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帆此時很無語,他本來初來乍到,按理來說,還是先當個透明人好一些。

這胖哥倒好,直接把自己給捅了出去。

碩鼠的眼睛眯了起來,看著沒有說話的陸帆,問道:“小兄弟,你要不要來講兩句啊?”

“啊?”陸帆有猶豫之餘,其實覺得這個碩鼠是個托,壓根就是監獄長侯亮平的托,明明就是讓碩鼠上去先熱個場子,然後再叫其他人來上台。

陸帆見周圍的人都看著自己,便說道:“我,我不太會說話,就不上去了吧。”

“哎?就是因為不會說話,所以才要給你鍛煉的能力啊,你們說是吧?”碩鼠還讓大家夥兒給陸帆一些鼓勵。

這更是讓陸帆覺得這個碩鼠是不是學過主持的工作,怎麽連互動的環節都會。

沒有辦法,陸帆隻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便站了起來,走上了台。

他接過了碩鼠給的麥克風,隨後自我介紹著:“大家好,我叫陸帆,我,我是因為醉駕進來的。”

“小老弟,你還真的是獨特啊,我們就沒見過醉駕還會進來這兒的。”人群裏又傳來了這麽一句話。

陸帆看著自己剛剛坐的位子那邊,發現梁文超還是沒有抬起頭來看自己,也還是一直看著自己手裏的書。

正好,他也可以利用這一次演講的事來和梁文超套近乎。

於是陸帆便開始了他的瞎扯之旅。

“因為同學聚會,所以我喝了點酒,後來就開車到了路上,結果剛開出岔路口,就撞到了門店上,被交警給攔下來了。”

其他人聽到這句話,都不由得笑了起來,有些人還直感歎著陸帆的運氣還真是不好,等出了牢就要去用柚子葉洗一下才行。

陸帆說到這裏的時候,看了下梁文超,隨後說道:“希望我能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好好悔改,爭取把法律知識給補齊全,對了要是在場的各位誰對考古這方麵感興趣的話,可以和我一起探討一下,我本人也就隻有這個愛好了。”

果然,這個時候,梁文超抬起了頭來了。

他看向了陸帆,把書合了上來。

梁文超看著陸帆回到了自己麵前的位置,想要開口說些什麽,但是最後還是沒有說話。

很快,陸陸續續都有一些人上台開始講一些自己的想法或者是願望。

在這裏的人大多都是犯了挺嚴重的刑,所以他們也明白等到出去的那一天或許自己都已經好幾十歲了。

與其有個盼頭,還不如先安心的過好每一天最重要。

這時,林侯拍了下陸帆的肩膀,“你為什麽會對考古這個東西感興趣啊?”

“你是不是想要去倒鬥啊?”胖哥小聲地問著陸帆。

陸帆連忙搖著頭,“不是,我隻是單純的喜歡一些曆史的文物而已。”

“你就別在解釋了,我很懷疑你是不是真的是醉駕進來的,或許你是因為盜墓被抓了,進來的。”林侯開始了他的分析。

梁文超這時開口了,“盜墓是犯法的,不能幹知道麽?”

“啊?”陸帆見他終於開始說話了,便點點頭:“這個我知道。”

胖哥這時指著梁文超,和陸帆說道:“你知道他是誰麽?”

陸帆搖搖頭,示意不知道。

“他可是我們省裏最有名的考古......”胖哥話還沒說完,梁文超卻打斷了他的話,梁文超說道:“往事就不要再提了。”

“不提了,不提了,我們都是往日的追風少年,無奈現在去變成了孤獨老人。”胖哥一會兒又變成了吟詩代表了。

不一會兒,所謂的思想會就結束了。

而大堂裏的犯人們都有秩序地回到了自己的牢房裏。

狄龍他們一行人排成了一排,以牢房號為單位,方便統計。

因為狄龍在最前頭,過了就是胖哥、林侯,所以陸帆排在了他們的後麵,而梁文超本來就是腿腳較慢,所以走到了最後頭。

“你,來監獄裏幹什麽?”梁文超問著陸帆。

陸帆回頭看著梁文超,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

“你騙不了我的,你的眼裏不像是那種犯法的人。”梁文超似乎已經把陸帆的心事都已經看穿了。

“啊?我是真的是醉駕進來的啊。”陸帆雖然現在已經緊張了,但是還是想要做最後的掙紮。

梁文超繼續說著:“你是想要從我的身上來打聽一些事 的吧?”

“梁教授,你真的神了。”陸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敢情覺得梁文超就像是會讀心術一般。

“因為前不久就已經有人來找過我了,讓我說出那批唐三彩的大體下落,但是我沒說。”

梁文超說完之後,便那了獄警,和他說道:“小海,我想要帶一下他去圖書館,可以麽?”

“嗯嗯,拿著簽到表去,你順便幫他注冊一個圖書館的賬戶。”獄警似乎也很尊敬梁文超,便答應了。

梁文超回頭看了眼陸帆,示意讓他跟著自己走。

就這樣,一路上他們兩人沒有話說,而是直到來了圖書館之後。

梁文超在書架上找了好幾本關於考古學的研究書,放在了桌上,隨後讓陸帆坐到了自己的對麵。

“是誰找過您,梁教授。”陸帆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知道這個人是不是楊世剛的人派來的。

“我不知道,他和我說,隻要我給出有關於那批絕世的唐三彩線索,就會有人向我家裏人匯款一百萬。”梁教授一邊翻著書,一邊回答著。

陸帆不由得驚訝了下,這隻要提供了一個線索,就能獲得近百萬,那想必這批唐三彩一定是具有很高的藝術價值了。

“然後,您告訴給他們了麽?”陸帆問著他。

“在回答你之前,我得先知道你是不是那邊的人,說吧,把你自己的身份資料都說一遍。”梁文超很淡定,他並沒有急於告訴給陸帆,而是先試煉一下陸帆。

陸帆看著他,沉默了幾秒之後,並沒有先說出自己是刑偵隊的顧問,也沒有說自己是程廳秘密安排的任務,而是先說了一個很普通的身份。

“我是秦教授的學生。”

果然,話音剛落,梁文超的手就顫抖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