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邵欣喜若狂,暢想府中擺滿珍貴之物,打開庫房是成箱的黃白之物。

他激動地按住梁會的雙肩焦急問道:

“賢弟,可都處理妥當?”

梁會一副胸有成竹地模樣:

“放心吧,早已在京城購置好商鋪,接了諸多商人的訂單!”

“隻等正午時分,將蠶蛹運出生產。”

紡織車和配方技術都已到手。

萬事俱備!

梁邵看了眼時辰,距離正午不過半點功夫。

他快步朝著庫房走去,打開門是成堆的蠶蛹,在他眼中都是數不盡的金銀財寶!

他立馬喚來下人道:

“找人將這些全部運向城東商鋪!”

下人得令。

幾千筐的蠶蛹被運往各大商鋪中,其餘全部運往作坊!

梁邵懸著的心得以放下。

他看著蠶蛹成堆成堆往外運激動地對梁會說道:

“賢弟!”

“不如就留在京城別去那閩東之地。”

“我們兄弟二人就借著絲綢發家,兄弟齊心合力斷金啊。”

梁會眼底裏的笑意一閃而逝道:

“不成問題,隻是兄長這分錢的話…”

他話中之意便是對五五分有異。

梁邵眉頭緊皺,不動聲色地笑了起來:

“沒問題,到時如何分全依賢弟所言。”

正午時分。

正在鎮北王府的陳凡望向梁府的位置。

他笑道:

“是時候了。”

梁府。

原本下人好端端地將蠶蛹往外運,可突然生出一股炙熱的火焰燃燒起來。

下人後背傳來燒心的疼痛。

他往後一看大叫起來:

“著火了,著火了!”

“我的後背!”

其餘下人望去嚇了一跳:

“是蠶蛹,蠶蛹燒起來了!”

成堆的蠶蛹憑空自燃,火焰迅速蔓延開來,隨著風飄動火勢逐漸變大了起來。

熊熊火焰如狂風般肆虐吞噬十幾筐蠶蛹!

火焰釋放的熱氣讓梁邵退後兩步。

他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

“怎麽回事,怎麽好端端燒起來了!”

還有下人躺在地上不斷翻滾,發出痛苦的嚎叫聲。

事發突然。

梁邵用力抓緊梁會的肩膀怒道:

“怎麽回事!”

“不是好好的嗎!”

梁會也被這一幕怔住苦笑說道:

“我不知道啊!”

梁邵連忙喊來嚇呆在原地的下人:

“快,還愣住幹什麽,救火啊!”

下人反應過來,連忙接來水一盆又一盆潑去。

可火勢極大,根本不是幾盆水可以澆滅。

梁府由木頭所建,府中易燃物眾多,火蛇一個又一個將其吞沒。

火勢愈演愈烈,熾熱的火焰衝天而起將梁府吞噬殆盡,仿佛一條火龍在空中翻騰。

滾滾濃烈升起。

大火吞沒了樓房將梁邵和梁會逼至府外。

梁邵和梁會渾身都是被黑煙熏得黑灰。

梁邵看著整間府邸被大火熊熊燃燒,眼中是死一般的絕望!

下人不斷拿著水來回借力:

“快,澆水!”

“火勢太大了!”

“怎麽辦老爺,這火澆不滅啊!”

轟!

梁府的樓被火焰燃燒坍塌落地。

梁邵的心也徹底死了。

他撲通癱軟在地無力地看著府邸被一點點燃燒:

“完了,真完了。”

梁邵突然想到了什麽,瘋了般朝著城東的位置跑去。

梁會向梁邵急忙喊了聲:

“兄長,去哪啊!”

若不是事態緊急。

梁邵都想將梁會剝皮抽骨!

他怒道:

“去救火啊!”

城東。

蠶蛹剛要送入城東的鋪子在門口自燃了起來。

運送的力夫嚇得紛紛後退。

火借風威。

不過短短片刻,濃煙滾滾,連位的十幾家鋪子頃刻吞沒。

百姓們嚇得四處亂竄!

白磷燃點很低,本容易被水澆滅。

可這其中又有木頭、絲綢等,火勢根本不是人為可以澆滅。

梁邵瘋了般衝向城東的鋪子,半路上摔了一跤,還沒等起身。

他就聽到百姓們議論的聲音:

“那城東是誰的鋪子,好可憐啊,全部燒沒了。”

“不知道,好像是新開的絲綢鋪子。”

梁邵心中咯噔一聲。

梁會姍姍來遲將梁邵扶起。

梁邵一把握住梁會的手,雙眼猩紅地看著他道:

“我們的作坊…作坊啊!”

他心如刀割趴在地上哭天喊地。

其餘蠶蛹全部送往作坊。

而在郊外的作坊其中擺放蠶蛹、棉絲、絲綢。

一旦燃燒不需多久火焰就可以肆無忌憚將其掃**而空。

三處濃煙大起,衙門的人出麵幫助其澆滅。

就算澆滅了也無濟於事,其中的棉絲、蠶蛹、絲綢根本保不住。

梁會也撲通一聲癱在地上:

“我接的單子啊。”

他本料定此事不會有誤,已經許諾了十幾個商人的訂單。

現在蠶蛹、棉絲都燒沒,就連作坊也不複存在。

他們拿什麽交差啊!

鎮北王府。

陳凡就坐在大院內欣賞著三處濃煙升騰。

空氣中彌漫的是燒焦的味道。

他手端茶杯心情大好。

薛長青在陳凡身後問道:

“世子,梁會壓低了三倍的價格,就算蠶蛹全部燒光了可我們還是虧。”

算來算去還是鎮北王府虧。

現下隻不過出了一把癮而已。

陳凡搖了搖頭笑道:

“那不一定。”

他抬起頭看了眼遠處的濃煙。

“看這火勢很快就要滅了。”

果真。

不出一個時辰三處大火燃燒殆盡。

梁府。

梁邵渾身濃煙一頭紮了進去,撿起地麵的木頭箱子。

他打開一看,裏麵存著的銀票都沒了。

他拿著木箱哭著說道:

“我的錢全沒了啊!”

在他的眼前。

曾經也算輝煌的梁府現在成了一片廢墟。

他現在沒錢沒權沒勢,重建一座府邸是不可能的事了。

梁邵所剩珍貴之物隻有身上這染了黑煙的行頭。

他抓住梁會的衣領子咆哮道:

“你不是說沒有問題嗎!”

他指著自己破敗的家。

“現在我全都沒了!”

梁會滿臉苦澀支支吾吾道:

“我…我不知道啊。”

“兄長,我真的不知道!”

“現在…現在我們還有十幾個商人的訂單該怎麽辦啊。”

他滿腦子都是這件事。

那些商人全都是外域而來非富即貴,根本不是惹得起的存在啊。

梁會還信誓旦旦保證,不出三日絕對交貨。

梁邵直接躺在地上撒潑打滾道:

“完了啊,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