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KTV血案
轉碗,念咒,續米,足足反複了五次,直到第六次的時候,碗裏的黃米才不再凹陷下去。我長出了一口氣,招魂兒的過程基本就算完成了,用手掌在小雪的腦門上拍了一掌,小雪的身子頓時一顫,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瞳孔之中的神采比之前要濃烈的多。
“鄭少,跟她說說話,看看她怎麽樣了。”說實話,第一次給別人招魂兒我心裏還真沒什麽底,而且情況比較特殊,所以直說讓他看看怎麽樣,卻沒有給他一個準話。
鄭大少爺試著和小雪搭了幾句話,發現小雪已經開始認識他了,但是對之前發生的事情卻幾乎不記得了,人也依舊是癡癡傻傻的,僅比初見的時候略強幾分。對於這種情況,我也隻能輕輕的歎一口氣。小雪的魂魄離開身體的時間太長了,足足兩個月的時間,即便我全都給聚攏回來了,也隻是一些受損的殘魂,估計,她這輩子也很難再有起色了。
我建議鄭少把小雪送醫院,接下來的事情,應該是醫生的活兒了。而那個纏著鄭少的嬰靈,也隻能從長計議了。
在安頓好小雪之後,我也有問過鄭少到底還有沒有什麽事情瞞著我,但是鄭大少爺一口咬定真的是沒有什麽隱瞞的了,我也隻得信了。沒轍,他連失手殺人的事情都認了,我也真的是沒理由不相信他的話了。
當天晚上,鄭少邀請我在他家留宿,並且給我找來兩個漂亮的小妞,讓她們好好的伺候我。
說起來這美女啊是人人都愛,可是我現在對美女們似乎就隻是停留在欣賞層麵了,至於那些“深入”了解,還真是興趣缺缺,況且我現在還是個病號,萬一一會玩的太**了,左手腕再給我罷工,那真是得不償失了。索性就讓她們給我錘錘肩,捏捏腿就算完了。
可是就在我享受完兩個美女的服侍準備洗洗睡了的時候,鄭少的手機突然響了。
“喂?小黃,什麽事兒這麽晚給我打電話?”聽他的說話,這個電話應該是那個黃毛小子打過來的。
“鄭少,不,不好了,我現在在紅磨坊,白少,白少他出事了!”我比較好靜,所以屋子裏也沒讓鄭少搞音樂什麽的助興,手機聽筒裏傳來的聲音我也能聽到。
“什麽!?白宗緯出事了?怎麽回事!?”這個名叫白宗緯的似乎是這位鄭大少爺的好朋友,或許還是那個黃毛共同的主子。
“鄭少,是這樣,白少晚上帶我們幾個兄弟去紅磨坊唱歌,給兄弟們每人叫了一個公主,白少自己叫了兩個,邊唱邊摸的。”黃毛在電話那邊絮絮叨叨的說著,不過叫公主什麽的不是重點吧……
“別給我廢話,說重點!”我能感覺到鄭大少爺又一種想要殺人的衝動,這跟班略不靠譜啊,怎堪大用。
“哦,是是是,鄭少,那會兒有個公主陪白少劃拳喝酒,白少喝了不少啤酒,然後就上廁所去了,白少那人你也知道,他要一個公主陪他去,那婊子跟白少撒嬌說她也想去女廁,但是傳說女廁鬧鬼,她不敢去。白少就說陪她去女廁。結果那娘們兒方便完了,白少進了廁格,那娘們兒一邊在那裏補妝,一邊等白少出來,可是等了足足半個多小時白少都沒出來,那娘們兒就推開廁格的門去看,卻發現白少坐在馬桶上,已經死了,肚子上開了個口子,身上、馬桶上,全都是血!鄭少,你快點過來吧……白少死的好邪啊!”黃毛的聲音已經帶上了幾分哭腔。
“操!原地等我!”鄭大少爺狠狠的掛斷了電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對我做了一個很抱歉的表情,“大師,這次還得麻煩您跟我走一趟,”
唉,說好的睡覺呢,看來是又泡湯了,我一個病號,這是抽的哪門子瘋啊。有心讓他自己去,想想還是算了這大半夜的,要是真的出點什麽事情,他死了是小,砸了我們冰玉齋的牌子是大啊。
紅磨坊是個KTV,我以前也經常去,在那裏麵還真的有一個流傳許久的鬼故事。傳說有一個江東大學大一的女學生,家境非常貧困,想要做個兼職補貼下生活費什麽的,可是又沒有什麽地方好去,就去了紅磨坊做公主。
公主這行當,說白了就是陪唱陪喝,跟三陪小姐也差不了多少,不過一般的公主隻能摸摸親親,上床什麽的是不幹的,當然,也不乏一些肯出台賺外快的。
