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顏一愣,看了看將秋離等人。

她也拿不定主意,可想來七天就算縮短的話也需要五天的時間。

這是最極限的程度,趕工的話需要四天。

蘇清顏看了眼陳凡,試探性開口說道:

“三天?”

陳凡搖了搖頭,伸出一根手指笑道:

“一天!”

眾人驚呼出聲道:

“一天!”

老太君快步上前擔憂地看向陳凡:

“凡兒,可不能為了趕工而以次充好啊。”

“我們要為了百姓負責!”

陳凡無奈對老太君說道:

“奶奶,我怎麽會呢。”

他很愛惜自己的羽毛,怎會放棄如今得來的一切而自毀名聲。

薛長青上前幫著陳凡說話:

“老太君,世子早有準備了。”

“我們已經高價請來了京城最好的繡娘。”

“足五十人。”

五十人?

江秋離秀眉微皺。

雖說鎮北王府如今處境改善了不少,可五十人技術優良的繡娘可不便宜。

她看向陳凡道:

“凡兒,這一天之內也不可能完成。”

“染色也需要一天的時間。”

陳凡笑了笑。

看來他不露一手大家是不會信了。

他拍拍手喊道:

“來人,端上來!”

鎮北王府下人陸續走出,手中端著一盆又一盆的染料。

紅黃橙綠青藍紫…

各種各樣的顏色一應俱全!

陳凡看著眾人麵露疑惑,為大家解釋道:

“繡,自然我比不過繡娘。”

“可是染的工藝絕不需要一日!”

“京城印染工藝大多相同,但我用的是、紫草、蘇木、靛藍、茜草紅等。”

“其中添加了礦物,可以使顏色一次便上色,不需要多次染色。”

這也是陳凡根據在藍星的工藝進行改良。

他想到了唐卡!

唐卡不就是從礦石中取色,進行反複的清色,剩下的顏色便可用於畫上。

陳凡接著說道:

“我經過了嚐試,通過植物和礦石的染色,顏色隻需要一個時辰便能泡出。”

薛長青拿出了一匹絲綢擺在眾人眼前展示。

絲綢為紫色,卻不是普通的暗沉紫色,而是富有光澤度看上去高貴華麗。

眾人驚奇不已!

蘇清顏摸了摸絲綢,沉聲說道:

“撫上手很滑潤,柔和又富有光澤,強過京城大多數絲綢商會!”

“絲綢顏色很飽滿與質感相得益彰。”

“是任何絲綢都不可媲美的。”

她給出了最高的評價。

眾人更為震驚。

蘇清顏是何人。

蘇氏商會的大小姐,眼神毒辣,由她過目過的商品沒有次品!

江秋離撫上絲綢也是愛惜不已。

這絲綢比她身上的絲綢強上許多,就算皇宮內的絲綢都沒有這般成色。

她向陳凡問道:

“這麽好的絲綢成本可是多少?”

陳凡嘿嘿一笑道:

“五文!”

眾人啞然!

五文?!

程雪焰直接跑了上去,拿起絲綢不可思議地對陳凡道:

“這樣的品質是五文?”

“往年送入皇宮的絲綢一丈都需要十兩銀子。”

陳凡看著程雪焰驚奇的樣子,心中成就感滿滿!

植物采集根本不需要錢。

而他也不需要向外購買紡織車。

剩下的開銷則就是在繡娘身上。

按照效率和工錢算下來的話,這一丈絲綢隻需要五文!

眾人麵麵相覷,皆是苦笑!

就算他們想破腦筋都製作不出這等華麗的絲綢。

人比人真是氣死人。

陳凡接著向眾人說道:

“而我可以賣五兩銀子!”

江秋離連忙對陳凡道:

“陛下絕不會允許的。”

皇室是決不允許民間出現的絲綢比皇宮要高貴。

那不是側麵在反應。

皇室不是最尊貴的存在嗎?

楚群天一定會向陳凡大量收購,納入皇家所有!

“若強行流通會被皇室所收購,那我們的絲綢就不能在市麵流通了。”

陳凡搖了搖頭。

薛長青隨即拿出了三款不同的絲綢。

他看向陳凡,得到對方的應允後進行解釋:

“這三款分別供給百姓、世家、權貴。”

供給百姓的也差不到哪裏去,色澤、顏色都不錯,上麵的繡花也是頂尖的好貨。

最關鍵的是。

陳凡製作出的衣裳可以保證耐穿,不會輕易損壞。

供給世家的則是華麗、圖案豐富,適合世家那種炫耀、虛榮心。

權貴則屬於那些官員那一類。

色澤偏暗顏色卻很豐滿,低調內斂,一眼看過去就覺得氣質不凡!

陳凡深吸一口氣。

這幾天的操勞著實把他累壞,好在結果不錯。

他看向眾人沉聲說道:

“不知道大家能不能看到,街上百姓所穿的破衣麻布,下地耕耘幾次便壞了。”

“每個百姓的衣服都打滿補丁,不能禦寒,透氣更差。”

“這樣的衣服都需要50文錢。”

不就是權貴世家吸食民脂民膏的象征嗎。

“可百姓不得不買,若不買,就不能禦寒。”

他拿起自己的衣裳用力一扯,結實完好。

“而我的衣裳不會破,更不會損壞。”

“冬隻需在裏添裏衣。”

“我可以保證每個百姓都不會受凍!”

他想起路過一些街巷,都會有餓死的流民。

大雪來臨,不少百姓穿著單薄的衣服下地幹活。

多少人飽受饑寒交迫。

陳凡記憶中,看到過一位大漢單薄的上衣緊緊裹著繈褓中的孩子。

他感覺很心酸。

他想知道那位大漢心中作何感想。

他知道自己這麽做無濟於事嗎?

可能那名大漢清楚。

可他又能作何辦法,寒風不停往懷裏灌,多少孩子能抵住這樣的寒冬。

陳凡很想看到如藍星時的盛世。

每個人都穿著好衣,不受凍,臉上都是幸福洋溢的笑容。

他想讓米不那麽貴,想讓衣裳人人都能買得起。

薛長青麵色沉重。

他看向眾人道:

“自小我便是孤兒由鎮北王帶回。”

“我曾看過六歲大的孩子,抱著幾個月大的妹妹在寒冬中行走。”

“可惜,那女娃挺不過饑寒交迫餓死在少年的懷中。”

他跟隨陳淵多年,見識的畫麵不在少數。

不是沒錢而是買不起那昂貴可以禦寒的衣裳。

百姓們隻能躲在四麵透風的屋中,抱緊自己的孩兒度過一日又一日。

是何等淒涼的畫麵。

看者心中發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