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另一方麵,陸帆還調查到,劉巧思陪著兒子在縣城讀書,不光是書費和學費都是曹廉塘付的,而且平時還經常在一個屋簷下。

這一點讓陸帆立刻明白了,這合著是西門慶和潘金蓮的現代作風了。

“那你知道曹廉塘平時是幹什麽的麽?”陸帆問著房東。

房東想了下,回答著:“他好像是一開始開拖拉機拉磚頭的,後來他還在磚廠裏幹過。”

舒亦珊立刻把這個情況反饋給了尹常林。

於是,尹常林立馬派人去傳喚曹廉塘。

而曹廉塘這個時候正在一家磚廠上班,當他聽到廠外想起了警笛聲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完了。

羅騰帶著傳訊單找到了曹廉塘,並且和他說要帶他去公安局一趟。

沒想到的是,曹廉塘一見到羅騰便已經供認了所有的犯罪事實。

“是我殺的,是我殺的,沒錯。”曹廉塘隨即坦白著。

羅騰見他這麽迫切的想要說出來,但是還是製止了他,“有什麽話,等回到警局再說吧。”

回到警局之後,陸帆和舒亦珊對曹廉塘進行了訊問。

還沒開始,曹廉塘就開始說出了自己被劉巧思慫恿,然後謀害了張振華的事實。

“她非說要我殺了他,不殺他就一輩子沒有辦法在一起。”曹廉塘嘴裏所說的她也就是劉巧思了。

陸帆看著他,問道:“說一下是怎麽認識的吧。”

“就是,那一年他們家蓋房子,然後請了工人蓋,我就負責去開拖拉機拉磚,因為張振華他本身就在廠裏頭工作,然後我就認識了巧思。”

曹廉塘漸漸地陷入了回憶:“那時候我們兩個人可以說待在一塊的時間太久了,然後就互相喜歡上了,我真的覺得她很溫柔,不像我家的那個母老虎,凶得很。”

曹廉塘其實和劉巧思一樣的經曆,劉巧思長年累月的和張振華吵架,而張振華因為脾氣不好,甚至有時候還會動手打人。

而曹廉塘的妻子則是越老越像個潑婦一般,每次曹廉塘一回到家就嫌這嫌那,他最後才受不了,搬出去住,就住在了劉巧思二樓的房間裏。

“有時候吧,我覺得我和巧思真的是缺了那麽一點緣分,你說要是早個十幾年的話,我一定會和她結婚的,這樣就沒有這麽多的事了。”曹廉塘覺得兩個人可以說是遲來的愛了,所以也不禁的歎氣著。

“但是,你不覺得你這樣是害了兩個家庭麽?”舒亦珊反問著他。

“我曉得,我都曉得,但是你想想看,那個張振華他憑什麽能擁有這麽好的妻子,你知道不,每天晚上我幹活回來,巧思都會給我放洗澡水,給我按摩什麽的,你說張振華他配麽?”曹廉塘似乎還是沒有意識到他和劉巧思其實是一種自私的行為。

這段婚外情持續了兩年多,一直都是相安無事,而曹廉塘把自己賺的一半多的錢都交給了劉巧思。

因為張振華經常在外麵東打一下工,西打一下工,所以劉巧思和曹廉塘便幹脆在縣城裏租了一間房子,直接過起了同居的生活。

因為枕邊語,劉巧思經常就在曹廉塘的耳邊抱怨起了自己的丈夫張振華。

“他經常打巧思,然後巧思也真的是火了,逼著我讓我去殺他。”

真正殺張振華是他從外地打工回來,然後回到了鄉下,但是卻發現劉巧思並不在。

於是,他便打起了電話,讓她趕緊回來。

此時的劉巧思正在和曹廉塘在縣城的租房裏,劉巧思提出要明天再回。

但是張振華直接說了一句你明天回來的話,你就死了,我胳膊都給你打斷。

這時,劉巧思就來氣了,她立馬和曹廉塘說道:“你立馬把他給我殺了。”

曹廉塘那時候陷入了沉思,而劉巧思也以第二天要送兒子上學為由,沒有回鄉下自己的家裏。

而第二天曹廉塘也約了張振華見麵,一起喝酒裏聊天,但是他卻遲遲沒有動手。

這時,曹廉塘一連收到了好幾個劉巧思打來的電話。

“她就罵我,說我還是不是男人,你要是男人,要是想和我一塊過,就給我殺了他,她在電話確實給我罵得很狠。”曹廉塘隨即說出了那天劉巧思說的話。

這句話,陸帆就聽出了其實很有可能是曹廉塘是為了作為一個男人,他要證明他是愛著劉巧思的,所以就會為了她去殺人。

而到了那天晚上,曹廉塘和張振華喝完了酒,隨後張振華便在曹廉塘的家裏睡去了。

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曹廉塘便殺了張振華。

“沒辦法,沒辦法。”曹廉塘無奈的搖搖頭。

“那個時候酒勁兒上來了,也不知道咋回事,那時候我腦子裏都一片空白了。”

曹廉塘在殺了張振華之後,便用家裏平時蓋磚用的黑色塑料布和繩子把張振華的屍體給捆紮起來。

“我把屍體在家裏放了一天。”但是想到自己的情人被這個混蛋整天欺負,於是在拋屍之前,他又狠狠的紮了一刀出氣。

等到第二天夜裏,他趁著天黑,找了一個偏僻地方拋屍。

因為縣城在西邊,他不敢開去,於是就往東邊開著。

當時的月黑風高,路也不太熟,在開了100多公裏後,曹廉塘最終把屍體扔到了長齋村的村口。

“那時候是幾點了?”陸帆問著他。

曹廉塘想了下,隨後回答著:“大概那時候是晚上十點了吧?”

“扔的那個地方我也沒有去過,那時候開著車都不知道往哪裏開的,所以你如果現在問我屍體究竟在哪裏拋的,我也不知道。”

曹廉塘很坦白,他表示那時候自己已經處於迷糊的狀態了。

隨後,曹廉塘拋完屍之後,專門去了一趟外地,用了那裏的卡,買了一個當地的電話號碼。

而那次民警說是要和張振華接電話的時候,就是曹廉塘假裝張振華接的。

舒亦珊見他不再說話了,便問著:“後悔麽?”

曹廉塘點點頭,“其實殺人之前我也有猶豫過,但是我不知道該怎麽辦,不殺等會巧思又會說我不是個男人。”

“難道你們就不知道可以離婚?可以分割財產?”陸帆忍不住了,這沒有必要鬧的這個地步。

“不是,你們是不清楚,是巧思一心想要他死。”

“離婚也不行?”陸帆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曹廉塘搖搖頭,“我們這些農村的,啥知道這些法律的離婚什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