的行事作風。
看兩人現在這模樣,估計沈暘還死扛著不認,等著今天來學校露一手改變形象呢。
想到這,少女忍不住揚起笑容,再看向麵前兩位似乎也多了幾分耐心。
樂曦看熱鬧不嫌事大,片刻間便改了主意,站著不動問走過來的江柔:“江柔姐,你和青宛表姐出現在後台,難道是要準備什麽節目嗎?”
“我沒……”
這一問倒把人直接問住了,江柔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她是陪表姐進來的,實際上並不清楚她和沈暘哥哥有沒有準備節目。
這次的計劃他們好像還沒跟自己提過內容,現在的她完全是跟著表姐的步調在行動。樂曦這麽一提她剛好反應過來,眼中帶了點疑惑地看向慕青宛:“表姐,曦曦在問你話呢,有準備節目嗎?”
三個人你問她,她問她,場麵頗為搞笑。
而慕青宛差點被江柔的豬腦子給氣死!
鋼琴表演是個保密節目,連學校發的節目單裏都沒有,直到最後才會壓軸出現。她要是現在說出來,豈不是間接向眾人承認她和沈暘哥關係親密?
她才不想惹沈暘哥生氣。
原本是想引樂曦和自己一道走,順便在路上多說說好話,讓她對沈暘哥留下一個不錯的印象。但如今被江柔這蠢貨接話打亂,她不得不找個借口糊弄過去。
“我是沒有。不過,也許會有什麽驚喜也說不定。我跟江柔隻是來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如果有機會,我希望……”
“機會肯定是有,就不知道二位願不願意表現?”
田恬抱著胳膊在拐角處現身,像是耐心終於耗盡,表情冷漠地打斷她。
“正巧三班話劇需要兩個人扮演死屍,這角色我認為輕鬆得很。不知兩位覺得怎麽樣,願意幫忙嗎?”
讓校花扮演死屍,這主意不僅損,而且也陰。
慕青宛自命清高,怎麽可能會同意?但她要是不願意,勢必會被自己剛才說過的話打臉。
隻是慕校花還沒吱聲,一旁的江柔倒是幫她拒絕得幹脆利落:“田恬,你什麽意思!我表姐可是校花,你竟然敢讓她去演死屍?”
田恬攤開手,一臉無辜:“我又沒逼她,不是她自己說願意幫忙麽?我不過是給你表姐一個表現的機會。”
江柔:“你!”
大禮堂後台本來就小,此時突然鬧出動靜,不少人都跑出來看熱鬧。
眼看圍觀的學生越來越多,慕青宛臉色發白,低聲向田恬道歉:“不好意思,我表妹的脾氣不太好,田副會長請見諒。我忽然想起我們還有點事,這個忙恐怕幫不了了,抱歉。”
說著就想離開後台。
然而樂曦自然不會放過難得的拱火機會,故意提高音量:“恬恬,江柔姐她們不是說要幫忙嗎,怎麽又走了?”
“人家隻是隨口說說,像這麽高貴的人物會屈尊來給我們幹活?別做夢了。”
身為多年損友,田恬落井下石的分寸同樣拿捏得十分到位。
末了,她還不忘輕嗤一聲,殺人誅心:“話說的冠冕堂皇就罷了,長成那副模樣竟也能自詡為校花?嘖嘖,可怕。醜不是錯,過度自信出來並且惡心人就是原罪。快回家吧。”
話落,周圍不少以前還覺得慕青宛不錯的男生麵露驚詫,像是沒想到被傳成女神的人也有偽裝的一麵。
一時間後台議論紛紛,幾個畫好舞台妝的女生撇了撇嘴,跟著附和。
“副會長說得對。這兩位本來就是學校裏最能裝的綠茶婊,也就你們這些瞎了眼的男生看不出來。”
“就是!明明長得一般,還天天立著校花的人設,也不找塊鏡子看看你配不配!”
“哎呀,人家現在可是‘大暖男’沈暘學長的女朋友了,她才不怕你們這麽說呢。正好一個兩個都這麽能裝,不是絕配?”
風涼話越說越過分,慕青宛腳步一頓,手指甲被她緊攥著嵌進手心,很快沁出幾滴血珠。
沒有人知道,她此時多想拔下這些人的舌頭,將他們全都推到江裏去喂魚!
等壓下沈暘哥的謠言,她必要讓嘴毒的賤人付出代價!
與此同時,沈暘的車正在往學校趕。
經過無人的街巷,一直走在前方的黑色轎車突然急刹,導致兩車追尾。
司機下車交涉,但不知對方不願配合還是怎麽的,遲遲沒有談攏。
眼看時間緊迫,沈暘坐不住了,親自下來查看情況。然而剛打開車門卻被兜頭的麻袋套住,幾個身份不明的人迅速給他注射了麻藥,將他拖上車。
意識模糊前,沈暘強撐著想呼救,但為首的人壓根不給他說話的機會,一個手刀劈上了頸部。
瞬間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