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文人被攔了下來,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雖說他們家世沒有鎮北王府顯赫,可也輪不到下人對他們動手動腳。

為首一名文人站了出來,惱怒下說起話來更是口無遮攔道。

“區區的賤民,竟敢攔我?你可知我是誰,我乃。”

薛長青冷著臉,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喝道。

“滾。”

他一劍抽出指著那名文人。

文人被這一幕嚇得雙腿發軟,不自覺向後踉蹌了幾步。

就是這一步,令眾人都感到顏麵盡失,紛紛站了出來。

“區區落敗的鎮北王府,竟敢如此囂張?”

薛長青臉色劇變,他容不得任何人說鎮北王府半點不好。

他一劍狠狠插在了地上,攔住要上前的文人。

薛長青冷眼看著眾文人道。

“在上前一步,軍法處置。”

話畢。

身後走出了十幾名陳家將士,每個人的表情嚴峻,都不像是玩笑。

而那一劍,隻差那麽幾毫米就將那文人的腳洞穿。

那名文人嚇得渾身發顫,反應過來時,直接轉頭跑了出去。

他邊跑邊喊道。

“你們完了!我要回去命我父親上奏朝廷!”

眾人反應紛紛話說道。

“我要參你們鎮北王府!”

“我也要參你們!”

林仙意秀眉微皺,臉上掛著濃濃的擔憂。

她不允許有人侮辱鎮北王府,可也不忍看到鎮北王府落入險境。

若人人參上一本,鎮北王府當真是被人捏住了把柄,處境將更加不堪。

她看到陳凡的表情後,卻怎麽也說不出心裏的話,轉念說道。

“凡兒,你想做什麽隻管做。”

“就算父王和你七位兄長還在世上,我相信他們也會這麽選擇。”

陳凡聽到這句話,渾身一顫,雙拳逐漸握緊。

他深吸一口氣對林仙意說道。

“六嫂放心,鎮北王府有我。”

“今後,寧叫我負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負我。”

“就算他們要參,那便參吧!”

陳凡看向周茂,那眼神不言而喻。

他沉聲道。

“周大人,請便。”

從剛剛就可以看出,周茂與文人院相熟,既然如此就不為難對方站隊了。

周茂半天說不出話,最後深深歎了口氣對陳凡說道。

“小子,我隻能在朝上為你美言幾句了。”

隨後他揮袖走了出去。

人已經全部走空。

薛長青拔起長劍,走到陳凡的跟前,想起今日不是尋常的日子提醒道。

“世子,今日是陛下宴請各大文武臣,恐怕這次對我們特別不利。”

若一人不足為懼。

可這文人皆是權貴子弟,齊齊上奏就算鎮北王府無錯,陛下也會為了文官去問責。

陳凡看著遠處。

雖晴空無雨可遠處的烏雲征兆著風雨欲來的架勢。

他自言自語道。

“也該來了。”

大炎皇宮。

大炎皇帝楚群天正宴請大臣,載歌載舞好不熱鬧。

楚群天望著眼前安好的場麵,高興不已,舉杯同文武百官道。

“與朕共飲一杯。”

“報!”

“戶部侍郎之子求見!”

“報!”

“禮部侍郎之子求見!”

一名接著一名的太監跑了進來。

緊接著。

各大文人齊齊走了進來,臉上寫滿憤恨,竟也忘了需通報的這一回事。

“陛下,我要參鎮北王府八世子陳凡!”

“陛下,今日我們在鎮北王府,那陳凡桀驁不馴竟將我們…”

他們將事情添油加醋描繪了出來。

狀告陳凡行徑是如此霸道,令文人蒙羞。

可現場也有文官在,聽得武人之後如此踐踏文人顏麵,將他們置於何地。

文官表情皆是一震,紛紛站了出來。

“陛下,那陳凡簡直太過可惡,隻不過做出幾首詩罷了,就如此不將文人院放在眼中。”

“陛下,文人院乃臣的出處,陳凡如此羞辱,臣當真不可忍!”

文官群情激奮,將陳凡從裏到外痛批。

哪怕有幾個武官想出來為陳凡說話,卻也被這些文官幾個唾沫淹得說不出話來。

少有幾個武官能與那文官說上幾句。

平日文官為非作歹,陳凡這麽做還替他們武官爭了些麵子。

“你們就是純粹嫉妒,有本事也做出幾首詩來,技不如人有什麽好說的?”

“那是陳凡有本事,你們文人院怎麽不承認自己不行?!”

武將們出聲喝道。

楚群天臉色陰冷,拍桌怒喝道:

“閉嘴!”

龍威大作。

文武百官啞然收聲。

眾文官憤憤白了眼這群隻知喝酒吃肉的粗鄙武人。

楚群天手緊緊捏著酒杯直至發白,氣得胸脯上下起伏。

他沉聲喝道。

“叫那小子進來!”

身旁傳聲太監得令,吊著尖銳的嗓子喊道。

“傳鎮北王府八世子。”

忽然。

一道聲音出現。

“不用傳了,我來了。”

出現在皇宮門口的人赫然就是陳凡。

他知道這一次免不了走一趟,與其別人請著進宮,倒不如他親自前來。

眾武官眼睛都亮了,紛紛朝陳凡擠眉弄眼,有的甚至對他豎起大拇指。

有人更是出言說道。

眾文官咬牙切齒,奈何在殿前不得發作。

他們隻能默默記下這些武官的麵孔,就等著秋後參他們這群老大粗一本。

陳凡走到殿前,不卑不亢地對楚群天道。

“陛下。”

楚群天表情平靜,讓人看不透他此時心中所想。

他的手指有節奏地在案台敲動,對著陳凡說道。

“事到如今,你還有何要說的?”

陳凡臉色一變。

他拳頭逐漸握緊,算是看出當朝的情勢。

身旁文人院的文人等著看他笑話。

文官更是時刻準備著在他落下風時落井下石。

陳凡自嘲一笑道。

“我何錯之有,他們進我王府辱我父王和我七位兄長。”

“他們說,我乃一介武人作詩絕無可能,說我作弊。”

“就算我當著他們的麵做出詩來,卻還是作弊,卻還是粗鄙。”

“陛下,敢問我何錯之有呢?”

他的聲音平靜,沒有絲毫的起伏。

可話裏卻透著不甘與委屈。

字字句句令在場武官感到鼻頭一酸。

文人院那群想要反駁的文人,一時間更是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