這名女學生相貌清純甜美,進入紅磨坊之後很快就吸引了一群狂蜂浪蝶,很多公子哥兒都提出要帶她出台,可是不管怎麽說,她都不答應,一定要保護自己的貞操。結果有一天,幾個小混混點了她陪唱,期間也沒少了劃拳喝酒,他們趁女孩不注意,在酒裏下了藥,把女學生迷倒後**了。
女學生醒來之後發現自己一絲不掛,身上還留著很多惡心的東西,沙發上還有一攤血跡,這才明白自己遭遇了什麽,可是這個時候再後悔出來賺錢也晚了,她一時想不開,跑到女廁所靠近窗戶的那個廁格,坐在馬桶上哭了很久很久,最後割腕自殺了。血流了一地。
據說從那以後,很多人都聽到過紅磨坊的女廁所臨窗的那個廁格裏傳出來過女人的哭聲,他們都說那就是那個自殺的女孩在哭泣。
我之前去紅磨坊玩兒的時候也曾經鑽到女廁所裏去聽過,可是從來都沒有聽到什麽女鬼的哭聲,不過那時候天人命格還沒開,也不知道今天過去那裏會不會見到那個傳說中的女鬼。
當我趕到紅磨坊的時候,現場已經被警方封鎖了。帶隊封鎖現場的人依舊是白冰。說起來,紅磨坊所在的地方是不屬於他們橋西分局管轄的,可是經曆了李兆龍的事情,白冰身上似乎被安上了一個特殊使命——所有靈異類案件,優先交給白冰處理。我這還沒做上大陰倌呢,她倒先成了陰陽刑警。
“我說你怎麽跟著他跑來了,你那破手能讓人省心點不?張秦不在你就不能安生一會麽!賺錢沒夠?等你那手真的斷了,有你後悔那天!”看到我,白冰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罵的我張口結舌不知道說什麽好,一邊的鄭少都看傻了。
罵完我之後,白冰吩咐了一下手下的兄弟別管我在現場出入,然後就閃人不知道做什麽去了。
“那個,大師,冰兒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不淑女了?”鄭大少爺想必從來沒見過白冰這個樣子,都有點傻掉了。
“她?她什麽時候淑女過?”回想下第一次見麵,她把我當成犯人時候那種冰冷冷的樣子,跟淑女什麽的也沾不上半點邊吧。
跟兩個值守在門邊的警察打了下招呼,我把鄭大少爺留在了外麵,自己一個人走進了廁所。黃毛之前說了,廁所裏麵,那個叫白宗緯的公子哥兒死的非常慘,出於人道角度考慮,還是不要讓鄭大少爺進來受刺激了。
女廁所裏,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地上沒有任何血腳印的存在,想必在發現死屍的時候,黃毛在報警的同時給鄭大少爺打了電話,警察比我們早到不了多久,還沒來得急請法醫什麽的進行現場的勘察。
拉開廁所的門,卻見一個三十出頭的中年人坐在馬桶上,後背仰靠在馬桶後麵的水箱上,這人的衣著和相貌都很幹淨,可惜從肚子往下的衣褲全都被鮮血染成了紅色。
屍體見多了,我也逐漸養成了一些觀察習慣,看到屍體首先要觀察的不是傷口而是臉。臉上的表情往往能告訴你死者在死亡之前處於一種什麽樣的狀態之中。這個叫白宗緯的男人雙眼大張,甚至有些突出,嘴巴也大大的張著,麵部肌肉扭曲,臉上還有一些明顯的汗跡。而在嘴附近,大約距離嘴唇2厘米左右,有一個由血滴組成的圈,不知道是怎麽來的。我要是猜的沒錯的話,這個人應該是在極度的痛苦和驚嚇之中死去的。不過我看到這個男人的麵相,總是覺得有些熟悉,不知道在什麽地方見到過。
“怎麽樣,看出什麽來了麽?”白冰帶著一個法醫走了進來,湊到我身邊問道。
“不太清楚,隻能確定是嚇死的、”抬頭向四周看了看,廁格周圍隱隱的有一些黑氣,但是同樣很淡,那個傳說中的廁所女鬼卻沒有出現在我的眼中。“可能是鬼幹的,不過現在這裏並沒有鬼。”
“恩,等等。”我正想繼續說話,突然發現死者的嘴角邊似乎有一根毛。“小權,你把屍體嘴邊那根毛給我取下來。”小權就是跟著白冰的法醫,今年也就二十多歲,因為白冰的關係,打過幾次交到。
“好的,沈哥。”小權戴好橡膠手套小心翼翼的探過去身子,把那根毛從死者的嘴角邊取了下來,那並不是在臉上常見的頭發,而是一根彎彎曲曲的毛。“我去,這是那地方的毛吧。”人體身上能不規則到這種程度的毛發,恐怕隻有那個地方了。