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慈愛笑道:
“你想聽奶奶都說給你聽。”
她從最開始陳淵還是半大小子開始,說到後麵陳淵是如何打下江山。
再到麒麟七將出生,府中是多麽熱鬧。
陳凡趴在老太君的腿上聽著她講述過往。
漸漸,陳凡的呼吸變得平穩。
老太君輕撫陳凡的頭,眼中是止不住的心疼。
她說道:
“孫兒是有多累啊。”
陳凡在夢中夢到了一名女子。
這名女子貌美如花,眼眸清澈宛若湖水,不施粉黛卻脫俗。
她手中拿著玉如意。
夢中的陳凡止不住得顫抖,反應過來時,早已淚流滿麵。
女子輕輕將陳凡攬入懷中,如同小時候般摸著他的腦袋。
她低聲說道:
“凡兒,你做得很好,娘都看到了。”
“娘知道你心裏想我,念我,卻不敢說。”
“娘對不起你。”
她輕輕拍著陳凡的後背。
“娘陪著你幾個哥哥,養過他們帶過他們長大,卻不能陪你。”
“娘生你時難產,不能給你娘親的關愛和陪伴,不要怪娘。”
陳凡沒有反抗女人,卻也沒有擁抱。
他豆大顆淚珠不斷滴落在地。
女子接著說道:
“我知道凡兒很羨慕哥哥們,他們見過娘親的樣子。”
“凡兒,小時候被人欺負很辛苦吧?”
“你怎麽那麽倔,就是不跟父王和兄長說。”
陳凡回憶起被塵封的記憶。
他還是癡兒的時候,遭人欺負,卻無人訴說。
他隻能帶著滿腔委屈哭哭啼啼回王府。
陳凡似乎感覺到麵前的女人要消失,急忙喊了聲道:
“娘!”
他猛地起身,發現自己還在王府中。
他的身邊也沒有老太君的身影,枕著的人也變成了江秋離。
江秋離拿著手帕輕輕擦去他額頭的汗道:
“凡兒,夢到娘親了?”
陳凡不語,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
江秋離知他不想說便不問。
她對陳凡說道:
“清顏已經將京城商鋪全部收購了。”
“一共收購五百多家,這些商人權貴都以極低的價格賣給我們。”
“再加上大量收購高價糧食,王府已經捉襟見肘了。”
“要不要我們。”
陳凡打斷了江秋離的話,坐起身說道:
“大嫂,不需要。”
“你們都不需要幫我,我相信,這些價格一定會回調。”
前世在藍星也遇到類似的情況。
房價一定會在某個程度達到冰點,然後在一個時刻反彈。
陳凡並不是傻子,隻是在做適合的選擇。
但這個選擇,如今有點風險罷了。
風險隻在於,這些日子他需要花多少錢出去。
回報在於,他會少賺多少錢。
陳凡不在乎這些,賺就是賺,賺多賺少又如何呢。
他也清楚不少人已經回去蛐蛐他了。
歐陽家。
歐陽家主坐在主位,清點著從王府得來的銀票,別提多得意。
他舔口唾沫清點銀票對管事說道:
“真是個傻子。”
“現在就連陛下都焦頭爛額,他又能做得了什麽?”
在他眼裏,不過就是逞英雄的一些無用功。
管事拍著馬屁道:
“可不是嘛,哪裏有老爺您英明頭腦啊。”
“老爺特意將五十家賬本最差的店鋪丟給鎮北王府。”
“就算陳凡有翻身之日,拿著破店又能做什麽呢?”
歐陽家主被拍到心坎裏,直接抽出一張銀票遞給管事道:
“拿去,賞你的。”
管事笑嗬嗬連忙收下,還不忘再拍上幾句馬屁道:
“陳凡還將王府東西進行販賣,真是看得讓人恥笑。”
歐陽家主哈哈大笑起來。
他說道:
“我歐陽家底蘊充實,根本不需要做的如此。”
“不過那王府的桌椅著實不錯啊。”
鎮北王府不少家具都是權貴所購,畢竟真材實料,價格低廉何不買來享受一番。
吳家。
吳家主翹著二郎腿躺在床榻,左右兩側美人作伴。
他喝著美人喂的美酒與水果,別提有多愜意。
吳家主掏出懷中一疊銀票撒給兩人道:
“賞你們的,今兒老爺高興。”
美人連忙道:
“哎喲老爺,老爺真是大氣~”
“我們就喜歡老爺這副模樣~”
吳家主得意滿滿說道:
“這些都是小錢。”
“我從鎮北王府買了不少物件,等事情過去後,可以賣不少錢呢。”
京城。
上至權貴下至商人,都在嘲笑陳凡愚蠢無知。
權貴們紛紛議論道:
“癡兒果然還是癡兒,做的都是最愚蠢最傻的事情。”
“還想讓鎮北王府恢複從前,根本不可能。”
“百姓的命如螻蟻,這傻子居然還保護百姓。”
“哈哈哈哈,拉垮王府不過就是時間問題啊。”
商人高興地手舞足蹈道:
“媳婦,王府那傻世子居然買了我們最差的商鋪。”
“我們那些商鋪關了大半個月都沒人買,到了這個節骨眼反而賣出去了。”
“真好真好,我就可以帶著這些錢去別的地方了。”
鎮北王府。
程雪焰帶著消息來到書房找到陳凡。
陳凡見程雪焰來了放下毛筆,抬頭問道:
“怎麽了三嫂。”
程雪焰憤憤不平說道:
“凡兒,你先前不是讓權貴出麵幫助邊境城的人嘛。”
“他們做是做了,可是錢都是從王府這裏出的。”
她隔空揮了一拳,恨不得打爛他們無恥的嘴臉。
“我們王府買了他們那麽多爛店,結果轉頭就拿著錢去幫邊境百姓。”
“想來想去,這錢都是王府出,他們可一分錢沒出。”
“而且!”
“他們還平白無故占了美譽啊。”
陳凡哭笑不得。
這三嫂最是疾惡如仇,想來因為這件事幾天都睡不著覺。
他無奈對程雪焰解釋道:
“三嫂,這事可不是這麽算的。”
“我需要借他們的力,錢是否是我花的不重要,隻要百姓平安就好。”
“邊境城百姓現在水深火熱,如何讓我不焦急?”
至於美譽。
陳凡根本不需要美譽,那隻是世人給予的空名罷了。
他所行所為,隻求一個問心無愧。
程雪焰還是不舒服。
她說道:
“我根本不是說這個。”
“我隻是…我隻是不願意他們占王府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